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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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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承昊也在寻找江凝雪,既希望她赶快离开,又希望她还在身边。这时与薛染大战的陶土成、司马翰华、秦润霖、董知秋、田勤耕、刘义明六人也渐渐明白薛染武功的确是这一百年来少有的高深,六人合力也难以取胜。陶土成对薛染说:“薛染,你武功果然非同一般,我老土人盼着和你这样的高手决战已经有好多年了。这院子太小,咱们到外面去,天大地大的,好好打一番,怎么样?”说着就向山庄外走去。薛染打的正在兴头上,陶圣的话正合心意,直追陶圣。司马翰华几人也会意,也飞身向外,张幼景还不想离开,陶圣对他说:“医魔,把你那些门人们也叫出去,毕竟这是画圣的家宅,不是我们打斗的地方。”

张幼景本来只想借薛染之力,在短短时间之内,让众掌门不死也伤,狠狠煞这些江湖大派的威风,趁他们元气大伤之际,称雄江湖。没想到厮杀竟成了比试。再看薛染的一双眼睛直盯着自己,看来自己只有按陶土成说的办了。当下发布命令,让门人们住手,到外面去。山庄里的腾腾杀气立刻隐逸了许多,每个人都不再说话,但都觉得有一种杀气弥漫着。在紧张无比的沉寂中,薛染的双脚踏在石阶发出的声音分外恐怖阴森。除了陶圣等几个人,其他的人都在侧耳听着薛染的脚步声,等待着他停下脚步,却又不希望他停下脚步。这一切薛染浑然不觉,他只是紧盯着陶土成几人,生怕他们突然逃走,他只想跟他们痛快打斗一番后,再把他们一个个象老鹰抓兔子似的撕成几块,那就更痛快了。陶圣还是一副陶然自若的表情。

走了百十级台阶,陶圣指这脚下的丛林对董知秋说:“画圣,我没记错的话,在这下面有一个很大的操练台,我们年轻的时候还在这里大战过三天三夜,但也没决出胜负。”说着大笑起来。

董知秋点头,微皱眉,对陶土成说:“看来陶圣准备在这里……”

陶圣点头,“这方圆几里,不是山沟,就是树木,只有这块地方平整宽敞些,不在这里,还去哪里呢?”

董知秋听了,蹙眉沉吟。

“怎么,画圣,怕我们砸坏你画派的演习场,太小气了吧。”转头对薛染说:“你已经等不及了吧,咱们现在就开打吧。”说着一跃而起,跃过枫林,隐入了丛林之中。

薛染紧随其后,飞旋而起,刹那间所经之处的枫树叶子竟全部脱落,群峰环绕间一个极大的平台出现在众人面前。再看时,司马翰华、秦润霖等人已经落在了平台上。董知秋摇摇头,迟疑片刻,也飞身落至其上。其他人武功不及他们,就从石阶上走下去。

很快,两列人员以薛染和陶土成为首对峙于平台之上。薛染环顾四周,狂笑:“好,好,果真是块打的好地方。陶土成,你们说,怎么个打法?”狂笑声落,四周枫叶如红雨一般落到平台上。

“按江湖规矩,一对一,我老土人先和你打。咱们打的时候,其他人一律在十步之外,不得出手。”

陶圣身后的众人听了,都想陶圣这么说岂不是不自量力。张幼景听了,心想这老土包子,看来不想活过今天了。暗暗高兴。

哪知薛染听了,却摇头说:“不,和你一个人打,没意思,要打,你们刚才打我的六个一齐上,那才有意思,让我把你们六个一齐打死。一个一个打死,实在不好玩,哈哈。”

两列的人听了他的话,都啼笑皆非。陶土成哈哈大笑:“好,够爽快,我真有点喜欢你了,被你这种人打死也是件痛快事。可是江湖规矩还是要讲的。”

薛染早已不耐烦了,一挥手,“真罗嗦,要打就打。只要能痛痛快快地把人打死,就行了,哪来那么多规矩。”

张幼景乘机在薛染背后喊道:说:“什么江湖规矩,假仁假义!”

薛染回头问他:“假仁假义?那仁义是什么东西?”

