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么明显吗?”柳烟不信邪地问道。
“师兄你没救了!”柳菲果断白了自家师兄一眼,风情万种,只可惜柳烟已经见怪不怪、完全免疫。
“听说白玉京有极致的养容秘术,他们驻颜有方的称赞可不是徒有虚名,要是白玉京的仙女给你做了嫂子,那?”柳烟故意话说一半,想要吊一吊自家师妹的胃口。
“师兄,我想了想,这白玉京的仙女还是勉强能配得上我家师兄的。”毕竟是女人,一听到养容秘术、驻颜有方,柳菲不作二想,立刻改变立场。
“呵呵,女人!”柳烟心里不屑道:“还能我斗!”
这些话只能柳烟自己心里想想,真说出来的话,只怕柳菲当场就要翻脸,所以只能见好就收道:“那就在这儿乖乖陪师兄我,说不定,要不了三五天,我就得手了。”
“白玉京的仙女要是真成了咱们白玉京的贼婆娘,那肯定给师父长脸了!”柳菲非常不情愿的拍着马屁,姣好的面容上挤出一个勉强的笑脸。
“必须的!”柳烟非常自恋的回答说,脸上洋溢着欢乐。
“那师兄咱们就这么干等着?”柳菲不死心的再问道:“太无聊了呀!”
“那行!”看着无精打采、可怜兮兮,都快要蔫了的师妹,柳烟有些于心不忍:“要不你再去那些城里放放消息,给咱们赵公子多传播传播些美名?”
“好!”估计是怕自家师兄反悔,柳菲干脆的回答道,说话间就迅速起身,两指扣在嘴里打了个响亮的口哨,一匹神骏的白马闻声就从树林从中蹦了出来。
不等马停,直接平地一跳,窜身上马一气呵成,只留给柳烟一句:“师兄你记得把记号做好。”就跑的没影了。
看着手里被自家师妹纵马时扬土弄脏了的烤鱼,柳烟无奈地叹了口气,只能放下烤鱼,从胸口处掏出一只用荷叶包好的肥鸡,撕开荷叶,狼吞虎咽起来……
时光匆匆而过,可怜的柳烟在苦守了两天之后,赵匡胤和赵京娘总算是动身,因为就剩下一匹马了,两人一合计,干脆乘船而行,这可就害苦了在后面尾随的柳烟。
“当我不通水性?咱可是贼祖宗,他娘的,水贼也是贼!敢小觑我?”柳烟看着远去的大船,气不打一处,在岸边有些不爽。
不过,一看这岸口,柳烟就顿时计上心头,咧嘴笑了笑,只见这江边有许多渔船一字排着,约有二三十条,都一条条缆系在绿杨树上。
现在正好是五月半天气,一轮红日将及沉入西边,船上渔人,有的正在船头上结网,有的正斜枕着船梢睡,还有的正在水里洗浴。
柳烟走到船边,大喝一声道:“你们可有多余的船,卖一只与我!”
见柳烟的穿着和神态不像是能得罪的,渔人中有个稍年长的渔夫赶紧出声应道:“见过公子,不过我们等不见渔牙主人来,都不敢开舱卖鱼,你看那些行贩都在岸上坐地等呢,哪还敢私下卖船与你啊!”
柳烟哪里等得及,连忙道:“等甚么鸟主人!爷爷我有的是银子,先卖一只船来与我!”
那渔夫又答道:“主家没来,真卖不得,要不公子去别处瞧瞧吧?”
