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真的不喜欢它,还是仅仅是你想拒绝我?”廖思棋似乎想到了什么,冷冽一笑,犹如锋芒的利剑指向余茴,“你那天被它吸引得魂不着体,今天反而轻轻地跟我说你不喜欢它?”
说着,廖思棋往前了一步,紧逼着余茴。余茴步步后退,被他这样一问,头绪乱成死结,她结结巴巴地说:
“不是的……我那天不是看它,我真的不喜欢它……”
余茴断断续续的样子,完全看得出她在撒谎。
为了拒绝,便编出这么一个借口,廖思棋嘲讽地笑了笑。
他就像是看穿她的心事,也明白她圆这个谎的原因,他字字句句郑重地说:“那假如我觉得它戴在你手上很好看呢?”
他的话,寒气逼人。
一大早的好心情现在全都搅毁,这完全与他想象中的不一样!他认为余茴一定会感动,也一定会对他有所好感。幻想被破灭的感觉,真的不是什么好滋味。
“不会的,一点也不好看……”余茴瞬间失了底气,昨天的慌看来对今天不再适用。廖思棋的语气让她浑身颤抖,连伸出这个礼盒的手也收了回来。
“余茴!”
廖思棋仅存的耐性被磨得一干二净,他强行克制住自己的怒气。
“昨晚过后我就想明白了,我可以允许你现在不喜欢我,我可以选择追求你。但是你这样不给我任何机会的状态是什么意思?”
廖思棋盛气凌人地质问着她。
“……”余茴把头低到尘埃里去,噤若寒蝉。
“我跟你说,”廖思棋把一肚子的火收了回去,语气异常平和,但却透露着冷冷的冰雹,“你现在最好把它拿回去。”
“这个东西太贵重,”余茴双手打颤,手不听使唤地活泼乱跳,言语中仅有失魂落魄的窘困,“我无福消受,你收回去吧……”
她说完之后,良久,没有听到廖思棋的声音。余茴好奇抬起头,但抬头便看到他一双凛冽的眸子,吓得她又赶忙把头低下。
“拿回去。”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没有一点缝隙可以容得余茴拒绝。
“……”余茴紧闭嘴,干瘪地说不出话,心里不由地感到委屈。她思绪汹涌,心像是承载着千斤重的铁石,一点一点地沉下海底。
廖思棋在家该是如何的养尊处优,与人相处才表现出这般的横行霸道?
不知道。他的事,她一点也不想过问。
这时十六班的同学七零八落地走了进来,也看到了他们两个站在一块的这一幕,但都很识相地走回自己的座位,不敢多嘴。
可能再晚点,大部分人都要回来了。
余茴见此,不好在这里跟廖思棋谈太多私事,生怕廖思棋等会说漏什么事情,让其她同学又误会什么。她倒吸了一大口气,说:
“今天中午放学后我会来找你。”
说完,不等廖思棋回话便一人走出了教室,留下廖思棋驻足原地。她不敢绕到前门让十六班的同学多瞧几眼,于是便刻意跑到后面的楼梯入口上了楼层。
回到课室,尽管教室早已来了几个人,但依然静悄悄的。她们都挺认真地在学习,余茴轻轻走回了自己的座位。
叶泌甜看她萎靡不振的模样,手中还带着一个白色礼盒与一封信,而且今天还比她晚到,倒是有点不同寻常,于是她奇怪地问:
“你怎么了?怎么看起来怏怏不乐的样子?”
余茴原本坐在椅子上正发呆,眼皮子垂下,想着刚刚的事情。但被叶泌甜这么一问,还是冲她笑了笑,“哦……”
“没事呢,我刚刚在胡思乱想。”
“你怎么了?”叶泌甜觉得她现在就是在逞强,感觉她心事重重的样子,“出什么事了吗?”
“没有……”余茴精疲力尽地回答,每一道呼吸都像一声叹息。
叶泌甜注意到她手中信封的页面写着“余茴收”的这三个字,并且手里还拿着一个白色礼盒,虽然未曾见过信里面的内容,但也猜得一二,她凑过余茴的耳边小声地问:
“是不是又是那个廖思棋……?”
余茴听见她这么一问,侧过脸望着她,几秒过后,她轻轻点了头:“嗯。”
“他送你的?”叶泌甜指了指白色礼盒问道。
“是……”
“还回去给他,”叶泌甜脱口而出,对他的行为百思不得其解,“这人怎么这么奇怪。”
“余茴,你有明确拒绝他了吗?”叶泌甜再次问道。
“有……”
“那他是什么意思?要准备追求你?”叶泌甜皱起眉头,聆听余茴的下文。
“是吧,我……”余茴有着千言万语,但却被她的哽咽硬生生吞了回去,于是,张开口却什么话也没能说出来。
“你拒绝得狠一点……”叶泌甜拍了拍余茴的肩膀,善解人意的她看得出余茴的情绪。叶泌甜把手搭在了余茴的肩上,示意她别太难过。
叶泌甜了解余茴的性格,余茴太过柔软了,也正是这份柔弱,才让她如今面临廖思棋这样的角色束手无策。
叶泌甜循循诱导道:“他的东西就直接还给他,强势一点。”
“如果他听不懂人话就把它给扔垃圾桶里,心别太慈。”
余茴听完点了点头,摸着这个白色礼盒,始终认为它过于贵重,扔掉它总觉得有太多负罪感,她心想,中午一定要还给廖思棋。
叶泌甜看着余茴,手依旧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静静地在安慰她。
很快,周廷皓就回到了座位,他把一些东西放回桌面后,看见两个女生在谈论些沉重的话题,他好奇地问了问:
“怎么了这是?一个个都神思不宁的样子。”
“不关你事,你走开。”叶泌甜像在赶牛一样,催着他把头转回去。
“什么呀……”周廷皓委屈巴巴地望着叶泌甜,“我那么可爱,你真的忍心这样子对待我吗?”
“呕……”叶泌甜险些没把今天的早餐吐出来,“我希望你能谨记八耻八荣这个教诲。”
“干嘛?”周廷皓鄙夷着看着叶泌甜,“难道自信点就不知荣耻了?”
“算了。我原本不想直接打击你的,我要直话直说了。你,真的,很丑。”叶泌甜完全不给他面子,像是有股暗流的巴掌掌掴着周廷皓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