张幼景回答:“最没用又最虚假的东西,专门用来骗人的东西。”

薛染听了,目现凶光,“你们休想使什么仁义骗我,快打。”说话间就伸展手臂,向陶土成这边的人扑来。

“好,一言为定,那我们就不要讲规矩、讲仁义。开打。”陶土成说话间迎向了薛染,又一挥手,对司马翰华等人说:“我们就让这百岁的老鹰打个痛快吧。”其余五人还在犹豫,哪知薛染已在刹那之间逼近他们,手臂横开象一个巨大的风轮把六人卷了进去,五人只有应战,眨眼之间,一场百年难得一见的鏖战又重现在演习台上。

薛染边打边说:“好,好,果然是块好地方,咱们好好地打它个三天三夜。哈哈!”笑声落处,红叶四落,山鸟惊飞,群峰之间回旋着都是他凄厉沙哑的笑声,偌大的演习场上,七个人的身影上下回旋,时远时近,旁边观战的人只觉得天昏地暗。只有十几个武功高强的人不断拍手叫好。

张幼景赞叹之余,想这等难得的比试机会自己只做旁观,岂不可惜,但又想薛染不喜欢人帮助,自己又不能加入陶土成之列,想着不禁有些懊丧,暗想怎么找机会出战。

陶土成虽然出招应战,态度却近乎玩戏,而且一边出招,一边说笑,薛染每出一招,就大声称赞,使薛染兴致更高,竟象一个贪玩又孤独的孩子终于有了玩伴,虽然对方是对手敌人,竟产生了一种依恋。所以六人中他只盯着陶土成,最想与之搏斗,而陶土成故意来回奔突上下回转,薛染只得跟随着他忽东忽西,忽南忽北。张幼景对陶土成大声说:“老土儿,要打就拿出精神来认真地打,你打不过,就想这下三滥的伎俩,想把薛老神人拖得筋疲力尽,再下狠招对付,好狠毒啊。”

“医魔,有本事你来打着玩玩,别只是站在一旁说话,你是不是嫉妒我们能打,不过,就你那两手,你想和我打,我还不和你打呢,你不配,只有薛染配,哈哈,薛染,你后背正痒,你挠得我好舒服。”

张幼景听了,火上心头,跃身而起,伸手向陶土成的脑际袭去,眼看就要击中,被薛染一掌挡住了,“张仙人,你先下去,我和他打够了,你再打。”

张幼景听了,啼笑皆非,本想说什么,略想一下,只得退下,对薛染说:“好,您好好地打,一定要让他们知道您的厉害。”

陶土成说:“好,医魔,你在一边好好地看着,等着。”说完,跃向西边的石栏杆,薛染紧随其后,陶土成看薛染扑来,坐到栏杆角上的石式子之上,薛染笑一下,就用手去抓陶土成,陶土成却在他抓住石狮子的刹那间跃身而起,薛染是手来不及收回,把石狮子来回旋转了一圈,这才发现这石狮子竟有个底盘,是能活动的。他没见过这样的石狮子,低下头来看了一番,又把那石狮子来回转了几圈。

这时,陶土成一掌击向薛染肩膀,薛染振臂挡过,也伸掌还击,而陶土成已飞身站到了东南角的石狮子上,薛染再次去抓他,他却又在抓住的刹那间跃身而起,薛染再次旋转了石狮子。而后陶土成与薛染就这样在四角的四个石狮子上展开了搏斗,四个石狮子被他两个人来回旋转,旁人看着觉得象两个顽童在玩,紧张的感觉也消解了一些。

“老土人,你到底搞什么名堂,堂堂掌门,竟如顽劣童稚,真是可笑,要打就正正经经地打。”张幼景看再有两个一个时辰就会天黑,不想拖延,希望这厮杀赶快有个决断。

“医魔,你也要正经了,好,咱们这就正经地打。”陶土成说着落在操练台的正中,脚下正是一幅石雕的八卦图,“薛染,时候不早了,咱们今天就在这儿做个决个胜负。”指着脚下石盘上的阴阳双鱼,“我们各站在一条鱼上,不得离开,在十招之内决胜负,如果不能胜负,就明天再战。”

薛染听了,点头说好。

陶土成对两边的人说:“你们都退后。”

董知秋对陶土成说:“陶圣,还是不要了吧。”

