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前去京城的早晨,夏婉清起的特别早,不想和父母告别又怕二老哭的泪汪汪的,她就走的特别急。
本想把暮雪托付给纪白山的,但走到半路,暮雪在她袖口已经睡着了,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抵达吴家医馆的时候,镇上已经人来人往,热闹了起来。
吴家医馆门前停了一辆马车,虽然没有特别的豪华,但至少不用像牛车一样抛头露面。
吴瑾瑜站在医馆门前,看见夏婉清到来,亲切的说道:“就等你了。”
夏婉清身上的衣服是那种灰色的布裁剪的,不像古人的衣服特别的宽大,刚好合身,还能将她玲珑的身材勾勒出来。
视线转移到夏婉清的脚上,吴瑾瑜愣了一瞬间,夏婉清穿的是牛皮制成的靴子。
“你今天打扮的很有意思。”吴瑾瑜由衷的赞赏道。
从来没见过女子这般穿着衣服,头发更是只用了一根丝带就高高的挽在了后脑勺的位置,特别漂亮。
吴瑾瑜比划了一个“请”的手势,夏婉清利索的上了马车。
她朝着马车的车厢里看了一眼,全是药材。
与吴瑾瑜随行的还有两个小厮,多拿了几个水葫芦就出发了。
吴瑾瑜靠在马车壁上闭目养神,夏婉清则是在记着去往京城的路线。
颠簸一整日,她们都饥肠辘辘,吴瑾瑜转醒,掀开马车的帘子问车夫:“还有多久可以到一个驿站,我们停下歇会,找个客栈住宿一晚上。”
夏婉清阻拦了吴瑾瑜,“出门在外,就别把自己还当吴家的少公子了,连夜出发,以防夜长梦多,咱们要是去的迟了,柳州刺史大人的闺女要是有任何的三长两短,咱们两全家都得跟着遭殃。”
吴瑾瑜有些不好意思,“夏姑娘的意思是?”
“我包袱里带了一些吃的,将就着吃,继续出发,这一马车的药材,放在客栈也不安全。”
“可你是一个姑娘,我怎么样都无所谓。”
夏婉清嘴角扬起,露出浅淡的笑意,“我从没把自己当做姑娘看待,我是你的打手,负责你的安全,所以你不用觉得我是属于弱小的一方,需要你的保护。”
马车行驶的速度比之前慢多了,车夫粗犷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少东家,现在天已经快暗下来了,我们要是还不停的话就得进入到大象山,听说这山里一带有不少的匪寇,很是危险,要不我们就休息一夜再出发?”
“不用了,你休息休息,让另外一个小厮继续驾车前行。”
吴瑾瑜听了夏婉清的建议,吩咐车夫继续前行。
马车里安静了一阵子,夏婉清从自己的包袱里拿出来从空间里带出来的葡萄,给吴瑾瑜一串,“垫垫肚子,吃完再吃个饼子,不出意外,三日后咱们就能到京城。”
起初,吴瑾瑜也以为夏婉清递给自己的是寻常的葡萄,根本没放在心上。
当吃了一口之后,他仔细的观察那葡萄的表面还有味道,根本不是葡萄!
而是罗因果!
“你这果子哪来的?这可是罕见的一种药材,我寻找这种药材很久了,不曾得到过,你竟然拿着当葡萄吃……”
吴瑾瑜激动地语无伦次,把罗因果小心翼翼的收藏起来。
夏婉清笑了出来,“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我经常上山,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都能见到,这个果子我以为是葡萄,既然你说是极其名贵的药材,就吃饼子吧!”
说着又给吴瑾瑜递了一个饼子过去,是白面做出来的饼子。
吴瑾瑜吃了一口,软软的,入口即化。
“想不到你带的东西都是惊喜,这是你自己做的吗?”
吴瑾瑜微眯眼眸看着夏婉清,坐在自己对面的女子一脸平静,看着马车的车窗外。
听到他的声音也是淡淡的“嗯”了一声,接着她才问他,“那个罗因果有什么作用吗?”
“这可是治疗心病的一种良药,在太阳下暴晒,把它晒干,与蒲黄草等药是治疗心病的一些必备药物,很值钱,有的人千金难求。”
夏婉清点点头,所以……
空间里,阁楼的院子里,那看似是葡萄架上长得葡萄,实则是罗因果……
怪她孤陋寡闻了……
外面的天空暗下来,车夫小心的驾驶着,但还是难以看清楚前方的路。
突然有一群人提着刀出现时,车夫的魂都吓没了。
“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夏婉清正在调整情绪,听到这句话时放声笑了出来,外面车夫就差吓尿了,瑟瑟发抖:“打手,你快出来啊,你该不会是骗我们少东家的吧……”
骗?
