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王爷?”暮林栖差点被桃子噎死,“大是够大了,就看死是不死了。你这是实力作死你知道吗?”
“没事,咱们去求求老铁啊,他这种江湖帮派肯定得认识几个达官贵人吧,他要不认识这不是还有我爹呢么?总之就是让他们给托句话,大不了之后绣样给雅王爷送过去,这事不就成真了吗?”江自流满不在乎地说。
“你让我捋捋……”暮林栖把桃子咽了下去,拿起梅汤,“你的意思就是跟雅王爷说一声然后再干?咋说啊?”
“就说孟氏要送他一个真丝绣花扇面不就行了吗?”江自流挑了挑眉毛。
“可是咱们不能这么跟孟氏说吧?”金子铵再一次跟不上江自流的逻辑,提出了质疑。
江自流晃了晃那个手指头:“那肯定不能这么跟孟氏说了,跟他们就说是雅王爷定扇面呗。”
“那……那不是对不上吗?”金子铵皱起了眉头。
“这种细节无所谓的,”江自流趴在桌子上,凑到金子铵面前,“这钱咱们付了,对于雅王爷来说这可不就是送的了吗?所以事实就是孟氏做了个扇面,最后这个扇面到了雅王爷手里,这不就行了吗?”
暮林栖勾起嘴角笑了起来:“雅王爷不可能有空来追究这个中间的细节,就算他后来真的看上了这个扇面,要做新的,那找到孟氏这边肯定也是‘上次的扇面很好’,对于孟氏而言这事也没什么可疑的地方。”
“一点毛病没有,这中间的事情,像雅王爷这种大人物,根本就不care。”江自流咕咚咕咚把一杯梅汤全都喝了下去,“所以这么一来招呼也打过了,东西也到他手里了,万无一失。”
“万一啊,我是说万一,”暮林栖拍了拍江自流的胳膊,“万一雅王爷真的查过来,你有后路吗?”
江自流听见这句话得意地笑了起来:“必须有啊,万一他要真这么无聊,或者这事闹大了,我肯定不想暴露啊。这不就是得用个假名吗?”
“楚留江啊?”暮林栖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你真是我知己,对,楚留江,姬林雁,金蓉蓉。就用这个不就得了?”
暮林栖一脸“我就知道”,拍了拍脑门:“行吧,其实刚才我就想问啊,为什么是纳喻鸿?就不能是疏勤郡主定绣样吗?”
江自流一脸“你是不是傻”,开口说道:“我得搞事啊,这不得折腾的他们家鸡飞狗跳的?这么仗势欺人的事情我可不干,回头史书上再写我欺压百姓,我就遗臭万年了好吗?”
“所以就该纳喻鸿倒霉呗!你小心纳喻鸿半夜过来敲你们家窗户。”
江自流发出一声嗤之以鼻的笑声:“你比我狠多了,你咒他死,但是姐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
暮林栖翻了个白眼:“这还不亏心呢?不亏心你用自己的名字好不好?”
江自流一听这话立刻改了口:“亏心怕什么啊?亏钱才可怕好吗?”
暮林栖对于江自流这个变脸比翻书还快的样子早就已经习惯了,只不过槽还是要吐的:“你亏太久心你迟早要完的你知道吗?没准人家雅王爷这就憋着找你呢,你还要火上浇油?”
“没事,”江自流架了个二郎腿,晃着脚,“他就算找我也不知道我跑江堰来了啊,顶多就是在广陵找呗!再说了,姐现在是疏勤郡主,找着了他能拿我怎么样啊?他现在要想弄死我就是国际问题好吗?他还能干啥?毁我后半生?”
暮林栖伸手就扔了一个桃核过去:“拉倒吧,人家好歹是王爷,我觉得是你毁他还差不多。”
“一会儿我写个信飞鸽传书给老铁,然后鸽子飞着的时候咱们也得干点别的。所以现在来分配一下工作。”江自流拉过暮林栖,“来,咱两一组,你负责给我想客户都是怎么折腾人的。”
这个话题迅速让暮林栖义愤填膺:“不用想!张嘴就来!你要的话我现在就给你写一本百科全书!”
“你不用那么激动,那鸽子飞到老铁那边再飞回来怎么也得两三天。”江自流把暮林栖摁回到椅子上。
“能不激动吗?我当了那么多年乙方,现在终于有出头之日了!”暮林栖都快哭了,“有朝一日当甲方,定叫他人愁断肠!”
“注意素质507,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懂不懂?”
“我管你!我现在就是‘这一世我再也不与人为善’我告诉你!”
“还有人记得咱们这次是为了帮助弱势群体吗?”
“那我就更有理了好吗!为了帮助弱势群体,勇于和恶势力抗衡,感人肺腑好吗!”
“你别搞得太厉害了回头人家不干了!”
“那你就拿纳喻鸿压死他们啊!做不到我就要你狗命啊!”
“看见没有看见没所有,仗势欺人这就来了!”江自流撇过头去,“你能不能别这么明目张胆?回头再让人家套了麻袋!”
“啧,当客户都当不痛快,我好气。”暮林栖把脸贴在了桌子上。
江自流没再理会暮林栖,转头对金子铵说:“安安,你和阿喵一组,怎么说服阿喵你自己想,反正你们两个人用两三天的时间去了解一下江堰的刺绣行业。所有跟江堰刺绣有关的事情,越多越好。”
“好。”金子铵点了点头,阿喵大概不会为难自己,肯定自己一说就答应了……吧?
“好了,解散,我去给老铁写信去了,这事还是得快点进行,干完这一票咱们还得看结果再决定衣服的刺绣到底委托给谁呢。”江自流打了个哈欠,“你两先赶紧洗洗睡吧。”
暮林栖扇着扇子,突然严肃地问道:“你说咱们能不能直接睡院子里?太热了。”
“行啊,如果你能在阿喵来送早餐之前起来的话,或者你穿得特别整齐得睡。”江自流头也不抬地说。
“我回屋了。”暮林栖头也不抬地回答。
“祝您晚安。”江自流一脸假笑。
“我……真的想给自己来一棍子然后晕过去算了。”暮林栖欲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