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司徒承也好像存心要跟钟予箐过不去似的,她骑的快些,他便也快些,她慢了,他也跟着慢下来,把钟予箐气的头疼,要不是看后面跟了那么多护卫,他早挨打了。
待一众人等返回府里,天色已晚,护院过来接马的时候,告诉司徒承:“甲中尉回来了。”
听到这个消息,司徒承脸色明显好看了许多,身后的几个护卫也均是一脸的惊喜。
司徒承转身吩咐阿田:“去告诉厨房,多安排几个菜,今晚全府给阿甲接风。”话音刚落,满院沸腾起来。
钟予箐虽然不理解众人为何如此兴奋,但看他们个个都欢天喜地的,也不由跟着瞎开心起来。
司徒承身边的这四个护卫,是从小随他一起长大的,比旁人都要亲厚些,平日里的衣食住行,都分的不是特别的清,就连司徒承的便服,哥儿几个应急穿上几天,也都是常有的事。
关于这四个护卫的来历,其实也是有缘故的。原来,在司徒承出生之前,还曾有过一个哥哥,这个哥哥长到七岁,在自家门口玩耍的时候,被人一箭给射死了,连凶手是谁都没有头绪。
这件事,对司徒承父母的打击非常大,很长一段时间,都未能从逝子之痛中走出来,直到三年以后,有了司徒承,这个家的冷清氛围才终于好转些。
司徒承的父亲总担心他会像哥哥那样被人所害,除了派众多卫兵守着他之外,还特意找了四个与他年纪相仿的小男孩,来做他的玩伴。小时候,他由府里的卫兵保护着,后来长大些,这四个小玩伴便成了他的贴身护卫。
而这四个护卫中间,要属阿甲最年长,性格也最沉稳些,无论是对司徒承,还是其他三人,他都像兄长一样宽厚仗义。作战中亦是奋勇争先,杀敌无数,于去年被封为屯骑校尉。朝廷曾有意赐他府邸,被他以还未成家,暂时没有立府成家的打算给拒绝了,照旧同兄弟们住在候府里。
晚上,司徒府内热闹非凡。侯爷与几个相近的护卫坐在主桌,其余人各分了好几桌,遍布整个庭院,合府的人坐在灯火通明的庭院里,相互调侃、敬酒,其乐融融。
主桌上,阿申热情的指着钟予箐,为阿甲介绍道:“阿甲,这是新来的钟小师傅,秦将军推荐来保护咱们侯爷的。”
阿甲随意打量了钟予箐一眼,问她:“你用什么保护侯爷?”
钟予箐想了想,回阿甲:“用我机智的头脑。”
阿甲发现,在听了钟予箐的话后,司徒承脸上居然露出一丝浅笑。心想:这也算一回。就算他屁本事没有,能让侯爷高兴就行,便举起酒杯,对钟予箐说:“那咱们共同努力,保护好侯爷。”
钟予箐忙也举起杯来,跟了一句:“共同努力!”说完,随阿甲一起仰头把杯里的酒干了。
因此宴是为阿甲而设,主角是阿甲,他免不了要与众人多寒暄上几句,里里外外应酬了一大圈,才又坐回到主桌上,与钟予箐挨到了一起。
对钟予箐来说,阿甲是四个护卫里面与她相识最晚的。原以为,也会较其他人更生疏些,却没想到,只用了一顿饭的工夫,二人的感情便迅速升温,一跃成为老铁了。
钟予箐自控能力弱,本来是没准备喝酒的,但见人家都给她倒好了,不喝感觉过意不去,便喝下了第一杯,之后,就再也刹不住车了。酒过三巡,不禁有点得意忘形,跟阿甲不分你我的搭着肩膀,吹起了牛皮:“甲哥,说出来估计你都不信,在你回来之前,我就已经把你的名字给算出来了,就问你服不服?”
阿甲也差不多进入了微醺状态,迷瞪着脸,半信半疑的问她:“真的吗?”
“不信你问侯爷。”钟予箐底气十足的指着司徒承说。
一听说侯爷也知道这事儿,想来应该假不了吧。不过,阿甲还是实事求是的扭脸向司徒承求证了一眼,发现司徒承居然笑着点了点头。这下,钟予箐在阿甲眼里简直成了神童,惊艳得他忙不迭举起酒杯说:“那咱俩的缘分,岂不是又深了一层,不走一个都说不过去。”
钟予箐也忙把杯子举起来,正要一饮而尽,阿甲的一只手突然伸过来,将他宽大的手掌,覆盖在她举杯的小手上面。
钟予箐震惊的忘了把手抽出来,呆呆的看着阿甲,问他:“甲哥,你这是干嘛啊?”
阿甲眼睛盯着两人裹在一起的手,对钟予箐说:“你的手怎么跟个小姑娘似的,小指头还翘着,不过没关系,我现在已经帮你摁回去了。”说完,传递给钟予箐一个温暖而真诚的笑容,就好像他在钟予箐一无所知的情况下,替她解决了一件十分棘手的事。
钟予箐忙感动的向他致谢:“哦,谢谢甲哥啊。”谢完想了想,关于翘兰花指的问题,还是跟大家科普一下比较好,便又郑重其事的解释道:“其实男人的手指头也会翘的,这个是个人习惯问题,我们不用去在意它,说不定翘一会儿它就不翘了。”
司徒承发现,自从这个小方士来到府上之后,他的心情便有了微妙的变化。原来的他,大多时间是不苟言笑的,可是最近,他时常被这个人搅的严肃不起来。就像这一刻,席上的美酒佳肴,丝毫勾不起他半点兴趣,反倒是那个因喝了两杯而亢奋不已的小方士,却让他怎么也舍不得移开视线,生怕错过任何一个他出糗的瞬间。
阿甲这人实诚,听钟予箐说不让管他,便有点不高兴了,义正言辞的说道:“你以后跟他们几个一样,都是我阿甲的兄弟,哪有当哥哥的不管弟弟的道理。”
钟予箐心想,就算再铁,她的手也不能老让他这么握着啊。而且,她已经明显感觉脑袋一懵一懵的了,便用仅存的一丝理智,将手从阿甲掌中抽出来,对他说:“甲哥,我该走了,我不能再喝了,”
阿甲问她:“怎么了?”
钟予箐犹豫了一下,心想甲哥也不是外人,分享一点秘密给他也无妨的,便敞开心扉的对他说:“我酒量不行,喝高了容易误事,万一把事情办砸了,我们家霜洋可能就不喜欢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