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
夏雨
下雨了,下雨了,快关窗。幸好关的及时,不然雨会顺着玻璃趁机流经开着的地方,然后顺着里窗漫入窗台,再加上从半空中横扫进的雨水,一并扑到花上、叶上、盆里泥土中,然后溢满,然后流入客厅地板,绕过沙发,路经茶几,向四处蔓延。这是肯定的事情。因为风雨来临时不管不顾,因为雨势太大了,因为风太狂了,不容你有片刻的遐思和怠慢,不允许你有过多的时间去考虑一切。六月的雨简直是泼,是倾盆,是如注,是飞流直下,是横冲直撞,是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是你想都想不到的疯狂。
隔窗望去,只见雨水正形成一股股清流沿窗而下,就像现在洒水车后面的大水管在浇灌枝头时涌出的那股清水,其速度快过了高速公路上的车,疾驰而过。窗此刻模糊成一片,窗似乎加厚了许多,窗把雨挡在了窗外,窗给了人一种安全感。在又一阵风起时,雨又顺着风偏离,这样从窗的一边看到了外面雨中的万物——对面小区里的大树正摇曳,枝头树叶乱成一片,像波浪般起伏跌宕,一会儿倒向左边,一会儿倒在右边,一会儿前仰后合,一会儿又扭七八歪,一种平时难以看到的“野蛮”景象,似是要连根拔起。
街上的车辆倒是如新,白的更白了,红的更红,黑的发亮。任凭骤雨怎样的打,都无动于衷,完全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行人偏偏这个时候走在路上,脚步更加匆忙,雨中漫步是一种浪漫,但这样在雨中彳亍前行却是一种要急着赶回家的心理。
春夏秋冬里,大雨暴雨是夏的风格,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是春雨的温柔。秋雨则是绵绵不绝。夏雨是急中带狂,狂里很急。这是夏雨一贯的作风。并且雨来之前会有惊雷,会电闪,那声音震耳欲聋,像是在低低的空中,或者是在街上响雷。随后便是大雨暴雨,飞流,急流,似瓢泼,似泉涌,似如注,似掀翻豁口。
街上已经成河,纵然一直流经下水道,可见下雨速度超过了排水速度。所以出现了地面淌水的情景。现在的水泥路排除了泥点子的存在。过去土路,雨天,泥点子横飞,两脚泥,甩的哪都是。
雨清洗了地面,也使得小楼前后刚刚修剪的冬青草越发青绿,小楼此刻掩映在绿意当中,陶醉雨中。我也陶醉其中,倚窗读书再美不过,但此刻,我只是听雨,看雨,观雨,赏雨,继而想到了春雨秋雨冬雨,想到有关雨的一切。
雨下的急,下得快,停的也快。
雨住之后,开窗,一番新的景象出现。
像什么都没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