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冤枉啊。”
“老爷!我没有……”两个伙计急了。
平兴元扶起他们,“是我的失误,你们别急。”他转向忠伯道:“前几日城中济民医馆的杜掌柜托人来借,我就借了点给他,事出突然没和你说。”他说此话时脸有愧色,拍了拍两个伴计手背安抚道:“没事了,都是寻常药材,就是丢了也没关系。你俩今天放一天假,回去陪陪孩子吧。”
“是,谢过老爷。”两个伴计松了口气,又得了一天假,施礼离去。
平兴元见忠伯抱着帐本,知道以忠伯的性子,帐目定要算的分毫不差,这些对不上数的药材定是让他废了番脑筋,不等他开口,平兴元就走到忠伯身旁笑道:“老忠啊,下次我一定及时和你说。”
“知道了,拿了多少小的记个帐就行了。”忠伯没有立刻离去,而是翻开一页帐本,登记了名目份量后递给平兴元。
“我这家呀,缺了谁都不能缺你!”平兴元笑着在帐本上签字,一回头看到夫人脸色发白,便向忠伯使了个眼神让他先走。
“夫人。”平兴元紧挨夫人站着,用胳膊有意蹭了几下,见夫人没反应,又作揖赔笑,用着唱戏的念白道:“两字!(娘子)你倒是笑一个呀!”
他二人不知,回春楼里还藏着两个傻小子。庄家乃世代的书香门第,平日里父母间展示在他面前的互动都是严肃而拘束的,何曾见过这般,连闭着眼睛念叨着:“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哎呀你矫情什么呢。”平灵素恨不得一巴掌扇开他眼皮,眼见门外打情骂俏的老夫老妻快要走进来了。她把一小包丹药塞在庄洲怀里,推他进一间柜子里叮嘱道:“呆着别动。”自己则大摇大摆地往正中央一站。
“娘子,我刚才说错话了,咱家缺了谁都不能缺你呀。”平兴元弯腰讨好地给夫人提裙摆,平夫人却不领情,身子一扭,气道:“你最近在回春楼呆的时间可比在我屋里多多了,是不是嫌我老了,看上哪个小娘子了。”说着平夫人鼻子一抽,眼圈儿红了起来,哽咽道:“你的医书平日里都放我梳妆台上的,现在都放在这小三楼里。你说,是不是找小三了。”
“哎呀,夫人别哭。”平兴元跺脚道,“都这么大人了,哭什么鼻子。我对你的心意你还不知道吗?咱们成婚这些年,我可是从来没有纳二房的心思。”他低头看了看自己圆润的肚子打趣道:“再说了,力不从心呀!你懂的是吧!”
平夫人脸上崩不住,“噗”破涕为笑,“臭男人,也不害臊。”
“和自己夫人,害什么臊呀。我最近在研制新药,医书放在这里方便些,等我写完了《玄机秘录》,将来也有脸面去见师尊。”平兴元说到此处有些感怀,平夫人心疼丈夫挽起他胳膊,两人并肩走到回春楼门前,平夫人伸出玉手准备推门而入。
门,自己开了。平灵素那张欠揍的脸,配合双手叉腰的妖孽姿式,一副“老子在这里”的架势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