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萌回来后,与王强和罗烈经过商讨,初步定下了军队的编制:每营编三都火枪,两都马军,称火枪营,共五营,另外一营马军,称骑兵营,罗烈所带女真骑兵,单列一营,称侦察营,员额慢慢补充,石川兄妹和徐志归葛萌直属,暂称特战营。
编制已定,就是着手训练了,选骑术精的编入马军,得1500人,余者全部去练习火枪射击,初时只能轮流训练,每人一天也只能摸一次枪,有勤奋的,自己拿长枪练习,葛萌都一一记了下来。后来火器工场扩大,产量提升,每天的训练量基本可以保证。
赵榛自己本就会些枪棒,这回置身西军悍卒之中,又没有宫人监督,更是每天与军兵混在一起,摸爬滚打,喝酒吃肉,更是利用训练闲暇,搞起了蹴鞠比赛。
葛萌见此,心中有了打算,选一天早操结束的时候,给大家分了队,刻意将不同营的兵士分在一队,让女真士兵与汉族士兵混在一起。经过几次比赛,两族士兵间还有的一点点嫌隙,也彻底抹去,大家真正融成一个大家庭。
这一日,赵榛混在士兵队中,又摸了摸枪,准头也强了不少,射击完后,意犹未尽,还要去插队,葛萌忙将他拉出队列,与王强一起给他报告石家庄的建设情况。忽有一个探马跑至跟前,单膝跪倒禀道:“南面官道之上有一哨人马向北驰来,队列中有两面张字大旗,并打着大宋旗号!”
赵榛思忖片刻道:“想是张枢密回来了,待我去迎迎!”说罢,转身跑进中军帐。王强忙传令,调一都骑兵随行。少倾,赵榛穿着葛萌送的铠甲走了出来,扳鞍认镫上了一匹白色战马,手提点钢枪,一马当先出了军营,王强领骑兵赶紧跟上。
行不片刻,便望见一支马队沿着官道迤逦而行,当先两人紫袍金绶,端坐马上,后面骑兵高举宋军军旗和两面张字大旗,军兵都身着禁军服饰。
赵榛认得当先二人中,一人正是张叔夜,另一人却是那被金人立为楚国皇帝的前太宰张邦昌。
勒马立于道中,赵榛抱枪向张叔夜拱手道:“探得枢密归来,赵榛特来迎接!”张叔夜下马拜道:“不敢劳殿下,叔夜幸不辱使命!”
这边张邦昌却是盯着赵榛,呆坐在马上,他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还是自己教授过的信王吗?只见赵榛头戴亮银盔,白色盔缨飘洒,身披亮银甲,外罩白缎锦袍,足蹬一双银丝虎头靴,胯下白马,手中钢枪,好一副少年将军气派,面容虽然还稍显稚嫩,却难掩眼中的一丝杀气。就见赵榛举枪用枪尖一指自己,说道:“老师别来无恙?”吓得张邦昌慌忙滚落马下,匍匐在地,叩头道:“罪臣张邦昌叩见殿下,臣罪该万死!”
赵榛这才对张叔夜说道:“枢密请上马。”又对张邦昌说道:“老师不必如此,二位随孤回军营叙话吧!”
到得营门,葛萌早将火枪一营列于两边,内为火枪手,举枪肃立,外为骑兵,端坐马上,长枪斜刺苍穹。这一营的火枪手,都是葛萌选那勤奋之士,优先组建,第一批授予固定装备,骑兵也是选的最精锐的西军。本来大多是久经战阵的悍卒,又被选为首营,士气自然很足,队列站定,一股萧杀之气瞬间弥漫开来。
赵榛当先从队列中间通过,自豪感洋溢在脸上,张叔夜跟在后面,感到这股气势,也是不住点头。张邦昌就有点儿战战兢兢了,心思也复杂了不少,即为自己的学生骄傲,又为自己的命运担心。跟随的马军都是张叔夜的旧部,当年杀透重围增援京师,也是尸山血海里冲出来的精兵,见如此情形,更是腰杆挺得笔直,长枪向上直指,不使堕了自己的气势。
等赵榛和张叔夜、张邦昌进了大帐,两队士兵分立在帐门两侧,依然彼此不服气,互相比着眼大。
到了帐中,等赵榛在帅位坐好,张邦昌再次跪倒,口中称罪不已,并奉上传国玉玺和两封诏书,一封为退位罪己的诏书,一封为归皇位于赵榛的诏书。
宣读完诏书,张叔夜命人将龙袍平天冠捧了上来,赵榛推开道:“国难未已,朕誓不着此服!”
张叔夜拜服,遂使人昭告天下,让世人知道大宋复国。
片刻后,营中就充满了山呼万岁的声音。赵榛忙出去安抚众军,叫他们安心训练,以备出征。众将士顿时士气大涨,更加卖力地投入到训练当中。
安抚好众军,赵榛回到帐中,先复封张邦昌为太傅,留在军前听用,又拜张叔夜为左相,以石家庄为行在,招李纲来为右相,又任命葛萌为枢密使兼新军都统制,王强为殿前司指挥使兼骑兵营指挥使。葛萌又奏请成立格物院,自己暂录格物院事,先将火器与军备工场的生产规划起来。
不日,李纲乘马昼夜兼程赶到行在,行过君臣之礼,便与赵榛、张叔夜、张邦昌一起讨论反攻计划。商讨一天后,发下诏书,任命宗泽为汴京留守使、张所为河北东路招抚使、王彦为河东路招抚使,夺康王赵构大元帅之职,令返王府监视居住,由宗泽代行监视之责。
随着格物院的成立,赵榛与葛萌交换意见后,对科举进行了一些改革,进士科中加入六艺的考核,并且增加了格物科、医药科。又令宗泽于汴京刊印《梦溪笔谈》作为格物科教材。
这些事宜商讨定夺完毕,又是几天过去,工场的火枪已经完全装备了十五都火枪手,第一营也已将三段击战法练熟,葛萌找到张叔夜,想问问他,要不要对他带来的部下也改编一下。
这时,罗烈气急败坏地跑进大帐,禀道:“陛下,北面有大量金军集结而来,我们干掉两队斥候,大队距此不到五里。”
赵榛面露兴奋之色,看向葛萌。葛萌道:“陛下,这次我们不求全歼,只求击溃,要让他们闻风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