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你要是想死我不介意成全你。”清澄语气里全是不屑。
“你既然亲口说了,要请人家来参加丰收宴,那云清钺必然会盛装打扮隆重出席,连陈嫔和于嫔都翻出了自己的家底。就你,能不能长点心?”
“我不穿,我才不要打扮的和个花母鸡似的,玩什么孔雀开屏。”
华英气得直扶额:“你算不上孔雀,以你现在的尊荣,顶多算得上秃了毛的母鸡,再不靠衣装,等下上菜的小宫女都比你好看。”
清澄冷冷地睨着华英:“华英,我最近是不是对你太纵容了,才让你有了将虎作猫的错觉。”
“我……”华英咬了咬牙拿出了杀手锏:“你还想不想给师傅收魂了?你和云清钺水火不容,他能心甘情愿地让你收?”
果然,清澄听了这话,有些沉默不言。
“可以换上了么?”
“放着吧,我等下穿。”
华英叹了口气放下衣裳出去了,临出门又回身说:“等下我让幼兰来给你梳头。”
过了晌午,华清殿里已经人头攒动,酒肉飘香。
贵妃一派的自然都是老老实实地在自己宫里待着,有几个也去了万寿宫陪着禁足的万贵妃说话聊天。
“不过是收了几颗谷子,也值得大肆庆贺,真是农妇见识。”
“真想不明白这晟妃,如今都进了宫三年了,怎么还想着种瓜种豆那一套,听原来的教习嬷嬷说连最下等的宫女,也比她的礼仪学得好。”
“你们说这些有什么用,耐不住圣上喜欢啊。”
“哼,圣上也不见得就真得喜欢,多半就是觉得新鲜而已,贵妃娘娘禁足这一段时间,圣上可是谁的院子都没去过呢。可见,圣上最喜欢的自然还是贵妃姐姐。”
听了这些话的万宝宝,自然无比舒心。
“行了,一个个地人待在我这里,却还要说着晟妃的是非。”
“臣妾知错!”莺莺燕燕借坡下驴。
“贵妃姐姐,既然大家都凑在这里了,不如借姐姐的场地也开个宴会热闹热闹如何?”
“对呀,听说姐姐排了新的舞蹈,不会不舍得给妹妹们饱饱眼福吧?”
“好了,就你会说,想开宴会也成,不过你们也得拿出点诚意来。”万宝宝抿嘴笑道。
她最喜欢的就是这种众星捧月的感觉,要不然也不是每次出个宫门都要声势浩荡了。
“等下我们每个人也给姐姐献上拿手绝活就是了。”
“这还差不多。”万贵妃招了招手:“长缨,你去准备一下,今日务必让大家玩得尽兴。”
长缨了然,忙应了一声就是安排了。
贵妃这意思,是要和华清宫叫板啊。
那晟妃怎么可能赢得过?
论财力,贵妃的母家那可是归云国首屈一指的富商。
论实力,万太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晟妃,真的是不值得一提。
想到这里,长缨不由自豪地挺了挺胸脯,亲自往御膳房去了。
“你说什么?!没空?!”
她尖锐且带着不可置信的惊叫声,不多时就响彻了整个御膳房。
“是啊,长缨姑姑,贵妃的差事小人自然是不敢怠慢。只是今日实在没法,腾不出手来。”
“呵,皇上不过是和贵妃闹别扭而已,你们就开始使绊子了?也不怕哪天贵妃娘娘秋后算账!”
“哎呀,长缨姑姑,您真是误会了,是皇上身边的李公公特特吩咐了今日哪里的指使都不能接,只能顾着华清宫那边,小人也是没法儿。”
“华清宫?她凭什么要霸占整个御膳房?”长缨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姑姑不知道么,今天皇上可是要在华清宫用膳呢,这谁敢掉以轻心哪。”
长缨听到这里,已经再也顾不上和御膳房的人争执了,提了裙子就朝万寿宫跑去。
到了宫门,听得里头欢声笑语,管弦歌舞的,一时又不知道进去了要怎么和贵妃讲,只好心乱如麻的在门口走来走去,却不小心踩了一只闲晃的小鬼。
这鬼是最小气的,见长缨念念叨叨心中有事,索性就下了个诅咒。
长缨左思右想决定先隐瞒皇上要去华清宫的事,饭菜就安排小厨房的人做起来,等下贵妃若是问起,只说自己做的比御膳房做的更显心意也能搪塞过去。
且说姗姗来迟的归云帝在李德贤的陪伴下,圣驾亲临华清宫。
这回难得的有一个神色清冷的宫女在大门口候着,一直将皇帝引到殿中。
陈嫔、于嫔凛然在席,还多了几个不怎么眼熟的妃嫔。
云清钺虽然心中不虞,好歹没有显在面上。
众人依次见礼,在皇帝坐稳后才各自归座。
云清钺左右一望:今日个个都打扮的有些隆重,艳丽逼人,不曾想我这深宫里还有几个姿色出挑的女子。
只是他都叫不上名来罢了。
“怎么不见这要请客的人?”他不动声色地问。
“晟妃姐姐被华英逼着换了衣裳,许是不好意思出来,要不臣妾进去催一催?”性格开朗的于嫔笑着接话。
换了衣裳?
云清钺的心里莫名的有了一些期待。
“无妨,左右时辰尚早,且等一等吧。”
想她常年布衣荆钗,怕是早就不懂如何打扮了,这乍收拾起来,总要费些时间的。
他唇角含笑,暗自思索。
倒是看得底下几个年轻女子芳心荡漾,面色桃红。
“我不出去!这都什么鬼?!”清澄对着镜子里的人有些难以接受。
丌官晟本就姿色平常,又不爱涂脂抹粉。
清澄自来此世,竟慢慢习惯了这种素面朝天的平淡脸。
乍一打扮起来,竟心中羞涩,无法见人。
“晟妃娘娘,我这化妆的手法,在整个京都都无人能及,你若是还说是鬼,就真的是在侮辱我了。”幼兰有些不高兴地讥讽道。
“真挺好看的,幼兰手段了得。”华英又推了她一把,奈何她死活不动。
华英无奈,靠近了小声说道:“你在云来山时,美貌名扬,多少人是冲着你的容貌去的云来山,我怎么不见你如此忸怩过?”
“那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华英逼问,清澄却不肯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