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开到医院,柏叔的伤口已经淅淅沥沥得流了不少的鲜血,也虚弱得渐渐不省人事了。医护人员推来一辆急救床,将柏叔放在上面,推着车就往急救室赶。沁儿和昱哲也着急地跟在后面,坐在手术室外不安地等待着。
“柏叔一定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沁儿不停地念叨着,可还是一脸的担忧。
“你跟柏叔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他那么保护你?”昱哲问。
“只是忘年交罢了。”沁儿想了一下回答。
“就那么简单?”昱哲不信。
“或许,还有别的关系吧,我不知道,我的心好乱。”沁儿一想到她与柏叔之间可能存在的父女关系,心就慌乱起来,她无法忘记柏叔对她的爱护,但她更无法存在所谓的亲生父亲的存在。
“有我在,不要乱。”昱哲微笑着看着沁儿,沁儿注视着昱哲,虽然他有一张与自己同样年轻的脸庞,眼睛里透露出自己所没有的成熟和自信。仿佛有他在,什么都可以不用想,他会解决这一切,这个目光多么熟悉,是的,遇信也曾这样看着自己。沁儿想到遇信,心情一下子又失落起来,怔怔地看着墙壁。
许久之后,一个白衣护士推开急救室的门,对昱哲和沁儿道:“子弹已经取出来了,但病人失血过多,急需输血,血库告急,有谁是跟患者血型一样的,快跟我来。”
“妈的,你们这还是医院吗?老是血库告急血库告急,要没一个血型一致的,病人不都得给你们害死了!”昱哲气得从座位上跳起来怒骂。
“不好意思,病人的血型特殊……”护士解释道。
“别他妈废话了,抽我的吧,我熊猫血,抽一缸也没问题!”昱哲说着便撸起了袖子。
“试试我的。”沁儿突然站起来说。
护士看着这两个人,不好抉择,只好说:“请一起跟我来验血,谁的符合输谁的。”于是昱哲和沁儿跟着护士一起去了验血室。
沁儿看着针头扎进自己的胳膊,塞子一拔,殷红的鲜血立马涌入注射器中。她有些茫然,有些害怕,万一血型真的符合了,是不是真的能说明什么?
“抽我的就好了嘛,你身子这么弱,就算真的跟柏叔的血型一致也不能输你的。”昱哲也抽好了血,边用棉签按着注射口边说。
“几个月前你给我输了血,这次怎么还要你来。“沁儿说,“再说,我也想验证一件事。”
“原来你知道我给你输过血呀,我只当你傻傻的,什么都不知道。”昱哲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
“我表哥跟我讲了。”沁儿微微一笑。
“对了,你要验证什么事?”昱哲问。
“一件涉及到我身世的事情。”沁儿淡淡地说。
“你怀疑柏叔是你亲生父亲?”昱哲问道。
沁儿一听,眉头一皱,“真真再不敢跟你说话了,那么轻易就看穿我!”
“不只是你,就连我也想验证这个问题。要不是你的亲生父亲,会用身子给你挡枪子?要不是的话,你们这忘年交的感情也太深厚了吧!”昱哲说。
“或许是,或许不是,但我宁愿不是。”沁儿说。
“为什么?”昱哲问。
未等沁儿回答,验血的护士就高兴地道:“太好了,这位先生的是熊猫血,这位女士的血型跟患者一模一样,都可以输!”
“一模一样?”沁儿的心一惊,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是巧合,还是命中注定?
“是的。”护士点头肯定道。
昱哲知道沁儿的心事,知道她肯定陷入迷茫之中,便大声对护士道:“输我的,柏叔还在里面等着呢!”
“输我的,让我尽份心好吗?”沁儿对昱哲说,她的眼神在迷茫之后透着一丝坚定,昱哲不忍拒绝,便同意了。
护士将沁儿带到急救室,沁儿看着躺在病床上的柏叔,脸色苍白,昏迷不醒,右肩被绷带包的结结实实,可是鲜血早已把绷带染红,心里既怜惜又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