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所有的犹豫、厌恶和不安都留在身后了,这扇门以盟友的身份保护着她。门外羊脂球还没有进屋,鸟夫人尴尬地与她同处一地。
“小姐。”鸟夫人上前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不安的眼睛恳求着她将好消息告诉她,她脆弱的脸庞泣诉着她再也禁不起一点儿不幸了。
“我很抱歉,夫人。”拉斐尔躲开了几次鸟夫人询问的眼神之后才慢吞吞的说。
鸟夫人好像被这个消息震惊了,又或者是她还没有理解到这个回答是什么意思,她呆立在那里,脸上依旧是一幅询问的表情,许久之后,猛地一下贴近拉斐尔的脸,用那双狡猾的眼睛死死的盯住拉斐尔的眼睛,她在找一切能够与以反驳的证据,她要对这种不公判决申诉,只要让她找到一点点犹豫,只要一点点,她盯了好久好久,在那双眼睛里只有因为自责的痛苦。她绝望地摇了摇头,仿佛已经万念俱灰,她不管羊脂球向她投来的疑问的眼神,把拉斐尔拉到楼梯口。在她耳边咝咝的说:“好姑娘,好小姐,您是不是没有答应他的条件,我求求您,高尚的孩子,为了我,这个一生都在助人为乐的好人,她不应该遭受这样的折磨,您答应他吧,我请求您。”鸟夫人整个人都虚弱地倒在拉斐尔身上了,她呜呜地像呕吐那样哭泣着。
“夫人,我已经尽了最大努力了,请您相信我。”拉斐尔痛苦而无奈的说。
“不,你没有!”鸟夫人的声音突然大了起来,她一脸怨恨地看着拉斐尔,“我叫你答应他!你答应他!你这个妓女在这个时候装什么清高,嗯?”鸟夫人那双仇视的眼睛周围的血管不停搏动着,她用指甲抠住拉斐尔细嫩的手臂;拉斐尔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变脸惊了一着。
“你不过就是个出来卖的,贱货!是你把我害到如此田地的,是你,为什么你不答应他,这是你应该做的,对!”鸟夫人癫狂起来,双手拨弄着头发,像一个精神病人一样抬起头来,大力地拉斐尔拖向走廊,嘴里不停念着:“我把你送给他,呵呵,这样他就会放过我了!哈哈!”
羊脂球看鸟夫人行动开始诡异起来,说话间又开始推搡起来,赶紧叫迈瑞和佛丽娜出来看看什么情况。
鸟夫人脸上毫无血色浑身颤抖地大力拉拽拉斐尔,披头撒发开始痴狂地呓语,迈瑞赶紧拦住她的路。
“滚开。”鸟夫人那双绷起来像钢条一样的手一把把迈瑞推到墙上,身后的拉斐尔与她撕扯着,她却纹丝不动。
“米太太,你快来啊!”迈瑞大声嚷道,和羊脂球、佛丽娜三个人两个人拉住她的手臂,一个抱住她的腰,鸟夫人像是一头暴怒的母熊,脖子上青筋欲裂,脸上怒目决眦,鼻孔一张一合像头动物一样吐气,拖着四个人向上尉的房间一步步挪过去。
“米太太!米太太!快来。”迈瑞、佛丽娜和羊脂球吓得大声喊道。
走廊上闹出这么大的动静,除了两个修女现在依然在教堂忙的脱不开身,其他房客都悄悄打开房门,在门缝里观望着,并没有想出来帮忙的打算。
米太太在厨房了擦完最后一张桌子,本来也打算去睡觉了,这阵凄厉的叫声让她的心脏猛的一抖,连带在椅子上躺着睡觉的科尔尼代都惊得啤酒瓶砰地滚落到地上,两个人赶紧跑到楼上去。楼上的推搡打闹声越来越大,米太太一到楼梯口就看到五个女人扭打在一起,迈瑞紧紧地按住鸟夫人的肩膀,照着她的肚子用她健硕的腿踹了一脚,鸟夫人爬起来冲过去抓迈瑞的头发,拉菲尔、佛丽娜和羊脂球跟她们挤在过道上,想把两头决斗的母熊掰扯来,但她们就像两块磁铁一样,掰开一个另一个就冲上来,又紧紧地扭打在一起。科尔尼代赶紧推开惊得不能有所动作的米太太,上前去抱起又撕又咬的鸟夫人硬塞进她的房间里了,为了防止她再冲出来,科尔尼代紧紧的拉住门把手。
米太太这时才反应过来,嘴里只说得出来“上帝啊。”“天啊。”像得了失语症一样。科尔尼代抓着的门里面一阵爆裂的敲门声、嘭嘭地死命拉门声、野兽般的咒骂声,听得米太太胆战心惊,她惊恐地走过房门,看到佛丽娜正拉着迈瑞,羊脂球在给她拍背,拉斐尔轻声安慰着她,迈瑞满脸凌乱,头发散落,脸上又有几道血痕,但嘴里却在说:“没事儿,我小时候就是打架打到大的,不然你以为我长这么打个干什么啊。”迈瑞看见米太太过来正想跟她说说她怎么收拾鸟夫人的,但马上给佛丽娜和羊脂球拉进房间里去了,鸟夫人的房间现在也没动静了,躲在房间偷看的人看见米太太过来又重新关起房门来,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留下拉斐尔向米太太解释和科尔尼代在旁边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