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什么了?”长安问。
平灵素将刚刚心中疑惑尽数说出,怕遗漏了细节线索,还将当日爹娘于回春楼外的对话学给长安听,当然那几句说她是女儿身的话均被隐去,行走江湖还是做男人方便。
长安听后不言,只略一点头,道:“叫醒他,到了。”
平灵素探出车窗看去,见到了一处极雅致之地,竹海之中,五座小楼依山势错落而建,主楼上悬一牌匾上书“风月无边”,马厩处两辆华盖马车停靠一旁,几个小厮正在喂马谈笑。
此处离琼林城不远,平灵素也算纨绔子弟里数一数二之辈,竟也没听说过有此妙处,看停靠的这两辆马车已极尽奢华更觉神秘。
“稀客啊,有失远迎有失远迎。”一个穿月白长衫,仅一木簪束发的年轻男人前来,引他三人进入主楼在二楼雅间入座。平灵素见这主楼内雕门壁挂,桌上茶具摆设均是上品。再往下看,整个主楼回旋天井式建造,一楼最中间搭了戏台。
平灵素觉得此地虽好,心理却感到怪怪的,只是一时想不出来哪里不对。两日风餐露宿她和风火都吃得风卷残云,这人一吃饱就思睡,二人辞了长安先去客房住下。没一会儿,风火鼾声响起。
平灵素没有与人睡一张床的习惯,两张板凳一拼凑合睡下,准备熄灯时发现风火脸色不对,又起床查看,一探额头滚烫,外伤之人最忌发烧,若处理不当恐有性命之忧,她披了件外袍出门找长安。
此刻已是戌时,楼中宾客比刚才多了三四倍,大部分席位已坐满,一楼戏台上也有个戏班子在唱戏。平灵素边寻长安时边听了几句,演的是汉哀帝和他的宠臣董贤的故事。走到方才喝茶的二楼雅间时长安已不在,问了一旁小厮说是去了天字四号房休息,她又顺着指引下楼去往东首的一座竹楼。
这一路走来,她终于发现这“风月无边”的怪异之处。整个客栈,从喂马小厮,到点菜上菜的小二,没有一个女人,都是男人且穿着甚艳。她打了个哆嗦,真是没想到啊,这冷面杀手竟然好这口,且从与老板的熟络程度来看还是个熟客!
平灵素顿时觉得此地也无甚风雅,只想尽快找到长安请他去看看风火伤势。于是脚下越走越快,踏进东首竹楼时抬头一望,第一间是天字一号,她又继续向前快步走过三间房,在第四间房门口停下,敲了三下门道:“公子,公子。”
“哒”一声,门开了,平灵素推门而入,房内没点灯,她只在门口站着,刚要说话门后蹿出个肉墩子男,一脸油腻地看着她,抹了口嘴边的口水道:“小哥,爷等你很久啦!”说着就死死抱住了平灵素。
平灵素猛被抱住,心下骇然,竟连大声呼救都忘了,努力挣脱数次无果,才大叫起来:“放开我,放开我,找错人了!”
“我找得就是你啊!”肉墩子男不依不饶,撅着嘴竟要亲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