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桓不容置疑的说:“当然是甲哥了,甲哥人那么仗义,又对所有人都那么好,傻子才选别人呢。”
钟予箐算是看出来了,这小家伙儿好像相当崇拜阿甲。当然,阿甲在她眼里也是极富个人魅力的,便充满赞许的回盛桓:“甲哥人的确很好,所以,你只管放心,他将来肯定会找到一个,方方面面都比我优秀的姑娘做夫人的。”
听到钟予箐的回答,盛桓明显很失落的追问她:“所以,你真正喜欢的人其实是侯爷?”
这一次,钟予箐没有开口说话,只是含蓄的对盛桓笑了笑,答案便不言自明了。
盛桓看上去十分难以接受,撅着嘴嘟囔:“可是,他除了身份高贵点,哪里比甲哥好了?”
从两人为数不多的对话当中,钟予箐发现一个问题:这小男孩貌似对司徒承有着很深的看法,回头有必要问问司徒承,是不是哪里惹到人家小孩儿了。
按理说,一个成年人没必要跟一个小孩子,去认真讨论感情方面的事。但既然盛桓问了,钟予箐便随性说道:“喜欢一个人,有时候未必是这个人有多好,也有可能是,你明明一开始看他哪儿都不顺眼的,但很奇怪,他就是有办法打开你的心扉,让你不由自主的去在意他。”
不出意外的,盛桓懵懂的时候摇着头表示:“听不懂。”
钟予箐笑着回他:“你现在还小,还没到懂的时候。”
对于钟予箐的选择,盛桓很是替甲哥感到痛心,气哼哼的为他抱不平道:“反正不选甲哥是你的损失,回头别后悔的躲起来哭就行。”
钟予箐忙态度端正的附和着:“是是是,我的损失,那你说,我要不要跟甲哥拜个把子什么的,弥补一下损失啊?”
盛桓不满的斜睨了她一眼,没好气的说:“省省吧,甲哥不缺把子,就缺个夫人。”
那没办法了,钟予箐只有扼腕叹息的份儿了。
关于情感方面的讨论告一段落后,盛桓突然问钟予箐:“你马术怎么样?”
钟予箐回想了一下那天在营外,初见盛桓时的场景,甚是自信的说:“比你要好点吧。”
盛桓又突然对她提议:“你如果感觉待在营帐没意思的话,不如随我去练习马术吧,我希望过段时间,能够像其他将士们一样披挂上阵,甲哥告诉我,跟胡人交战,必须先做到骑**湛才有胜算。”
钟予箐原想留在营帐等司徒承的,但看眼前这小子那么上进,便没忍心立刻回绝他,而是用欣赏的目光看着他问:“唔~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盛桓。”
好家伙!钟予箐激动的一下捂住了胸口,仔仔细细把盛桓又看了一遍。
真没想到,眼前这个孱弱清秀的小男孩,居然就是深受司徒荃所倚重的开国元勋--盛桓。需知三十年后,正是因为有此人的辅佐,司徒荃才得以在这个诸侯纷争的年代,力压群雄、顺利称帝的。在江山平定后,更是被司徒荃亲封为丞相。
在了解到盛桓的身份后,钟予箐决定把司徒承先晾一边,好好跟眼前这位颇有手腕的丞相,套套近乎,等将来司徒荃成了大业,说不定还有她的一份功劳呢。
于是,钟予箐和盛桓牵着马出去一练就是大半天,夜幕降临才回营,把小马驹安置好后,盛桓跑去打听了一下,侯爷与众人仍在忙着,便又陪着钟予箐一起吃了晚饭,两人才各自回了营帐。
司徒承忙完回来的时候,已近子时。
当时,钟予箐还没睡,听到他跟守在门口的阿由低声对话:“夫人晚饭可曾吃了?”
“吃了,盛桓陪着一块儿吃的。”
“好,你回去吧,这里有我在。”
紧接着,钟予箐便看到司徒承走进营帐来,在发现她还不曾入睡后,有几分不自在的问她:“你怎么还没睡?”
因为很清楚他为何会这般不自在,钟予箐便故意好整以暇的托腮看着他回:“还不困。”
而事实上,她早就困的睁不开眼睛了,只不过,想等着他回来再睡,才拿了册‘天书’坐在案前研读,苦苦坚持到现在。
让她意想不到的是,不光把人给盼回来了,还不小心听到了他背地里是怎么称呼她的。
钟予箐本想就‘夫人’这个称呼,跟司徒承好好说道说道的,但随着他一步步走近,让她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儿,不由皱着眉头问他:“你受伤了?”
司徒承神态自若的回她:“没有啊。”
疑心他不肯说实话,钟予箐直接警告他:“我丑话说在前面,你要是敢跟我撒谎,我以后也不跟你说实话了。”
司徒承见钟予箐对他刚刚所说的话明显存疑,忙对她解释:“白天我带几名亲兵出去了一趟,不巧跟敌军的一支队伍撞上了,那支队伍见我们这边人马较少,且对方有人认得我,便跟我们交上手了,不过我是真的没有受伤,有可能是血滴溅到衣服上了吧。”
听司徒承说的那么轻描淡写,像只是出去打了场猎般那么简单,钟予箐总觉得不太可信,拧着眉头问他:“既然你是出去了,可为什么他们都跟我说,你这一整天都在营中议事?”
“是我交代他们这么说的,因为我怕你一旦知道我不在大营,会不安心,我现在就去把这身衣服换掉,顺便洗个澡。”司徒承一边说着,一边就要往帐外走。
钟予箐忙拦住他劝道:“这么晚了,你又在外面奔波了一天,肯定累了,明天再洗吧。”
“不累,你等着,很快就好。”
说完,司徒承风风火火的出了营帐。等他再回来的时候,已经换了身装束,不仅没了血腥味,头发也是湿漉漉的。
营地条件有限,平常钟予箐洗个澡,总是要里里外外张罗上半天,可为什么到司徒承就能洗的这么快?该不会直接跳进附近河里洗的吧?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钟予箐伸手去司徒承脸上测了把温度,冰凉冰凉的,便‘温柔可亲’的问他:“去河里洗的啊?”
司徒承没想到她心思这么细腻,表情尴尬的点头承认了。
想到如今已是深秋天气,且这里又是北方,稍微不抗冻的,都已经套上棉衣棉裤了。这厮居然还敢下河洗冷水澡,这要是不让他洗出点毛病来,就见鬼了。
“是不是很爽?”钟予箐面带微笑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