柳烟哪里肯乖乖听话,直接就跳上了一只空着的渔船。船上的渔人哪里知道柳烟还会有这种行动,只能顺手用手中的竹篾来拔。剩下的渔人也反应了过来,有的在岸上干着急,只叫得:?“罢了!”;有的当即就跳下水,游过来帮忙;有的在船上,连忙撑船过来支援;也有不怕事的行贩趁机起哄助威,夹杂着“彼其娘之”之类的各种场面话,气氛顿时就热闹了起来。
毕竟是当贼的,手脚动作快是基本中的基本,直接用小刀割断系在柳树上的藤绳,顺手夺过劈过来的船桨,扔在船舱中,脚上一勾,撑船的竹篙就落在了双手手中,手上用力,靠竹篙在岸上狠狠一点,小渔船就漂了出去,急得渔夫们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想追又不敢追。
毕竟是当贼的,柳烟哪里会管自己闯下的烂摊子,趁着还没人追过来,直接朝着赵京娘和赵匡胤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山随平野尽,江入大荒流,好在不是水流湍急的时节,江面平稳,利于操舟,可毕竟是条小渔船,怎么追得上大楼船。
正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就在柳烟放弃挣扎,顺流而下的时候,他的这艘小渔船进入了一群水贼的视线中。
芦苇荡向来是水匪们藏身的好地方,这群不知道自己即将在太岁头上动土的倒霉蛋们正百般无聊的盯着柳烟的这条小渔船,等着送上门来的饭菜。
“一条小渔船,没什么油水!刚刚就该对宋家的货船下手!”年轻的水匪有些泄气。
“宋家的货船咱们几个动不了,动了就是死,你们瞧这船上的小子,像是个肥羊!”稍年长的水匪冷静分析道。
“管他呢,先绑了再说!”缺了一个耳朵的水匪头子一锤定音:“下手轻点儿,别弄死了,说不定还能从他家大人那里再找些钱。”
这三条船上的水匪们正在七嘴八舌的讨论着,岂不知自己马上是怎么走上一条不归之路。
水匪的战船其实也是普通的货船,但是包了一层的铁皮,还加了撞角,寻常货船自然不是对手,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当水匪的都是些把头别在裤腰带上的狠角色,心狠手辣、胆子大,那是必备素养,毕竟除了敌人,江水也是随时要命的恐怖。
水匪头子一扬手,三只战船直接挂满帆前进,整艘船的速度达到了最快,在江水的簇拥下,三艘战船呈品字型直接冲出了芦苇荡,船帆上黑色的骷髅旗死命的抖动,上面的白骨似乎活了过来,也不知哪个倒霉蛋会被吞噬性命。
毕竟是行走江湖的贼头,柳烟一见骷髅旗就知道碰上水匪了,完全不慌,直接和水匪们迎面而立,等待着两船靠近的那一刻。
水匪们得意洋洋的嘴脸在柳烟眼中一点点放大,就在两船即将相撞的那一刻,柳烟直接就跳了起来,一跃而起,稳稳落在了冲得最靠前的战船上。
水匪们的构成肯定是良莠不齐,于是,在柳烟跳上的那一刻他们的反应也各不相同,柳烟才不会管呢,手腕一抖,藏在袖中的短剑就落在了手中,一剑刺穿离自己最近的水匪心脏,再一剑划破后面水匪的脖子,呼吸间,两个水匪已经神仙难救,倒在船上,只剩下弥留的抽搐。
哪见过这么扎手的点子,就在水匪头子反应过来的时候,柳烟已经杀到了他的跟前,还没等他出声,他就被柳烟的一脚重踹,踹出了自己的战船,落入了滚滚江水之中。
一群乌合之众,哪见过这种杀神,几个呼吸之后,这一条船上,八个水匪就剩下柳烟
还稳稳站着了,其他两个船上的水匪一见这状况,都吓破了胆,不约而同地调转船头,生怕自己步了这船水匪的后尘,更别谈什么组织进攻了。
看着这群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离自己越来越远的水贼,柳烟有些惆怅,叹了口气:“还想留两个活口帮着撑船的,怎么就都跑了?”
无奈的柳烟只能自己一脚一个把已经断了气的水匪们踢入江流,看着晦气的骷髅旗,灵机一动,把水匪们的朴刀像扔飞镖一样一把把横钉在了桅杆柱上,挡住了晦气的骷髅图案,阳光照在刀身上,像是刀光组了一个小小的船帆,见到此情此景,柳烟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可他不知道的是,江岸上的行人也见到了这难得的情景,再结合有命逃回去的水匪们的一波渲染,他的名号也逐渐在江湖上流传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