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多大了,都不会自己穿衣服的吗?”
程锦儿有些吃惊的问道,不管是前世还是今世,她从有记忆起好像就是自己穿衣服了,小时候也就是冬天比较厚重的衣服才需要帮忙。可是眼前这个看起来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姑娘,怎么还不会自己穿衣服?
“我十五了,不会自己穿衣服很奇怪吗?”
宁郡主想到自己的父王,都是三十好几的人了,好像也是不会自己穿衣服,就连带个玉冠都是别人伺候着,所以并不觉得自己不会有什么不对,反倒是对于此刻程锦儿的态度有些奇怪。
程锦儿皱眉想了想,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又多了一重模糊,不知道是自己打开生活的方式错乱,还是自己真的跟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可是,你这么大了,不会穿衣服…就像现在这样,你一个人的时候怎么办?”
宁郡主也发现了这个问题,所以她决定,要跟这个看起来像个好人的姑娘好好学一下,学一下怎么穿衣服。
“那你现在教我怎么样?”
要说起程锦儿,自己穿衣服还可以,但是要说教起别人来,只有“呵呵”两个字可以形容。
皱了皱鼻子,程锦儿捕捉到了空气中没有散尽的血腥味。拿起宁郡主换下来的衣服看了看,入手的布料又滑又光又软,一看就是很值钱的东西。
“教你穿衣服可以,但是你会洗衣服吗?”
“洗衣服?为什么要会洗衣服?衣服不是换下来放到一边,过两天就自己干净了吗?”
宁郡主满脸问号的问道,她的衣服从来都是换下来放到一边,第二天就不见了,然后过几天再回来的时候就又干干净净了。所以她一直以为,这些衣服放几天就会自己变干净了,可是原来它们是需要洗的吗?
程锦儿看着这个自己说自己十四岁的人,怎么有种她虚报年岁、其实是刚刚满四岁的感觉!
“你确定你有十四岁?”
“对啊对啊,我是正月的生辰,认真算起来都十四岁半了!”宁郡主得意的说着,实在是因为她元月十五的生辰是个好日子,所以从小到大都因为这个多得到了不少关爱。
“对了,你叫什么?多大了?”
程锦儿觉得自己应该是十三岁,可是卢小牛属狗是十三,那么自己属鸡就应该是十四,所以她现在也有点怀疑,自己到底是多少岁。
“我叫程锦儿,属鸡。”
“那你就是和我同岁了!你是几月过生辰?肯定没有我的月份大,是不是!”
“我是四月的生辰。”程锦儿仔细想了一下,还好两个世界加起来,她都是同一天生日,没有弄乱一说。
“那我比你大哦!以后你就叫我宁姐姐,我喊你锦儿妹妹!”宁郡主得意的说道,就这样愉快的确定了自己在程锦儿面前的地位。
程锦儿此时还不知道自己有多走运,要知道,这一声“宁姐姐”是京城多少名门闺秀求都求不来的称呼,她只是在哀叹,自己好不容易当上了姐姐,谁知道一转眼又成了妹妹。
可是这个姐姐怕不是个被家人娇养大的废物,不会洗衣服就算了,竟连衣服需要洗也不知道!
“锦儿妹妹,以后我有什么不会的你就教我啊!”
程锦儿略感无奈的拿起换下的脏衣服,到现在为止,她还不知道眼前这个宁姐姐有什么会的,有种自己领回家一个大麻烦的感觉!
话说,她是怎么来到大寨村的?她这样的人,家人怎么会放心让她一个人在外?
门外,徐氏一直没有离开。看到程锦儿拿着几件衣服出来,主动走上前接在手里。随意的翻了几下,果然看到了某个部位有一片比较深的颜色,还有着淡淡的血腥味,想到前几天刚经手过的事情,徐氏一颗心总算放回了肚里:谢天谢地,程姑娘总算没在她家里出什么乱子。
院中传来一阵喧哗,是钱承祖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一直在门口没有散去的村民。
徐氏听到声音要迈步出门查看,又放心不下程锦儿,正要开口询问一下的时候,宁郡主从房间里出来了,一边走还在一边抱怨:“锦儿妹妹,再帮我看看头发,感觉好像有点不对。”
程锦儿闻言回头左右看了看,好像是有一点不太好。
“好像是有一点…等等,我来帮你弄一下。”
可是对于梳妆打扮这方面来说,前世没有接触过的程锦儿,今生也还是个新手,勉勉强强帮宁郡主整理了一下头发,已经到了极限。如果不刻意指出来,歪歪斜斜的看着也有种另样的美,可是想要把它整成平平整整的发型,就有了难度。
程锦儿的手指在发丛间上下一阵飞舞,宁郡主看着垂落在前额的一、二、三…很多缕碎发,在看看有些手足无措的程锦儿,突然有些后悔刚刚的多嘴了—刚刚的她出去头发勉强能看,可是现在?现在她可没有勇气出去了!
“锦儿妹妹,你…唉呀,我现在还怎么出门看热闹去嘛!”
好吧,宁郡主刚刚听到了院中好像有声音,想要出去看看发生了什么好玩的事情,现在这个样子,肯定是没有办法再出去了。好在涌进院子里的人原来越多,根本不用再出门,就能知道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宁郡主是大皇子唯一的女儿,是一位真正的皇族,从小在礼仪教养下熏陶长大,虽说颇多顽皮,但是该学的礼义廉耻一点也没有落下。看到院子里呼啦啦涌进来不少人,想想自己的头发,赶忙把脸挡住低头回了房间。
她怕等下热闹没看成,反倒是被别人当成热闹看。
程锦儿看看院子里的人,又看看晃动的门帘,等到明白过来宁郡主为什么突然回房间后,脑袋里突然蹦出一个想法:自己和宁姐姐比起来,就是一个乡村野丫头!
可怜徐氏,看到一个姑娘从房间里出来刚要打招呼,再抬头眼前已经没人了,剩下她一个人拿着脏衣服站在原地没人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