陶土成哈哈一笑:“薛染就喜欢和我打,你们还是退后仔细看我们怎么打吧。”说着站在白鱼之上,伸脚向薛染扫去,薛染不躲,只是一跺脚就把陶土成的脚弹了回去,陶土成连出三脚,都被他跺脚弹回。张幼景和他身后的那些济世派弟子哄然大笑:‘“真是蚂蚁撼大树啊,陶土成,你还有什么招数。”

薛染冷笑了,伸出脚踢向陶圣,陶圣跃起,躲了过去。薛染不再伸脚,用力一顿,陶圣竟被弹了起来,当下张幼景与众门人再次哄堂大笑,但笑声未落,忽然觉得身体剧烈摇晃,原来脚下的土地正在裂开一个巨大的洞,转眼之间,就将他们吞入其中。薛染与张幼景因为站在最早裂开的地方,最先落入。他们回过神来,想运用轻功,飞身出去,那洞却在他们到达地面的刹那之间,合上了。

张幼景这才明白那操练台上铺着巨大的石板,下面有一个巨大的洞,而陶土成刚才的那些举动,不过是引诱薛染,借薛染之力启动那些机关。四周漆黑一片,脚下则是齐腰的冷水,门人们虽无死亡,却多半受伤,乱成一团,当下喝令众人安静。薛染目力超凡,看出这洞四壁都是山石,显然是自然的石洞,只是看来看去,看不出有一个出口,心里着急起来,挥动双臂,向上飞腾,狂叫着想撞开石板,却只是让几个受伤的济世派弟子立刻毙命,石板却纹丝不动。

薛染还想撞石板,被张幼景拦住,“薛神人,咱们中了奸计了,先想点其他办法。”

他们在洞中摸索常识了了很久,仍然找不到一处可以冲出这石洞的地方。洞里异味瘴气弥漫,一些弟子已经气息奄奄,其余的不是咳嗽,就是大口喘气。虽然薛染不住地撞击四壁,但只撞断了一些石柱,最后也无力在撞击了。张幼景内力深厚,也觉得有些不适了,忍不住大骂起陶土成来:“陶土成,亏你还是以侠义自居的正派的掌门人?打不过别人,竟使出这阴损的法子来,你还讲不讲江湖规矩,你还有没有一点仁义廉耻?”

只听得陶土成说:“医魔啊,原来你还没有死啊。医魔,你看来记性可太不好了,你刚说过仁义是最没用最虚假的东西,你刚说了不讲江湖规矩的呀,我听了你的话才这么做的,医魔,说起来,这是我老土人第一次听了你的话做了一件呀,你的话真是金口玉言,我真是受益非浅。听起来,你声音很洪亮,身体无恙,就好好在下面呆着吧。”说完大笑。

张幼景听了,恨不能马上冲出去把陶土成撕成粉碎。但又无可奈何,气冲心口,竟吐出一口血来。平顺了气息后暗想,好汉不吃眼前亏,眼下还是尽快出去才是上策,骂没有用,只有求他们了。他求陶土成是没有用的,他也实在说不出口,这是董知秋的地盘,董知秋又不喜欢是非,就求董知秋吧,运用内力,对董知秋说:“画圣,我与你素无冤仇,小弟今日虽冒犯了画圣,却也是无奈之举,请画圣高抬贵手,给我这些弟子一条生路。”

董知秋原本就对陶土成的做法不大赞同,怕传出去对他声誉有损,但薛染武功太高,实在没有更好的办法来赶走薛染,也就没有阻拦陶土成。虽然身遭的人看张幼景一伙人陷落石洞,都拍手叫好,董知秋在松了一口气以后,就担忧起自己的声誉来。听了张幼景这番话,就对陶土成说:“陶圣,得饶人处且饶人,我们指给他们一条出路吧。”

陶土成听了,不答他的话,向下面喊去:“张幼景,你落到这步田地,真叫请君入瓮。这损招是我陶土成想出来,与画圣无关。你若真想给自己和弟子留活路,就少点坏心眼,多做些善事吧。临时抱佛脚,怕不济事吧。”

张幼景咬咬牙,对陶土成说:“陶圣说得极是,陶圣所教诲的我今后一定铭记在心,只求陶圣给我一个改过的机会吧。”心里想等我出去,一定要让你吃尽苦头,暗暗庆幸自己在石洞中,陶土成看不到自己的脸上痛恨的表情。

