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吆,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长孙婉儿啊……”张元月最后的啊字拉着长调,明显的带着轻蔑。
话还未说完,就看到上官婉儿拿着长鞭疾奔而来,那鞭子一下子就抽到了张元月的马车上。
“啪,啪,啪。”声音极其响亮,简直就像是晴天霹雳,震响了京城上空,带着一种让全世界都疯狂的肆意。
张元月只觉得肩膀一疼,回头就看到鞭子用力的抽到了听烟的肩膀上。
“小姐,快,快走啊……她的鞭子打的很疼的,难道小姐忘了吗?以前她就是这样打你的啊?”听烟替张元月挡了鞭子,把她一把推开,这才使得张元月觉得肩膀会疼。
“长孙婉儿,老娘给你拼了,老虎不发威,还真当老娘是病猫呢?”张元月看到听烟因为她而受伤,一边暗骂听烟笨蛋,一边对于长孙婉儿更加仇恨。
好啊,新仇旧恨加起来,这次一定要打个痛快。
“傻丫头,边儿去。”张元月一把把听烟扒拉到了一边儿去,这丫头真是傻,估计她还不知道她张元月其实是可以对付长孙婉儿的。
在长孙婉儿的鞭子再次落下来时,张元月说时迟,那时快,她反手一把抓住了鞭子,虽然觉得胳膊有点酸疼,可毕竟上一世有着这种近身搏斗的底子,对付一个只会甩鞭子的小姑娘要好很多了。
“张元月,你有什么本事让凌哥哥娶你,我才是凌哥哥的王妃,也只有我,才配得上凌哥哥。”小姑娘鼓着腮帮子,两只手把这鞭子,企图能从张元月的手中把鞭子给夺过来。
“就凭,我是张元月!”张元月的声音阴冷可怕,似是来自地狱的修罗,气场大的让周围的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声。这时,听烟早就满怀崇拜的目光盯着她家小姐。
“啊……”一声惨叫,再次滑坡了京都的上空,而这次,却是长孙婉儿的叫声。
“张元月,你竟然,竟然敢用鞭子抽我?”长孙婉儿疑惑的看着张元月,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个废物竟然还敢打自己,并且还是用鞭子打自己的脸。
“哼,我想长孙小姐是误会了吧,鞭子还在你手里呢?大家这可都看的真真的。是你自己在打自己的脸啊?是您自己拿起鞭子打自己的脸,和我有什么关系呢?”张元月的脸上,闪过一丝幸灾乐祸的表情来。
这时,不知道那个多事儿的把王妃同长孙大小姐打架的事情传到了宫里。
正在她俩还在为谁打了谁而“讨论”的时候,却见到宫里来人了。
“长孙大小姐,凌王妃,听旨!”距离这里还有老远,早就有人开始通知他们了。
“什么破圣旨,还得让本姑娘给他跪下接听吗?”张元月眉头微皱,他上跪天,下跪地,中间跪父母,可给皇帝跪,给一张破纸跪,这事儿他还真没有干过。
“哎呦……肚子疼,长孙婉儿,你的鞭子是什么做的?居然打人打的这么疼。”张元月捂着肚子,额头不禁滴下大滴大滴的汗珠来。转身就倒了下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马公公人还未到,就已经开始朗朗上口的宣旨了。
“马公公,马公公,这凌王妃她,她晕倒啦……”马公公旁边的一个公公看到张元月的样子,吓得不轻。
他倒不是因为害怕张元月的病,而是在这大赫王朝,谁人不知,无人不晓,凌王最是薄情,谁若是惹他不高兴,初死之外,别无选择。
就算是凌王不喜欢凌王妃,可毕竟是他的人,他的人被别人打了,他岂能咽得下这口气。
原来,这公公来宣旨,倒不是因为张元月和长孙婉儿打架的事情,而是因为太后快要生日了,所以宣各府里的王妃姑娘们都去准备表演节目。
“都这样了,还不赶紧通知国公府和凌王府里的人。”马公公宣完旨,摇了摇头,“唉,真是两个扫把星。”
那边国公府里长孙克里之前已经被张元月摆了一道,这次自己妹妹竟然又没有打了张元月,自然是怨气冲天。
所以,当长孙克里带着家丁赶来时,连惩罚张元月的方法都想好了,只要张元月打了她的妹妹长孙婉儿,她就有机会让张元月在这京都之地呆不下去。
“妹妹,妹妹,你没事儿吧?”当长孙克里到达苏记栗子门口时,首先跑到了妹妹的身旁去查看他的伤势。以便给教训张元月找一个更加合理的理由。
“哥哥,哇……”长孙婉儿本来也是孩子心性,见到哥哥,忍不住大哭起来,手里拿着鞭子指着张元月说,“哥哥,这个贱人打我,拿鞭子打我。”
“是么?长孙小姐说话可是要将良心的,请问您手里的,是什么?”长孙婉儿刚说完,就听到一阵清冷的声音传来。
而这声音的主人,一身绛紫色的袍子,袍脚祥云翻飞,犹若踏在云端,如此的俊美。
“凌哥哥!”长孙婉儿顿时双眼放光,她的凌哥哥,她朝思暮想的凌哥哥。
“婉儿!”长孙克里眉头微皱,看着自己的妹妹在见到贺越凌之后如此失态,很不满意。
“长孙克里,参见王爷!”长孙克里毕竟是皇后的侄子,但在王爷面前依旧不敢放肆,所以还是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舍妹如此唐突,还请王爷见谅。”
“哼,本王是不会和小丫头计较的,只是,本王的王妃似乎受伤很严重啊。”凌王眼神犀利,目光似是一把利剑,想要把长孙克里穿透,“而且,本王听说,上午长孙少爷的下人还想非礼本王的王妃?”
