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正午,白晚清闲来无聊,踱步到褫月府中找她一起吃饭。
通过十来天的相处,褫月渐渐也知道白晚清确实没有把自己交给天帝处置的意思,因此两人近来相处还算融洽。
饭桌上,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红浥低着头站在一边。
“吃完饭要不要教你练功?”白晚清夹了一筷子炒白菜到褫月碗里,“长身体,多吃蔬菜。”
“不要。”褫月将白菜夹起来丢回白晚清的碗里,夹了一筷子红烧肉,“我师傅会慢慢教我。”
她这挑食的毛病连尹樽也无可奈何,白晚清自然是更不可能扭转一二了。
“那你想知道你师傅给你的那对蛟首双刃的来历吗?”白晚清无奈地自己吃掉那口白菜道,“那对匕首是当初我带兵平定蛟族叛乱时得来的。”
“我的匕首有什么故事?”褫月放下饭碗好奇地问道。
“跟我练功就告诉你。”白晚清尝试谈判。
“练功就练功,我又无所谓,只是不想背叛我师傅。我先说好,就算我在你这习得一招半式,你日后也不可拿此出去吹嘘自己,说我算你半个徒弟。”
白晚清闻言不禁轻笑出声:“我可不稀罕有你这么蠢笨的徒弟。”
“白将军竟还会笑?”褫月揶揄白晚清道。她拿手肘捅了捅边上站着的红浥:“哎,你来将军府这些年见过几回白晚清笑?在他身边很压抑吧?跟个老头子似的。”
“将军素来不爱笑……只是姑娘来了将军府后,才添了许多笑声。”红浥回答。
白晚清闻言尴尬地咳嗽了一声,脸颊绯红:“红浥,不可胡乱说话。”
“是。红浥知道错了。”红浥低头应道。
褫月心里是越发看不懂白晚清了,这么多年来身边拢共就这么一个女人,还已经有了鱼水之欢,说话竟然还这么吆五喝六的,真是冷漠无情。
饭毕,红浥端来茶水伺候着两人漱口过后,白晚清便带着褫月在她别府庭院中练起了功。
“来,抱着杀我的决心出招,让我看看你如今的极限。”白晚清说着便赤手空拳闪到褫月面前出掌。
褫月一个转身躲过那一掌,又转回身双手召出蛟首刃,向白晚清刺去。
白晚清一边轻松地躲闪着褫月的攻击,一边与她聊着:“尹樽给你匕首作为贴身武器确实是经过考虑的。你双目失明,长剑之类的武器对你来说攻击范围太大,难以把握。而且你身形小巧灵活,适合近身躲闪着战斗,虽然在前期会处下风,但是后期很有优势,有很大的机会以奇袭给对方致命一击。”
褫月见白晚清能这么悠哉地跟她边打边说话,有点气恼,加快了手中出刃的速度。
“近身武器最怕的就是乱了节奏。若是用长枪长剑,一招出错还有挽回的余地,你这匕首可没有。这也就是尹樽欠考虑的地方。”白晚清说着,在半空中找准破绽,一把抓住褫月出刃的那只手腕,然后握着将自己的手臂环过她的身子。
“你看,很容易会有破绽。”白晚清环着褫月的腰站在她背后,嘴唇正巧凑在褫月的耳边。
被这热气一呼,褫月一阵酥麻,挣脱着要离开白晚清。
白晚清感受到了怀里的身子软了一下,那一瞬不知哪来的勇气,一把将她抱得更紧,还将唇瓣贴在她的耳根上蹭了蹭。
“你……”褫月的耳根立马变得通红,一只小手不禁抓紧了白晚清的衣角。
“放……放开我……”她挣扎着。
“不放。”白晚清拒绝得异常坚定。
褫月见状用手肘用力地往后捅了一下白晚清的肚子,挣脱了出来。
“白晚清,我竟想不到你是这种人,你如此朝三暮四,对得起红浥吗?!”褫月愤愤地面对白晚清质问道。
白晚清一脸茫然,褫月生气他可以理解,但是她提红浥是什么意思?
“关红浥什么事?”他是真的很疑惑。
“呵,你还不想承认?你是看红浥不过是个小侍女,不想负责了吗?”褫月更生气了,想不到堂堂战神私德竟如此不堪。
“我不知道你听谁说了什么,但红浥确实只是我一个贴身侍女而已,除了日常起居不再伺候其他。”白晚清严肃地回答。
“我不是听谁说的,我是亲眼所见。”
“你又没有眼睛,你见什么?”白晚清更加疑惑了。这个人到底在说些什么?
“你…!我依稀可见!反正我就是见到了也听到了,我不是故意的,但那夜你在自己府院池塘中与红浥所做之事确实是真真切切的。”
“我府上的池塘?”白晚清皱眉思索,半晌才知道褫月说的是什么,开口道:“那是因为……”
红浥本就不是天族的人,她原是一尾锦鲤幻化,夜里入睡的时候都是潜下池塘的。只是白晚清觉得区区一个侍女没必要跟褫月过多解释来历,没想到竟闹此误会。
他正要开口解释,府外却突然传来一个急切的脚步声,军靴踏在石板路上的声音铿锵作响。
“将军!”一个穿着铠甲的士兵突然急急忙忙跑来,单膝跪地,打断了白晚清说话。
“何事匆忙?”
“将军,快、快去将军府前,酆都、酆都派兵来了……”士兵喘着粗气说道。
白晚清闻言脸色大变,剑眉皱起。他转过身对褫月吩咐了句:“回自己房间别出来。”,便立马动身往将军府门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