操练台上的人除了几位掌门人,听了张幼景的话一齐说:“他们太坏了,自作自受不能饶他们。”董知秋摇摇头看着陶土成,希望他饶过他们。陶土成看着几位掌门人,笑了,说:“好吧。就放虎归山吧,没有虎,就没有打虎英雄了。”回转身大声对着地洞说:“医魔,今天咱们就到此为止。你回去呢,好好地休养一番,再把那老鹰调教得更厉害些,好和我做对,咱们后会有期。”说罢大笑几声,对张幼景说:“西南角墙上有一个大圆石,是石门的门栓,你和那薛老鹰一齐用力,摇动那圆石,圆石转三圈以后,石门就会打开,你们就沿那石洞一直走,大约有二里路以后,就可以走到地上了。你和那老鹰发了力以后,就会暂时耗尽内力,一百天以内就别想和我们打了。医魔,我不指望你谢我,我也不要你谢我。不过,你要谢谢画圣他们几位。”然后对董知秋说:“那我们就这等着他们脱离困境的好消息吧。”又对身后的年轻人说:“赶快站好了,小心摔倒。”

众人半信半疑,忽然感觉脚下的土地开始剧烈地摇晃起来,那晃动越来越为剧烈,一些功力不足的果然摔倒在地上,不及爬起,又摔在地上,反复了多次,只听一声巨响,接着下面有人在高兴地喊:“真的开了!我们有救了!”

上面许多人听了这话,却气愤无奈,垂头丧气起来,看陶土成却没有一点不悦之色,笑着说:“今天就只有这样了,画圣你的酒宴准备好了吗?我们今天痛快喝一顿。”

“好,陶圣,多亏了你,使我寒舍逃过一劫。我山人无以为报,只有以几杯薄酒略表谢意。我今天要让我山庄里最漂亮的歌伎给你把盏。”

陶土成哈哈大笑“这我可就不敢当了,我只是个土人,只要能痛饮就行了。”

司马翰华说:“小弟有一事不明,这操练台的机关,陶圣何以知晓?”

董知秋笑了,“这都怪我那老祖父,非要在这山里建房子。请了陶圣的父亲陶祥前辈,为我家营造这所山庄,陶圣虽然年幼,却聪明异常,就做了陶老前辈的助手。当时陶老前辈我防有奸人来犯,也为了能躲避灾祸,就在这山庄周围设了许多奇妙精巧的机关。其中这操练台和石洞还是陶圣想出来的。所以他今天用了这请君入瓮的计策,也是无奈之举啊。”

“对你来说是无奈之举,对我来说,那就是很好玩的事情,其实我真没打算致那医魔于死地,只想和他玩玩,顺便试试那些机关的厉害。那些机关,也只有那头老鹰才能那么容易就启动。不错,玩得真痛快。咱们且慢行动,先赏赏这夕阳西下,枫林如染的美景。”

众人这才发现这操练台延伸突出于山峰之上,四周群峰竞秀丽,之下就是飞瀑奔流,正东的山石写着“邀月台”三个字,是赏月听风观景的绝妙所在,哪里能看得出其下竟有那么凶险的机关,不禁赞叹营造的巧妙。

夕阳渐渐隐没,众人忽听得远处数峰之外,有号角吹动的声音,仔细再听,其中有“多谢了,后会有期。”

陶土成听了,大笑“医魔他们重回阳间了。”对那声音传来的方向喊道:“后会有期。”

第二日众人重回议事厅,想起了昨日的那场恶战,众人的心头立刻沉重无比。有几个胆小的人在心里默默祈祷今天不要再出现什么不速之客,竟不住朝外张望。董知秋打破沉默,说:“众位,今日我们尽可放心,不会再有个薛染之类的人杀出来。不过,虽然昨日有赖陶圣才略,重创了薛染与济世派,但他们肯定还会在江湖上卷土重来,而且会比这次更为凶残。除了他们,还有另外一些元凶尚未现形,看来这一两年将是江湖的多事之秋,各派要小心为上,厉兵秣马,做好应对的准备。”说着不禁叹了一口气,原来,董知秋再有两年就可以卸去执事之责,他原以为可以平安度过,谁知却可能面临百年来的一次大劫,好不烦忧。

其他掌门也都忧虑忡忡,想不出不应对的良策。只有陶圣神色泰然,“到现在为止我们遭遇的敌对最厉害的就是那济世派与薛染。其实单就济世派而言,不过是一只老狐狸领着一群乌合之众,不足为惧;那薛染,虽然武功盖世无双,也不过是有蛮力的老鹰。可怕是现在这狐狸操纵了这老鹰,两个一拍即合,那就有些难办了,倒是要想办法让他们分开。但他们现在合作刚开始,哪里拆得开,只有从长计议了。”陶土成转向江凝雪,“江姑娘,昨天我听那薛染的话有些不明白,难道你们珈灵派和他有过过节?”

