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寂中,她的眸子熠熠生辉。
夜的脚步轻轻离去……
天渐渐明亮,朝颜一大早便起来当上了搬运工。
它衔着一株小花进了空间。
依旧一片漆黑,只有些星星点点的微光,几日前搬来的那些植物已经明显地高了一截,黑是黑了点儿,还是很适合植物生长的。
朝颜忽然想起来夕拾曾说过,空间里,貌似……有什么活物。
虽然因为形体是猫,能清楚地看见周遭,却也不免有些惧怕。
突然感觉好恐怖。
一个激灵,它出了空间。
“小颜……”夕拾推了推打扰她睡觉的毛球。
“喵,喵……(主人,我怕……)”
“怕什么怕……”她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喵……(主人好坏……)”
朝颜一边碎碎念,一边跳过窗台跑了出去。
穿过一垛垛灌木丛,它看见了两个人,一个认识,一个不认识。
出于好奇,它停下脚步,静静地“偷窥”。
“活着,不好吗?”陌生女子坐在秋千上摇晃。
“该做的,我都做完了……”
剩下的,虽遗憾却无能为力。
祁冥抬眸与之对视。
“我不信。”女子轻轻一笑。
“信不信不都如此?”他也笑了笑。
“人的一生那么长啊,怎么可能把要做的都已经做完了呢?”
“偏偏就是,已无事可做……”祁冥无奈地摇摇头,往前走去。
“等一下!”女子叫着,谁知一下没站稳,扑倒在了地上。
一回头便是某人四脚朝地,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滑稽模样。
朝颜笑得忍不住在地上打滚。
祁冥忍住想笑的冲动过去将她拉起。
“你想笑就笑吧,别这副模样看着我。”她吐着嘴里的灰道。
“抱歉……”
“对了,你看你还会笑,所以人生也还是有意义的啊。”
笑就表示人生有意义吗?
那世人谁不会笑?
冷笑,假笑,傻笑,哭笑……不都在笑?
“我当然会笑,但是……”
“停!”她比了个停止的手势,“但是什么但是?你这分明是顾虑太多了,想要做什么便去做啊!不然人生可就真没了意义。”
“想做便做?那对方不自愿呢?”
“那有三种方案:一,强迫;二,放弃;三,谋划。”她条理分明道出方法。
前两种他都不愿意,那……
“谋划是什么?”
“找原因呗,要么是自己的方法不对,要么就是——对方对你有意见。”
“对我有意见……”他眉头紧锁,思考着什么。
他与她以前从未有过交往,互不相识,所以她对他的那种发自内心的厌恶从何而来?
若要说有什么交集,不过是在梦里曾见过她一面,还是很模糊的一面。
难道梦里,他伤害了她?
这也不对啊,梦里做的事怎会影响现实发生的事?
莫非她也做了同样的梦,梦见他伤了她,在现实里碰面,于是把恨也转移到了现实中的人身上?
可这对他——不公平呐……
“你怎么了?”她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嗯?我……”他一时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