她夏婉清的人生字典里还没有这个字。
她行的端,做得正!
吴瑾瑜准备让夏婉清待在马车里,自己下马车看看去,解雇面前一道灰色的身影闪过,夏婉清就不见了踪影。
那个女子走路都没发出一点声来!
夏婉清从自己的腰间摸出了砍刀,一下子跳下马车,车夫已经点亮了煤油灯,照亮了几个前来抢劫的土匪。
这些个土匪都很胖,一看就不是打架的料子,不过是长得比较凶罢了。
想必他们在这大象山混的风生水起,就多半是因为路过的马车里的人胆子比较小罢了。
“趁我还没动怒前,赶紧滚。”
夏婉清斜斜的靠在马车边上,一脚抬起来,还搭在了马车上面的木质架子上。
为首的土匪讽刺的笑了一声,“看你这身不男不女的装扮,你该不会是戏园子的名伶吧?断袖?”
夏婉清将自己手指的指骨捏的发出“嘎嘣”的声音来,她冷哼道:“很好。”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跳到了土匪的面前,捏着那个最胖的土匪的脖颈,在原地转了一整圈,砍刀就架在土匪的脖子上,刀刃特别锋利,几乎没入土匪的脖子里,血珠子迅速的冒了出来。
那土匪被夏婉清的所作所为吓得浑身绵软,“我刚才都是说笑的,还请大侠饶命!”
夏婉清唇角扬起,冷声道:“此路是我开,此人是我抓,要想带走,拿钱来赎人!”
其他的几个土匪见着自己的老大都被这个看似弱小的不男不女的人挟制,只好拿出了身上所有的银子,夏婉清将砍刀抿在嘴里,腾出一只手来,倏地飞出去,扎在马车上,冷漠地说:“银子放在那里。”
成功“打劫”了接近六十两银子,几个土匪弱弱的看着夏婉清,“求你把我们大哥放了!”
夏婉清抬脚狠狠的踹在那个胖子的屁股上,一脚踹飞出去几米远……
其他人自动的让开路,她浑身轻松,拍了拍自己的手,背对着那群土匪,只留下一个字,“滚!”
再上马车,吴瑾瑜对夏婉清就露出了务必赞赏的眼光来。
真是奇女子也!
车夫也因为夏婉清的一番战斗来了气势,挺直了后背,呼呼一声吹灭了煤油灯,就继续驾车前行。
夜里,大象山的风比较大,即便马车上有厚厚的帘子,车厢内还是比较冷。
吴瑾瑜将自己的披风脱下来想盖在夏婉清的身上,结果浅眠的女子快速的睁开眸子,警惕的看着他,一字一句道:“我不需要,不冷。”
吴瑾瑜就纳闷,明明他已经感觉到冷了。
夏婉清垂眸,手塞在自己的袖口里,暮雪浑身都散发着一种热,就好像她带了一个移动的电暖宝,还不用充电,美滋滋。
才安稳了不到十里路,又来了一拨土匪。
起初夏婉清以为是上一波的人被自己打劫了银子不甘心,又跟了上来。
这一次她四平八稳坐在马车里,结果外面车夫快招架不住了,夏婉清才下马车。
刚起身,就被吴瑾瑜阻拦了,“这次我下去吧,外面比较冷,你在里面等候就可以。”
吴瑾瑜刚跳下马车,就感觉到脖颈间凉凉的,好像有什么坚硬的锋利的东西架在了上面。
他下意识的紧张起来,叫了一声夏婉清的名字。
马车内夏婉清不疾不徐的出去,对上几个脸上有刀疤的男人,对方做出了穷凶极恶的样子,声音也粗糙的厉害,“这位小公子,把你们的钱全部拿出来,我就放了手里的这几位。”
是除了夏婉清之外,车夫和两个小厮全部成了刀疤男的人质。
夏婉清瞥了一眼几个刀疤男,声音清亮,“我可不是什么小公子,我是堂堂正正的姑娘,和你们做一笔交易,你们拿我当人质,把他们全部都放了,你看看我,或许还能被你们带回去做压寨夫人。”
刀疤男靠近,看清楚了夏婉清的容貌。
煤油灯的火光跳跃着,就在刀疤男放开吴瑾瑜和小厮,车夫的一瞬间,夏婉清抬脚将车夫手里的煤油灯踢了出去,直直的扣在刀疤男的脸上。
后面的几个人因为刀疤男倒地,也连累纷纷倒在了地上。
煤油灯里面的没有倾倒出来滑落在刀疤男的脸上,衣服上,那火苗窜的迅速,刹那间就将刀疤男给烧着了。
“你们的脸上本身就有疤痕,现在被多烧一些也无所谓了。”
要是他们不做恶事,或许心灵还美,现在,外在和内在一样肮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