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公子,又早起温书啊。”卖桂花糕的大娘递给书生一份,自从这姓白的书生搬到鱼市街,每天早上都要来光顾她的早点摊。这书生也甚是勤奋,除了偶尔出来买米买菜外,都关在房里看书备考。他也很快在鱼市街混了一个勤学上进的好名声。
“谢谢。”白公子话不多,伸手接住,转过身目光看向街对面。
豫王留给平灵素的马车,装饰奢华且比寻常马车宽大得多,想不引人注目都难。书生的视线正好对上马车里的平灵素,二人相视一望,书生略一点头,便避过头去向他那门口挂着“静心”木牌的矮屋走去。
“驾,驾,让一让,让一让!”一匹快马穿街而过,看装束像是赶路的江湖人。
两边鱼摊边站着的行人,连忙避让一旁。马行飞快,路过人潮时丝毫没有放缓的意思。行人表面作惊吓神态,不代表心里不骂娘。牵车的两匹马安静地站着不代表它们不会出腿教育一下素质低下的同类。
当一人一骑跃至平灵素的马车边时,这两匹马竟然同时伸出一只蹄子。两只蹄子顺利将那一人一骑绊个人仰马翻。平灵素所在位置将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她刚想下车看看那江湖人的伤势,便感到马车里地动山摇,自己脚下一个踉跄,连人带着庄洲刚放进来的水桶一起从马车里滚了出去。
待她被人扶起后才发现,自家的两匹马悠哉地躺在地上,脚里还嚼着干草,白公子也倒在地上,估计是被刚才这场车祸殃及的池鱼。
平灵素……
王爷的马就是非同凡响,实力碰瓷啊?平灵素原本还在脑中搜刮着说辞,要如何解释自家的马会刚巧伸出蹄子来。不过以她的口才,现在让对方赔辆马车都是有可能的了。
平灵素拍了拍身上的水渍,抢先几步跑到白公子身边,将他扶起。
“你没事吧。”平灵素关切问道。
“谢谢,无碍。”白公子灵巧退后一步,卸掉平灵素搭在他双肩的手。
“明天我父亲义诊,或许可以帮你看看你身上的热症。”平灵素跟上一步小声道。
白公子苍白的脸上微不可察地一凝,头也不回进了屋。直到他关上房门,平灵素的视线才回到两匹碰瓷的马上。只是她的手仍保持着半握住的姿式,手心还没散去的余热让她不禁又回头看了看那块“静心”木牌。她暗道:这么重的热症,估计也只有我爹能治好。你明天可一定要来啊。
“灵素,没事吧?”庄洲出现在她身侧。
吃了暗亏的江湖人从地上爬起,拍拍尘土,怒目圆瞪走过来。
庄洲拉过平灵素的手把她扯向身后,自己则像只护崽的母鸡挡在前面,道:“朋友,有话好好说。”
平灵素反手将庄洲一拉,站在他身前,指向倒在地上的马,脸色骤变,一把鼻涕一把泪道:“可是豫王殿下赐的马车,现在车毁马亡,这……这可如何是好。”
江湖人、庄洲、小厮墨雨来福还有鱼市街上围观的百姓,同时顺着平灵素的手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