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撑得住吗？”绅士护在调皮鬼身前，看着周遭越聚越多的灵，有些担忧起来。
这些灵实力参差不齐，绝大部分只能充当炮灰的角色，它们就像被洗脑了一般，悍不畏死，前仆后继的从四面八方冲进鬼门之中。
“放心，还撑得住。”支撑着鬼门的调皮鬼额头青筋跳动，眼神深处是浓重的疲惫。
强行催化，加快鬼门打开的进度，这并非是什么简单的活，相反危险度极高，一不小心就会被鬼门反噬。
“差不多了，”绅士从虚空中凝聚出一根骷髅头手杖，“这些灵用来制造混乱，吸引火力应该够了，没必要把自己逼的太紧。”
“还不够。”调皮鬼摇了摇头，他很清楚守在鬼门外的是怎样可怕的存在。仅凭眼前这些家伙，虽然会给对方造成一定程度的麻烦，但还不足以让对方彻底的手忙脚乱。
他要的不是差不多，而是万无一失！
忽然，调皮鬼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他双手从鬼门上迅速挪开，喷出一口血雾。失去催化的鬼门已经恢复到此时应有的大小。
这一突如其来的变化使得周围聚集的灵们变得惊慌起来，唯恐鬼门关闭，纷纷向鬼门发起了更为猛烈的冲击，场面变得极为混乱。
“怎么了？”绅士大惊失色，这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忽然就喷血了？
调皮鬼抹去嘴角的血迹，目光眺望向远方，绅士随着他的目光看去，眉毛情不自禁的皱了起来，因为那个方向，是他带人支援而来的方向！
“呵，还真行啊！”调皮鬼心情复杂，就在刚才，他的超然力如同物品一般，被人给硬生生的一刀两断，夺走了一半。
而夺走他一半超然力的人是谁，不言而喻。
“我也小看他了啊。”绅士发出一声叹息，他很快将这件事联系到了林川身上，这也是最合理的解释。只是这个事情实在是让他很难感到开心。
“现在只希望七号能……”话语戛然而止，绅士苦笑着冲调皮鬼道：“你兄弟还真是出色。”
“他不是我兄弟，他是他，我是我，明白？”调皮鬼像是被人触碰到了逆鳞，一把揪住绅士的衣领，杀意森然。
“抱歉。”
“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当然。”绅士保证，“现在赶过去恐怕对方早就跑的没影了。走吧，先出去再说。”
除掉林川是他的任务之一，结果现在任务非但没完成不说，还折损了两人，绅士心里别提多憋屈多难受了，但除了将打碎的牙往肚子里咽，还能怎么办？
“林川，”绅士心中默念，“我记住你了，期待下次与你的相见！”
绅士将骷髅拐杖平举在胸前，骷髅的眼睛中骤然亮起令人心悸的红光。附近的灵们纷纷化身最虔诚信徒，跪伏在地，口中呢喃着不知名的音符。
调皮鬼和绅士并肩走在空出来的道路上，宛如高高在上的王。
“你不去当神棍还真是可惜了。”
“在我加入组织之前，的确是一名教庭成员，而且教皇对我很看重，打算把我培养成下代教皇来着。”
“哈？”调皮鬼懵了，“那你干嘛舍弃大好前程加入这劳什子组织？”
“为了真正救赎这世间的人们！”绅士神态坚定的道。
“能把一个专门忽悠人的人给忽悠成这样，看来你们组织的洗脑能力挺强的啊。”调皮鬼撇了撇嘴，不知道别人信不信，反正他是对绅士说的话一个字都不信。
他所信奉的一向是无利不起早，大公无私这种画风与他完全不搭边。
绅士摇了摇头，走进了鬼门之中。
他没有辩解什么，事实上也无需辩解。
他坚信随着时间的推移，调皮鬼一定会明白组织的伟大。
待到两人走进鬼门中，那些跪伏在地的灵们很快恢复了正常，对自己刚才的行为丝毫没有感到好奇，继续前仆后继的拥向鬼门。
……
调皮鬼的防御力究竟有多强，这点目前还无法考证，但林川知道的是，一定是很强很强。
他仅凭抢来的这一半防御力，就已经把小丑弄的一点脾气都没有了。
林川甚至觉得如果单论防御力，调皮鬼自认第二的话没人敢认第一，但遗憾的是，调皮鬼的防御力此时已经不再完整。
他是绝对不会把这一半超然力还回去的，自己凭实力抢过来的，凭什么要还回去？
有本事你自己抢回去啊！
更何况，他还付出了无法估量的代价，一想到自己与趁火打劫的那个混蛋之间的交易，林川就是一阵火大。
感觉身体中新生的力量足够支撑他的行动时，林川从地上站了起来，毕竟地面上还是很凉的，尤其是被自己鲜血浸染过的地面，还很粘稠，让他觉得很不舒服。
看到林川站了起来，小丑眼中的忌惮更深，立刻向后远退，直到他觉得安全的距离才停下。
同时小丑还将灵力集中灌入一柄飞刀中，以此来增大飞刀的威力，操控飞刀攻击林川，进行试探。
他不甘，觉得林川能防御住他的飞刀，肯定是因为他的灵力太分散了，削弱了威力，而且小丑也已经打定主意，如果飞刀这次还不能破防，那他便会立刻撤退！
钢铁的交击声打破了小丑的幻想，他果断的转身逃跑。
“演出还没结束，演员怎么能提前谢幕呢？”林川面无表情的活动了一下身体各个关节，摆出百米赛跑的预备动作。
“为了公平起见，帮下忙可以吗？”
“啊？”刘亮有些懵，不过很快反应过来，清了清嗓子，“各就位，预备，跑！”
正在撤退的小丑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好奇的回头看了一眼，林川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心中愈发不安起来。
他回过头，看到前方的身影，直觉的头皮发麻，硬生生停了下来。
林川平静的注视着小丑，“你输了。”
“你想干什么，别以为我是怕了你，我只是不想浪费时间饶你一命罢了！识相的话赶紧给我让开！”小丑歇斯底里的喊着。
他怕了，此刻挡在他身前的林川陌生的让他恐惧，他只想赶紧离开这里，远离林川。
“输了，就要接受惩罚。”林川依旧平静，缓缓朝着小丑走去，他前进一步，小丑就情不自禁的后退一步。
小丑终于承受不住内心的压力，转身换方向逃跑。但刚跑出去没多远，林川又一次挡住了他的去路。
“逃跑是没有用的，”林川摇了摇头，突然出现在小丑身前，速度快到小丑根本来不及反应。
他五指扣住小丑的脑袋，朝地面猛的砸去。
只听咣的一声，冰冷的水泥路多出了一个深坑。
“既然已经接受了惩罚，那我们就继续为大家进行表演吧，”林川提起小丑与之对视，冰冷的目光让小丑胆寒。
“接下来的演出是……肝脑涂地。”
小丑想要求饶，却被林川扣着脸再次砸进地面，然后用力按住小丑的脑袋，弯着腰飞速跑动起来。
注视着这一幕，听着小丑的惨叫声，刘亮和林欣皆是忍不住吞咽了口唾沫，脊背生寒。
转眼间，平整的公路上出现了一条长达百米的笔直沟壑。
整条沟壑都是红色。
小丑已经没了生息，林川松开手，厌恶的在地上抹了抹，他现在最讨厌的就是血了。
然后，他直起身，朝着刘亮和林欣的方向鞠了一躬。
就在刘亮和林欣以为事情就此结束的时候，只见林川将视线对准了林欣，缓缓开口道：“下一场表演，肝脑涂地……”
“别问我为什么，因为我只会这一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