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慕笙瞧着这样大的阵仗,颇有些无奈,“不知道,没见过这么大的阵仗。”
逄镇南了然一笑,“我跟医院里打过招呼,慕慕不用记挂,安心的回宁市。”
落叶也该归根了。程慕笙颠沛流离多年,孜然一身,拖着太多的牵挂,一直不得安心。
秦知时见过逄镇南,心里也知道外面的人是谁,同时慌了,仿佛程慕笙这一走,再也不会回来。他上前抓住程慕笙,眼里有着慌乱和恳求,“别走。”
程慕笙回过头,深深地看着秦知时,她为了他离了一次家,可不会再为了他离一次家。这世上,你好与不好,家里永远都是你停靠的港湾。她为了秦知时,倾尽所有,却落得满身伤痕,远走他乡。如今,面对着曾经让她放弃一切的人,却再也没有当年的勇气。
她将秦知时的手慢慢地推开,对着他淡然一笑,随后往外面走了去。
秦知时的手渐渐地离了程慕笙,仿佛心被人一点一点的剥离,让他眼里似乎湿润起来,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留住程慕笙,留住程慕笙!他往前追着去,却被逄镇南带来的人拉住,眼睁睁地看着程慕笙离开。
逄镇南站在人堆后,面无表情地发出警告,“秦大律师,你可知道慕慕的身份有多金贵,容你随意践踏?这些年,若不是因着慕慕的原因,你以为自己能有这样的风光太平吗。她所受的苦痛,你以为凭着那点旧情,便能烟消云散。哼。”
逄镇南话落,带着人利落地走了。
褚秋瞧着一帮人走了,松了一口气,上前去扶着秦知时,“这人很嚣张啊?”
棠曦是贵圈里长大的,倒是可以给褚秋解惑,“你不知,这个逄镇南可是北市军界里响当当的人物,名气大着呢。秦家在北市也算得上是名门望族,你听听他的口气,仿佛捏死一只蚂蚁一样轻松。你刚才也瞧见啦,他对慕笙的称呼以及态度,比起我还要贵重上几倍。”
褚秋家不在北市,也不爱追逐名利,听得她这么一说,才知道自己窝在藏龙卧虎人中龙凤中过活。咳,他有些心疼秦知时来了,以前你不稀罕人家,现在也高攀不起了。
秦知时没了知觉,整个人处于崩溃边缘,程慕笙的音容笑貌,如走马观花似的在他眼前播放着。男人宣泄方式简单,无非就是拼了命地喝酒,喝得烂醉如泥,行尸走肉,陆山河回来见到的就是这样一个秦知时。
陆山河刚从隔壁过来,听棠曦说个来龙去脉,只能感叹风水轮流转,现在轮到他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了,“行了行了,别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秦知时望着陆山河,“山河,我爱她。”
陆山河扶他起来,叹了口气,“不怪别人对我们这样,慕慕是个顶好的,是我们不知珍惜,还让她受苦。阿时,从你决定放弃慕慕时,你就已经没有了退路。你可以装作若无其事,可是不能要求慕慕忘记曾经受过的苦,那样是不公平。逄镇南说得对,你不能仗着慕慕对你爱,而肆无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