“那今天？”我问。
莫墨终是控制住了情绪，站起身来看向远处：“我也不知道，高一的时候我们吵过一次，在之后我没有去找过她，她也没有在见我，今天她来了，好像.....”莫墨说着有些犹豫，“好像有些开心，虽然不明显，但是我那么熟悉她，还是一眼就看出来了，我当时没有在意，然后说的话都挺冲的......”
莫墨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低：“她好像要说什么事情，但应该没有说出来吧。”
我扶额，这算什么事啊，八成人家姑娘来挽回被他气跑了，就算有误会也没来得及解释。不过看这家伙的语气也是有点明白了吧，只敢对过去发火，一旦涉及那个人的现在，马上没了半点委屈和脾气。
“但那又如何，我妈在这件事上对我严防死守，就算她喜欢我又怎样，之前又不是没坚持过。”莫墨还是沉默了。
“感觉时间错了吗？”我问他。“想扛起一个人的一生却尚还羽翼未丰。”
“我想了好久都没有形容出来的情况，没想到被你说出来了。”莫墨低声道。
“因为我也无奈过啊。”我看着莫墨说道。是啊，我的所有不自信都来源于此，那么多糟糕到透顶的行为，都是因为在那个人面前我根本没有撑起未来的自信，我怕辜负，怕太多太多事情发生，最后都汇集到我最害怕的那件事上，失去。
但都无所谓了，我和她之间已经不再有所可能，最多最多也不过无聊至极的时候幻想一下有她的未来，更何况我想不到那些画面，理智残忍的把我所能相到的有她的未来在我察觉之前就格式化，真的狠啊。
“可以说说了吧，你的事。”莫墨说道。
我忽然大脑忽然有些当机，似乎，我并没有太过梳理过那些关于她的事情，也就无从说起，没想到我刚刚感念的倾诉原来在我身上从来没有过。
“王言，王言，怎么了，该你说就傻了，告诉你，今天不说出来你就别想走了。”莫墨开始吵我。
我笑：“好，我说，故事很简单......”
“那就往复杂了说。”莫墨不给我讲短故事概述的机会。
“.......”我无语的看了他一眼，以前怎么没觉得他这么了解我。“我和她从初中就认识了，嗯，是初一，她叫赵默，但是我们同学了两年都没有太熟悉，甚至我都没记住她的名字。”然后我故意停顿了下来。
莫墨等着听，但发现我不说了：“这......别告诉我完了。”接着一副要修理我的样子。
我轻笑：“当然没有，给你说一下渊源，你不是要我复杂的说吗。”
“可我没让你这么复杂好吗。”莫墨气。
“那好吧，之后初三我们分班就没遇见，直到高一的时候我们又分到一个班，起初没觉得什么，就是不知道哪天开始就慢慢的关注她，后来就喜欢上了，然后我表白，被拒绝......”
“停停停停，我说你行不行了还，该重点的时候你略了，存心的吧。”莫墨气急。
“可以这么说。”我（冷酷）。
“滚，给我好好说。”
“好嘞。”
“我知道你想听什么重点，但是两个人之间的事情，有很多都是说不出来的，除了我都会觉得那些事无足轻重，像什么我哪怕被拒绝仍然习惯的在人群中一眼就认出她的背影，而且从来没错过，上课的时候经常发呆看着她的背影，然后很温馨的就度过漫长的一节课，喜欢不就是这样吗，一点点的小细节拼凑出那么磅礴的美好，让人无法自已。”
这次莫墨沉默了，过了会才说：“为什么都是背影。”
我低头笑了一下：“因为我并没有你那么幸运，我所关于她的，大概全都是背影了吧。”
莫墨很灌了一口可乐，叹了口气：“你这算什么恋爱经验啊。”
“我好像说过了不算恋爱。”我说，“不过这也好啊，起码放下要容易一些。”
“喜欢哪里是不在一起就能消磨掉的啊。”莫墨叹气。
“所以你还喜欢她吧。”我问。
莫墨沉默，半晌后很沉重的声音传来，“是。”
“你又是何苦，面子有那么重要吗。”我有些不能理解了，明明有机会，为什么还要把唾手可得的机会推走。
“你不明白的，我也想过无数次她来找我，甚至我去找她，也想过低声下气去求她，我愿意放下尊严，可是当她出现的时候我控制不了我自己，我现在就想打自己一顿，为什么当时我要发火。我.......”
“行了，别说了。”我打断他，“现在的情况是，她来过了，主动过了，现在该你了。”
莫墨不解的看我。
“既然你说你可以放下尊严，那还有什么好介意的，去吧，你家里的事情总要你强硬一些，而且现在比当初在时间上已经要好很多了。”我拍拍他的肩膀“加油，不听老人言，开心好几年，初中只能算童年，现在，我们开始的是青春。肆意妄为的青春。”
......
最后一节课我们回到教室，看着明亮的灯火恍如隔世，已经很久没有提起过那个人了呢，应该，快要忘记了吧。
这样想着回到座位，不小心碰落了南鑫的一些资料，我边道歉边捡起来，忽然看见是上次全县大评的成绩单，满满的一打，几千人的成绩。
“南鑫，我能看看吗？”我还没放回去就问道。
南鑫倒也没有介意我碰落了他的资料，笑呵呵的答应了。
李林泽的成绩依然让人嫉妒，莫墨被发愤图强的我赶超了，南鑫没什么起伏，稳稳地占据着前十，大家都在努力，也没有什么特别的黑马。然后我合上资料，打算还给南鑫，然后我眼神瞟到第一页第一个名字，惊了一下。
全县总分第一，韩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