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芍药说:“她大伯,你们这真的是欺人太甚了!”
大伙都站在向天歌家这一边,纷纷指责他们,说得向火牛哑口无言,灰溜溜地跑了。
陶春花见没讨到好,也自己爬了起来。
向小宝跑来拉住了她,“娘,我要喝骨头汤,我要啃骨头!”
“啃什么啃?啃你爹去!”陶春花拉着向小宝,连拖带拽地弄走了。
林芍药将锅洗干净了,“好在是没有剩下多少,否则真的是浪费了。”
向成说:“真的是同情你们家,摊上了这样的人做兄弟。”
林芍药叹息了一声,“这个是没得选的。”
要是有得选,她也不希望跟这样的人摊上半点关系啊。
转眼,就到了要去绣庄交屏风的日子了。
向天歌一早就去找陈小雅,陈小雅却是正在家里哭,向天歌一见她这样,心就猛然一沉。
“小雅,怎么了?”
“天歌,咱们的屏风……被人偷了!”
“什么?被人偷了?”
向天歌想到可能是小雅绣的时候不小心弄坏了,却没想到是被人偷了。
“是怎么回事?”向天歌问:“你说来我听听。”
陈小雅哽咽着,眼睛都哭肿了。
她说:“是这样的,我昨晚就绣好了,放在了房间里,早上起来一看,就已经没了,肯定是昨晚被人偷了。”
“会是谁呢?”向天歌的脑海中转了一下,“这几天谁来过吗?”
“向菱花来过,她跟我道歉,在这里坐了一下午,跟我聊天。”
“你说什么了吗?”
“我说漏嘴了,说这个屏风是给镇上的富户曲家老太太寿辰绣的。”
“你真是太大意了。”向天歌咬咬牙,“怕真是她干的。”
但没有证据,而且今天就要送去绣庄,明天就是曲老太太的寿辰了,晚了就来不及了。
陈小雅说:“那现在怎么办?掌柜子那么信任咱们,咱们可不能给他丢脸啊!”
向天歌想了想,“没办法了,只能是赌一把。”
“赌一把?”陈小雅瞪大了眼睛,“怎么赌一把?就算是我们现在去买了锦缎回来,也赶不及了啊。”
向天歌说:“你别急,跟我来。”
两人急匆匆地朝着向天歌的家中赶去。
在一个角落里,向菱花伸出了脑袋,她的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
在她的身后,是一个男子,正是之前拿着糖葫芦哄向小宝的那个,他不知道怎么跟向菱花就勾搭上了。
“青龙哥,这一次幸亏有你帮助我,才能让我顺利地拿到了这面屏风。”
青龙的脸上带着阴沉的笑,“这点小事,何足挂齿,以后,你要是跟着我,保证能让你天天吃香的喝辣的。”
“那真的是太好了,青龙哥,以后,我就跟着你了,你可千万不能骗我啊。”
“我怎么舍得骗你呢?”青龙脸上的笑容更加阴沉了。
向菱花兀自高兴,根本就没察觉到有何异样了。
向天歌和陈小雅回到家中后,取了笔墨纸砚又回到了陈小雅家中,向天歌立刻将用来画画的白纸铺开,按照掌柜子给的锦缎的大小进行了裁剪,在上面画了一幅麻姑献寿图。
这一幅画,她力求画得繁杂一些,逼真一些,几乎是将她的生平所学,超常发挥出来了。
飘在空中的麻姑,四周祥云缭绕,地上百花齐放,百鸟飞翔。
向天歌画得非常快,她在现代的时候,就画过无数次了,这一幅画是古代一位极负盛名的大画家所作,她临摹了无数次。
不过两个时辰,她便画好了,让陈小雅提前去找小虎将牛车赶来,几人乘着牛车急匆匆地赶去了镇上。
绣庄的掌柜子见着他们来了,脸上的愁云才散了,“你们怎么才来,我这还要安排工匠裱一下,下午是一定要送到的。”
下午送去曲府,明天一早曲府就有客人来了。
向天歌将画拿出后,掌柜子怔了怔,“不是绣好的吗?怎么成画了?”
“掌柜子,”向天歌神情凝重地说:“原本我们是绣好的,但中间出了点意外,重新绣是不可能了,只能是这样送去。”
“那怎么成?”掌柜子看了一眼那画,不得不说,画得那是相当好,但对方要求是绣的啊!
