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承神色如常的摸了摸钟予箐头顶,轻声安慰她:“放心吧,阿甲那边自会妥善处理的,他命人送来此信,无非是想叮嘱我们,在这边诸事小心而已。”
两人的距离这么近,他又光着背,还莫名其妙的把手轻放在她头顶,搞得钟予箐越来越不自在,垂着眼皮不敢看他了。
“我好像有点感冒了。”司徒承突然说。
“是吗?烧不烧?”听说他感冒了,钟予箐也顾不上那点不自在了,抬起头看向他的脸,用手放在他额头上测了下体温,感觉并不是太烫。
司徒承对钟予箐的反应非常满意,笑看着她说:“不知道,就是觉得有点难受。”
“哪儿难受?”钟予箐紧张的问他。
司徒承抓过钟予箐的一只手,放在他坚实的胸口上,告诉她:“这儿。”
钟予箐倏地把手缩了回来,皱着眉头瞪了他一眼:“赶紧去把衣服穿上,少在这儿跟我浪。”
凶完人家,又忽然想起在破房子里避雨的时候,他把外袍脱给她穿的情份了,索性直接拉着他手,走去衣柜处,取了件贴身的上衣,递给他说:“快穿上,再这么晾着,真该感冒了。”
司徒承一边往身上套着衣服,一边向她诉说自己的感受:“我喜欢你的触碰。”
触碰的范围可广了,不见得每一种他都喜欢吧?
钟予箐恶作剧的伸出手指,去他额头上点了一下,问他:“这样的触碰也喜欢吗?”
“喜欢。”
随后,又揪了揪他的耳朵,问他:“这样的呢?”
“喜欢。”
不用再试下去了,钟予箐算看明白了,即便是咬他一口,他肯定还会说喜欢的。
很快,司徒承把衣服穿好了,问她:“你触碰完了?”
“完了。”
“那是不是该我了。”
“?”钟予箐有点儿蒙圈的看着司徒承,看着他的脸一点点凑近……
宋义林的担忧,并不是没有道理的。钟予箐发现,许多事情,已经完全不在她掌控之内了。
最显而易见的,便是她已在和司徒承日渐稠密的亲吻和拥抱中,愈发沉迷。一想到一个月以后,她将不得不抛弃这里的一切,重新过回再也见不到他的日子,便忍不住悲从中来。
“你怎么了?”司徒承问她。
从一段极尽缠绵的深吻中结束后,她就开始发呆了,表情还特别的凄迷,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伤感的事情,竟让她落寞至此。
“没怎么,就是忽然想起来,我好像还没告诉你,我也很喜欢你。”钟予箐目光中带着柔情向他说道。
司徒承自然清楚她是有感而发,但看她一副快哭出来的表情,便苦笑着调侃她:“是吗,不过,你此刻的表情,跟你对我所表达的意思,好像不太一致……”
钟予箐没办法对自己复杂的表情做出解释,只倔强的向他强调:“我没骗你,我是真的很喜欢你。”
司徒承心满意足的把她揽进怀里,告诉她:“傻瓜,不用你说,我也早就感觉到了,不过,还是谢谢你,愿意亲口把答案告诉我。”
他的怀抱,真的有超强的治愈力,仿佛只要躲在里面,这世间所有的伤痛和遗憾,就都和她无关了。
两个人甜蜜的依偎在一起,钟予箐懒懒问道:“我们要不要给甲哥回封信啊?”
司徒承回她:“不必了,他对我们在这边的一举一动,应该都是了如指掌的。”
“哦。”钟予箐淡淡应了一声,随后又遗憾的说了句:“分开好几天了,还挺想他的。”
她会想念阿甲,对司徒承来说是好事。
因为这便意味着,她对这里又多了一份牵挂。
真希望让她挂念的人能够越来越多,那么,在她下一次执意离开的时候,心中不舍也就会更多,哪怕多增添一份留住她的希望,他就不再是孤军奋战了。
“想必镇守大军的阿甲,也是挂念我们的,等院落修整好了,我们就尽快回去。”司徒承带着憧憬对她说道。
“好。”钟予箐愉快附和着。
钟予箐的头发自散开后,还没来的及梳理。
司徒承留意到后,便拉着她重新回到梳妆台前,把她摁在台前座位上,顺手拿起把梳子,帮她梳理起头发,每一下,都极尽温柔,生怕弄疼了她,
看着司徒承小心翼翼的样子,钟予箐忍不住跟他打趣:“哎!一看就是个生手,没给女孩子梳过头发。”
司徒承面带浅笑,谦逊的回应她:“这还要感谢你,给了我这个来之不易的机会。”
照他这样畏首畏尾的梳法,不知道要梳到什么时候,钟予箐便劝他:“其实你没必要这么轻柔的,我自己梳的时候,也免不了会用点力道。”
司徒承却固执的说:“还是轻柔的好,让你受疼的话,我会感到愧疚的。”
既然他执意要这么做,钟予箐便由他去了。
司徒承极俱耐心的把她的长发梳的像小瀑布一样。之后,方心满意足的再次从身后抱着她。
看着镜中依偎在一起的两个人,散发着幸福的味道。司徒承目光深沉的向她倾诉:“我不贪多,只希望活着的每一天,都能有你在身边。”
这个愿望,她愿意帮他实现吗?对面镜中那张秀气的脸,再一次染上了浓浓的哀愁。
要是能一直不用分开,该多好啊!但钟予箐内心再明白不过,她又在痴人说梦了。
离别,是从她重新站到他面前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注定了的,谁都无力改变。
所以,她只能这样安慰自己:幸好,距离和他道别的时间还有好几周,还够她和他在一起做许多喜欢做的事。
窗外传来一丝响动,声音极小,夹杂在淅淅沥沥的雨声中,几乎微不可闻。但钟予箐怎么说也是经过特殊训练的办案人员,立刻便察觉到了,表情严峻的压低声音,对司徒承说:“糟了,有人在听咱俩墙角。”
司徒承气定神闲的宽慰她:“不用紧张,是自己人。”
钟予箐有点不信邪,单凭这么一丝动静,他还能听出来对方是谁?
于是,跟他唱反调的瘾又上来了:“你怎么这么肯定是自己人?万一不是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