这也是众人所要问的。

江凝雪轻叹一口气,说:“薛战生前曾对薛染母亲说要想武功盖世,就要夺得珈灵派的《珈灵神功》。五十年前薛染曾经出山,第一件事就是去夺那所谓的《珈灵神功》。其实这本书只是外人以讹传讹,外人虽然传得神乎其神,我派人从未见过这本书。薛染当时武功远没有现在这般高强,所以他反被我派当时的掌门师祖姜莫言擒拿。师祖看他心地凶残,见识又如同禽兽,杀人如草芥,想他存在世上一定会贻害人间,但因我派从不杀人,所以犹豫该怎么处置他。他白发老母以死相求,师祖就废了他一半武功,关他到一个深谷的洞中,以为他终会老死洞中,谁知他竟在五十年后又重现江湖。”

小书圣司马翰华说道:“我现在最担心的倒是那些尚未显形的凶手,这次大会的一切被那些人知道了,只怕会闻风而动,借机做乱,利用我们与济世派、薛染的仇怨,将江湖陷于一种人人自危的境地。我们现在面临的将是一个个迷局、悬案,应对这些局面,只怕比百年前江湖人士对付薛战更为复杂与困难。当此混乱之时,我们倒要更多小心,更多冷静。”

众人都点头称是,但实在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来。

“一百年,难道又是一个轮回,难道棋圣的话真的要应验了。”董知秋轻声沉吟。

陶土成朗声大笑“合久分,分久合,乱世转治世,治世转乱世,历来如此。我还是那句话,没有永远的太平,也没有永远的纷乱。迷局也罢,惨案也罢,对我们这些江湖中人来说,只有一个字——应对。画圣、小书圣说的都不错,武功不强的,认真操练,不爱动脑筋的,多动些脑子。”

各掌门点头称是。画圣环顾四周对众人说:“不才董知秋,承蒙武林同道厚爱,被推为执事,实则才学浅薄,并不能为诸位同仁效劳。今日在座的各派都是武林大派,门人众多,技艺高强。当此多事之秋,只有以静制动,以守为功,韬光养晦,等待时机,不可轻举妄动,因小失大。看来这些凶魔们的要打败的绝不是一两个高手,也不是一门一派,而是想让武林各大正派受挫,待到正不能压邪之时,他们好称霸武林,横行江湖,各派需精诚合力,共抗强敌。哪一派受到了袭击,及时通知其他门派,有什么线索,也及时让其他各派知晓。我也会经常召集各派首领共商大事。只要武林同道们同心协力,即使遭遇劫难,也终会云开日出。”

众人听了他的话,虽然句句在理,却提不出什么制敌良策,不禁感到了一丝失望。几个掌门却知道现在这情形下,也只能如此。接着众人又商谈了另外一些事情,约定了下次集会的时间和地点,就起身回去。

众人纷纷起身告辞,董知秋命随从拿出一幅画来,送给江凝雪,“江姑娘,医治了众多江湖弟子,老身只有以此小小尺幅,略表谢意,请江姑娘笑纳。”众人都知道董知秋是富贵大官出身,不以画谋生,也很少赠画给别人,而今不仅赠画给江凝雪,而且口气如此谦逊,可见对江凝雪是何等看重。江凝雪的神色却没有得意,也没有惶恐,只是谦逊地说:“画圣如此厚爱,凝雪真是愧不敢当,今后只有尽心竭力钻研医术治病救人以不负画圣厚意。”董知秋又拿出另外两副画轴,送给陶土成,“烦劳画圣将拙作转交贵派弟子,请他们绣制。”

董知秋又对司马翰华说:“翰华,本来准备与你讨教一番书法,可惜,只有再择良辰美景了。”书圣点头,“不会很久的。”