“这样吧,掌柜子,错在于我这边,咱们先用这个去交了,至于事后如何赔偿咱们再另外商量。”
掌柜子原本是一万个不愿意,但见着向天歌态度不错,而且那画确实好,便答应了,“如果,曲府那边不找我赔偿,我就不找你。”
“成。”
当下,掌柜子立刻安排工匠将屏风裱好了。
掌柜子说:“我见你挺会说的,不如你跟我一起去,万一曲府那边有人问起,你也好帮我回答了。”
“行。”向天歌答应了,几人就带着做好的屏风送去了曲府。
虽然今天不是寿宴当日,但曲府已经在张灯结彩,为明日的寿宴做准备。
当盖在了屏风上的红布被掀开后所有人都惊呆。
曲老爷问:“掌柜子,你不是绣庄吗?什么时候卖起画来了?”
掌柜子讪讪答道:“这个……咳咳咳……”
他心中暗暗想着,完了完了,肯定是要兴师问罪了。
向天歌笑着说:“曲老爷,是这样的,掌柜子原本是要绣一副屏风,但时间太过于紧迫,想要绣着麻姑献寿图,没个半月,是绣不好的,于是我便做主,直接画了一幅画,还请曲老爷见谅。”
“哈哈哈,这画好。”一个爽朗的妇人的声音传来,向天歌抬头看去,就见着一个穿着华服的老太太在一个少年的搀扶下,走了过来。
那少年……正是曲项曲小魔头……
曲老太太走了过来,仔细地打量了一下画作,“这幅画画得真好啊,你看着百鸟就跟真的在天上飞一样,还有这百花,哎呀,撒上香粉怕是能引来蝴蝶吧?姑娘,这画真的是你画的?”
向天歌笑了笑,“没错,是我画的。”
“有赏。”老太太笑呵呵地说着,“真没想到,姑娘这年纪轻轻的,居然有这等画技,敢问师从何人?”
向天歌笑了笑,“恩师已作古,不方便再提名讳,还请老夫人见谅。”
曲项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奶奶,既然您这么喜欢这副屏风,不如就请这位姑娘明日来参加您的寿宴吧。”
“甚好,”曲老夫人点头,“不知姑娘明日可否有空啊?”
“有空。”向天歌也不是那种矫情的人,便很爽快地答应了。
她没有注意到,曲项的唇角轻轻勾了一下,带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这时有下人来报,说有人送来了屏风。
向天歌不由在心中冷笑,该来的,终于来了。
就见着在管家的带领下,一副屏风被抬了进来,跟在后面的人,正是向菱花。
陈小雅见着向菱花不由脸色一变,紧张地看着向天歌。
向天歌朝着她使了一个眼色,叫她不要吭声。
屏风被掀开,正是陈小雅绣的那幅松鹤延年图。
曲老太太笑着说:“这屏风虽不如麻姑献寿图雄伟壮观,倒也不失体面,这针脚可真的很细腻啊。”
绣坊的老板看了之后,心中顿生疑惑,不由看了看向天歌和陈小雅。
就见着向菱花怯生生地行礼,娇滴滴地说:“民女向菱花,见过老夫人,民女听闻明日是老夫人的寿辰,因此特意前来献礼,祝老夫人寿比南山。”
曲老夫人自然是很开心,“哈哈哈,好孩子,有赏。”
向菱花听着有赏,顿时就心花怒放了起来。
向天歌却是冷笑了一声,“向菱花,老夫人寿辰,你却送仙鹤诅咒老夫人驾鹤西去,你究竟是何居心?”
“你……”向菱花原本笑意盈盈的脸,立刻就变了颜色,“你胡说什么啊?”
曲老夫人、曲老爷、曲项都不由怔住了……确实寓意不祥啊……
“老夫人,实不相瞒,这幅仙鹤图并非是她所绣,而是我所画,小雅所绣,本想拿去给掌柜子店中摆卖的,前几日在家中失窃,不曾想居然是我们的好朋友所偷,还拿来诅咒老夫人,实在是愧对老夫人的厚爱啊。”
“哦?”曲老夫人脸色微微变了变,“偷窃?”
向菱花狡辩着说:“老夫人休要听她胡说八道!我跟她才不是好朋友!我也没有偷窃,这画原本就是我绣的!”
陈小雅说:“向菱花,你说谎就不怕报应吗?”
“我怕什么?我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啊!”向菱花继续狡辩。
向天歌淡淡地问:“那我问你,你的样板哪里来的?不要告诉我,是你画的哦。”
“我朋友画的,我照着他提供的画作,绣的。”
“狡辩得很好,”向天歌继续问:“绣庄的掌柜子也在这里,掌柜子,你跟他们都有合作吧?你来辨认下她们二人谁才有如此精湛的绣工?”
掌柜子说:“她二人确实都与本绣庄有合作,而屏风绝对是出自陈小雅姑娘之手。”
“你们合伙欺负我!”向菱花急得快哭了。
向天歌说:“其实,我有个好主意,立刻就能见分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