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承倒也不跟她杠,笼统的回应她:“感觉应该是吧。”
“感觉应该?你这也太对自己不负责任了,一点名将该有的警觉都没有。人的感觉,它是极有可能出错的,我现在出去看一眼,要不是的话,我再跟你严肃讨论一下盲目自信害死人的问题。”
钟予箐一边给司徒承‘上课’,一边往门口走,打开门一看,果然是府上的一名亲兵,正背对着门口站立着,很明显,是在帮他们守门。
那位亲兵在听到身后开门的声音,回头看过来。和钟予箐对上视线后,恭敬的问她:“夫人是有什么吩咐吗?”
钟予箐被问的有点措手不及,顿了一下后,回应他:“没事儿呀,你也刚淋了雨,不用在这边守着了,快回房间去吧,我和侯爷有什么事的话,自然会去喊你们的。”
亲兵很礼貌的回绝了她:“多谢夫人关心,我们几人是轮番站岗,稍后便会有人过来代替在下,您与侯爷的安全至关重要,不可有半点马虎,还请夫人安心回房休息,不必为此事挂心。”
“哦,那辛苦你了。”钟予箐表情尴尬的把门重新关上。
扭脸一看,司徒承正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如果她没看错的话,貌似还透着那么一丁点儿看笑话的意味。
钟予箐不服气的想:这就嘚瑟上了是吧?不就是猜对了一个小问题嘛,说不定是提前就知道内情呢。
为了挽回一点面子,她便想办法给自己打圆场:“我知道了,肯定是你让他们在那儿守着的,所以你才会那么肯定是自己人。”
司徒承否认了她的猜测:“不是,我没有对他们下任何这方面的命令,这应该算是阿甲调教出来的习惯吧,从小到大,我身边几乎从不离人,尤其是出门在外的时候,毕竟,想要我命的人太多了。”
钟予箐没想到,阿甲对司徒承的保护居然会这么周密,由衷的说了句:“看来,你在甲哥眼里,还是个宝贝疙瘩呢。”
宝贝疙瘩这个词,把司徒承逗笑了,他随口问钟予箐:“那在你眼里呢。”
“在我眼里啊……”钟予箐略想了想,勉勉强强的说“也算是吧。”
尽管态度上有点差强人意,但至少她承认了,他在她心里面也是有点价值的。司徒承深感欣慰的笑了,满含期待的嘱咐她:“既然也是,可不许随随便便丢了哦。”
这一次,钟予箐甚是坚决的答应了他:“放心吧,我从来不做乱丢东西的事儿。”
有她这句话,司徒承便感觉踏实多了。
然后,又听到她特别真诚的问了一句:“我放回原位总可以吧?”
之后就,自食恶果了……
值得一夸的是,墨虔这边提供的服务还是很到位的,除了给司徒承跟钟予箐这边,安排了专人伺候之外,就连阿由所带领的卫兵们,也有一波人前后照应着。
司徒承个性偏冷淡,平时跟下属们除了必要的交流之外,互动甚少。钟予箐就不一样了,她性格外向,喜欢热热闹闹的,尤其是见大家又这么团结,就更认为没事应该多聚聚了。
所以,当天晚上,在钟予箐的大力倡导下,司徒侯府跟过来的全体成员,都聚在了一堆吃饭。
一个桌子坐不下,就分开两个桌子坐。
“姐姐,你嘴唇怎么了?”
坐在钟予箐身边的盛桓,突然问了这么一句。眼睛还紧紧盯着她受伤的嘴唇。
其实也没怎么,无非是被某人嘬的狠了,有点儿发紫,还有点儿破皮了。
这小孩子,什么都不懂,你又不能给他解释那么多乱七八糟的,钟予箐只能尴尬的对盛桓笑了笑,含糊其辞的瞎解释:“呵呵,姐姐没事儿的呀。”
让钟予箐没想到的是,不光小孩子不懂,就连有些大人,他也是狗屁不通,就比如阿由,他居然也表情严峻的问:“看着都有点像食物中毒了?就这还没事儿呢?”
这回钟予箐是笑不出来了,谁知道他是真不懂,还是搁这儿装天真呢,你又犯不上跟他急眼,万一他真是无辜的呢。
不过,在场的某个人肯定不无辜。钟予箐把目光扫向司徒承,并狠狠瞪了他一眼,就是他办的‘好事’。
她就不明白了,明明给她梳头发的时候还温柔有加的,她不过是说了一句‘我放回原处……’
然后,他就开始咬人了,真是不可理喻。
最气人的是,这个罪魁祸首居然一丁点儿反思的觉悟都没有,还跟着大伙儿一块儿看笑话,居心不良的问她:“是不是因为鸡毛没摘干净啊?”
既然他都开始扮吃瓜群众了,那钟予箐也没什么好顾及的了,很认真的回答他:“不是,跟吃什么东西没关系,不小心被狗咬了一下而已。”
听说钟予箐被狗咬了,倒是把盛桓给担忧坏了:“啊?怎么能让狗咬到嘴呢,那狗在哪儿呢,我去帮你打死他。”
听到这儿,某侯爷有点笑不出来了。
钟予箐却瞬间笑成了一朵花儿,欣慰的感慨,这个小弟收得值哈。
她满意的拍了拍盛桓肩膀,安抚他说:“那狗有点儿凶,你打不过的,不过你放心吧,姐姐有办法对付他。”
盛桓仍忧心忡忡的提醒她:“那你可要当心点,别再被咬了。”
“不会的,再敢咬我一下,把他牙给拔了。”
有人急了,开始瞪人了。钟予箐才不受这个气呢,冷瞟着司徒承问:“看什么看?信不信连你的牙一块儿拔。”
“不信。”
哟呵!他居然敢还嘴?这么多人在这儿,钟予箐肯定不能跟他动粗,只能先放放狠话:“行,你等着。”
“别让我等太久,我没那个耐心。”司徒承也是拽的不要不要的。
除了两个当事人,其他人都有点看不懂了,既然夫人是被狗咬了,他们两口子不应该同仇敌忾的去对付狗吗?他俩怎么还撕起来了?
屋里两位正撕的水深火热,自外面推门进来一个人,那人脚还没跨进来呢,声音就先传进来了:“哟,正吃着呢,我说屋里怎么这么热闹呢。”
得了,那些背对着门坐的,也不用专程扭脸看来者何人了,听声音就知道是匈奴太子墨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