画圣又对田勤耕说:“农兄,承蒙你厚爱,送我两株兰花,果然是花中绝品,今年盛开之时,清影绝妙,清香满室,我是终日观赏,画兴大发,竟画了三幅画,现在将最好的一幅送给农兄,还望笑纳,希望不辱没了贵家的名兰。”田勤耕微笑收下,“画圣送我的兰花比我送画圣的兰花不知要贵不知多少,多少人以千金求画圣一兰。兰花有画圣这花痴欣赏,真是不虚做兰花。”众人听了大笑,听出这其中半是欣赏,半有揶揄。画圣听了,十分高兴,“我真有一宏愿,愿生生世市世与花相伴,做一花农。”

画圣说笑着把慕容叫过来,拉住他的手说:“贤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父亲生前与田庄主私交颇厚,武功上也多有切磋。励耘田庄颇为雅静,田庄主为人忠厚,弟子们又淳朴善良,不如贤侄跟随田庄主到励耘田庄中修习一段时间,贤侄意下如何?”慕容听了,既感到温暖又觉得凄凉,忍住泪,对董知秋、田勤耕行礼,“多谢二位伯父的厚爱。小侄只有以勤奋练习来报答。”又对董知秋说:“董伯父,小侄告辞,您多保重。”

董知秋也一阵心酸,对他说:“贤侄,多保重。”

董知秋一直将众人送至山庄之外的长亭,才与众人告别离去。

陶土成问江凝雪:“江姑娘有何打算?”

“我还回京城,继续行医。”江凝雪十分平静。

陶土成摇头:“江姑娘,你现在回去恐怕是凶多吉少。我派弟子已经打探到在你离京之后,济世派的人就要去砸你药堂,姑娘还是先不要回去。姑娘如不嫌弃,老夫倒想请姑娘到我那里住一段时间,我派有几个女弟子,可以和姑娘做伴。”

“这——”江凝雪犹豫起来,林承昊倒高兴地说:“那太好了,陶老前辈真是侠肝义胆。”但说完又有些后悔,这样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见到江凝雪。

陶土成哈哈大笑:“我哪里是什么侠肝义胆。我是想江姑娘医术高明,这回张狐狸和薛老鹰联手,肯定会对我工匠派的人下手,我派弟子们难免有受伤的,我请江姑娘去有备无患。我这是一片私心啊。”

众人听了也都笑了,江凝雪也微微一笑,说:“前辈如此器重,凝雪恭敬不如从命。只是我药店里的那几个孩子……”

“江姑娘放心,我那弟子刘铁丹已经把他们接到了他那里,绝对不会让他们受委屈的。”

渐渐山峦退后,平川现于面前,众人便相互告辞,各奔东西。林承昊与江凝雪告别,走至她面前,还未说话,就被陶土成抓住了手,“不用告别,你现在就跟我走,我收你做徒弟。”

林承昊大吃一惊,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说:“不,不行。”一边看着书圣,希望他能救他。

小书圣忙说:“陶兄,你迟了一步,他已经是我的弟子了。”

“他自己说他无门无派,怎么突然之间就成了你弟子?”

林承昊赶紧说:“陶前辈,我虽然尚未正式拜司马老师为师,但的确蒙他指点过武功,我是他的门外弟子。我不能跟你走。”一边说,一边就想极力挣脱陶土成。

陶土成却抓他抓得更紧,“那我不管,谁让你当着那么多江湖人士的面说他无门无派。你蒙骗众人,该当何罪?我现在就不兴师问罪了,你还是赶快跟我走的好。”

小书圣微微一笑,对他们说:“看来,我这门外弟子真的与陶圣有缘,那就有劳陶圣严加管教。反正他已是我书派未来的掌门人选之一。”

林承昊赶紧说:“这我可不敢当,我才学疏浅,武功又低,根本不可能做掌门的。”

小书圣微微一笑,“你得了陶圣真传,武功必然大进,只怕我这老师也望之莫及。你随陶圣去吧,学成后当书派的掌门。”

陶土成大笑:“没想到我这弟子在入门前已得到了书派的真传,再学我的功夫,那时做我派掌门就当之无愧了。”

林承昊赶紧说:“不,我绝对不行的,我不能当。”

陶土成不加理睬,抓了他的手就走,回头对司马翰华说:“多谢司马老弟了。”

司马翰华一笑说:“多谢陶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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