“王爷,王爷您误会了,这事儿不是您想的那样。”长孙克里听到凌王提到非礼王妃这件事儿,早就吓得脸色惨白,对于任何一个男人,怎么会放过非礼自己女人的人呢?
“爱妃,你没事儿吧?”凌王径直从马车上走下来,走到了张元月的面前,温柔的说道,“爱妃,谁欺负你了,本王给你做主。”
张元月看到他温柔的话语,自然知道他这是做给外人看的。当即也乐的陪他演出一场戏。
“王爷,长孙小姐的鞭子太厉害了,本来只是想和我切磋切磋,结果却一失手,把我给打倒了。”张元月一边揉着肩膀,一边捂着肚子,“不过,王爷,我也不想与长孙小姐多做计较。只要……只要……咳咳咳咳……”
“元月,元月,你怎么了?”王爷的眼里满是紧张的神色,这次他是真的神色紧张,因为张元月看起来确实很严重的样子。
“王爷,我没事儿。”张元月似乎很是虚弱。
“长孙公子,此事到底是何种情况,我想,你应该比我更加心里有数。”贺越凌边说边对身边的车夫说道,“套车,送王妃回去养伤。”
然后回头对着长孙克里看了几分钟,复又说道,“回头,咱们得商谈下此事如何处理,当务之急,本王要先看看王妃的伤势如何?”
“哥哥,明明是那个废物打了我啊。哥哥,你看我的脸……”长孙婉儿躲着脚丫,读者嘴不停的嚷道。
“你说什么?废物?”听烟没有跟着她家小姐上同一辆马车,因为小姐有王爷陪同,所以她也不用担心。只是,她没有想到,在刚才想要上马车的时候,居然又听到了长孙家的大小姐喊她家小姐废物。
“没有,舍妹只是说脸上受伤了。”长孙克里说完,狠狠的瞪了妹妹一眼,“婉儿,别再说了。”
他既心疼妹妹,又恨妹妹的智商如此之低,更重要的是,兄妹俩居然被张元月这个废物耍的团团转。
他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找个机会,好好的去教训张元月。
“妹妹,今天的圣旨收到了吗?”长孙克里一边给长孙婉儿查看伤势,一边问道,他的手按住了长孙婉儿受伤的地方,“疼吗?”
“疼的很,哥哥,我这个样子,过几天太后的寿宴,叫我还如何参加?这都是张元月那个废物造成的。”长孙婉儿愤怒的说道,“我一定要报仇。”
“张元月,你等着,我长孙克里不会让你好过的。”长孙克里看到妹妹的脸上都被鞭子抽的绽开了花儿,真是让人不忍直视啊。
而这边,贺越凌和张元月坐在马车上,四目相望,彼此都在试探着。
“告诉本王,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凌王如鹰一般的目光在她的全身上下搜寻着,似乎想要找到她来到十里街的理由。可惜他看了半日,也没看出什么来。
“想吃栗子。”
“想吃栗子,可以让下人来买。”
“下人不知道我吃什么口味,而且,我只吃我看上的栗子。”
“下次可以让下人们一样买一些,何必自己跑来。”凌王看着张元月的眼睛,继续道,“难道仅仅是因为吃栗子?”
他的王妃,通过这些日子的了解,知道她不可能只是为了吃栗子而跑到如此不大太平的十里街。
“我喜欢自己买东西吃。”张元月懒得再去理会凌王,转了身,背着身子,不再去看他。
只是,在她转身的瞬间,有一张纸从衣襟出掉了出来,她却并未发觉。
“这是什么?”阴冷的声音顿时将车厢里的空气冻结,张元月不晓得为何贺越凌会突然之间变得如此冷漠。
“拿来,拿来。”张元月的声音更加高出了几个分贝,“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说,这是什么东西?用来干什么的?”凌王对于他手里的这张图很感兴趣。这东西看起来像是暗号?难道……难道是易王送给她的情书?他们之间的某些协议?
他无法再让这种莫须有的思想来充斥自己的大脑,他无法让自己再次的进入幻想模式,他要搞清楚这些事情。
“图纸。”
“确定不是别的男人给你的……给你的……”
“什么?”张元月有些惊异的看着凌王,不知道他的意思。
“定情信物?”凌王咬紧牙关,终于把这几个字给蹦了出来。
“不是。是图纸。”张元月有些好笑的看着赫凌月,真是神思维啊,一张图纸居然也能是定情信物。
“干嘛用的?”对于手里的纸,他倒也是蛮好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