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她感觉到了杀气,虽然不是针对她发出来的。
柳芸戳弄着醉醺醺的半个身子都快栽进碗里的朝颜。
原本只是带了些‘不得已’因素才喝这酒,结果喝着喝着却莫名有了一种本该如此的感觉,于是朝颜便任由自己继续喝着。
“走。”夕拾起身往外走去。
不解归不解,柳芸还是抱起朝颜跟上了夕拾。
等远离了那家客栈,夕拾才停住了脚步。
“小姐这么着急是要去哪儿?”柳芸‘呼呼’喘了两口气后问道。
“不去哪儿。”
虽然不用担心自身安危,但也没兴趣无故卷入他人纷争。
“把猫给我吧。”夕拾伸出了一只手。
柳芸把猫递了过去。
接过朝颜,夕拾又悄悄将它丢入了空间。
“咦?小姐,那只猫跑了吗?”
“嗯,走吧。”
夕拾并未多做解释,继续漫无目的地往前走。
“卖糖葫芦儿啰,冰糖葫芦儿!”
“想吃?”夕拾见柳芸一直看着商贩手中举着的棒子上端扎堆的稻草上插着的糖葫芦后便问。
“没有没有!”她微红着脸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两位姑娘要来一串吗?”商贩笑着问。
“好啊,我要两串。”
柳芸拿着糖葫芦吃得很开心。
夕拾却犹豫着要不要吃。
想着上个世界他给她的糖果——巧克力,那苦涩的滋味仿佛还在口中发酵。
不知不觉走进了一个巷子,里面分外安静。
正欲尝试,突然间仿佛一阵风过,便有人撞向了她。
手一松,糖葫芦便掉了下去,那人也跟着倒了下来。
红彤彤的糖葫芦与那人的血混合在一起,十分醒目。
糖葫芦外裹着的糖衣渐渐被浓稠的血化开,空气中都弥漫着铁腥味。
他微微睁眼,只见面前的少女拿着沾满血水的糖葫芦放入口中,血顺着它的棍子往下流,滑过她的手心手背,漫入那同样灼灼的红衣……
“真酸!”夕拾将双眉紧皱,接着扔下了那串染血的糖葫芦。
“小姐,他,他……”柳芸捂住了口。
任谁瞧见一个浑身是血的人都该惊讶或恐惧吧?
夕拾却像并没有听见她的话般顾自蹲下身。
“你看啊,你先来了。”夕拾把手上的血擦到了他衣服上稍微干净些的地方。
“你想救便救吧。”夕拾站起身道。
因为原主以前经常生病,她的父亲便特地为她准备了一个会些医术的丫鬟——正是柳芸。
柳芸闻言便拿出了随身带着的止血药材与麻布给他包扎上。
“如果不想让他死,怕是还得带他回去啊。”夕拾淡淡道。
这么严重的伤只止住血是无多大效用的,所谓治标不治本。
“可是……”
随便带个陌生男人回去?要是老爷知道了,岂不是得发火?
“我说了,想救便救。”
夕拾心情有些坏,上个世界他最后说的话还记忆犹新。
[我死了——你会开心吗?]
[那你一定要开心……]
[只要你开心了,我便会安心了……]
她并不在意他是死是活,只是想知道一个‘为什么’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