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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幽暗花园

今夜注定孤独,小寒完完全全的不同了。

这个破败的院子被我们无缘无故的侵犯了。残破的瓦罐被半掩埋在土里,布满了青苔,散乱无章的分布外有一圈火砖将其围绕,同样是藏身于泥土只露出尖角。还有的,是插入地里的长棍,它们有些弯曲,向一侧垂下。我似乎看见了一些残存的葡萄藤和火似的枯叶,但我没有察觉框架的存在,仿佛那些藤蔓和枯叶本就存在于我的头顶不依附任何东西,它们就在那儿。脚下踩的是泥土,看见的却是古老禁地般的巨型青石。

眼前突然出现了巨大的石制穹顶,小寒就处在窗口的位置。月光似穿透了厚重的石块将朦胧洒入,却不是凛冽的银白而是清幽。

“我讨厌背叛。”我的意识里这是小寒的情感,同时我感到我在庆幸。今夜的小寒变了,她变的满怀愁绪,仅从这看透迷雾的眼睛我便知晓。我不敢靠近,似像惧怕她身上无形的诅咒,我被我的犹豫恐惧了。

没有更多的言语,存在我脑中的只有这句“我讨厌背叛。”它足以带给我巨大的悲伤,而这悲伤将我从迷茫的梦中彻底叫醒了。

我又做梦了,并且梦到了小寒。决心动笔写下这段记忆时起,我又开始做关于小寒的梦。我又感受到了这种孤独,如果十年前我没有相同的经历我绝不会相信梦境竟会带来如此巨大的伤痛,会让一个人为自己的臆想付出如此的代价。

柜子上的咖啡静止如一潭绝世的苦水,房间充满没有光芒的明亮。路雨安静的睡在我身边,我却听不见一点呼吸。我彻底的清醒了,没有任何移动,只是感觉到心脏缓慢的颤跳还有泪水滑下的平静。

我常以这种奇异的梦境见到小寒,在十年前,也发生现在,我不知道它带着何种目的回到我的感情,但是我真实的知道小寒还存在我的残念中。

像期待烟花绽放的瞬间,我期待这梦境,这是一瞬间的美丽,是仰着头期盼烟花会在什么时间爆炸出怎样的花,是无论它以多暗淡的离场都掩盖不了的生命的灿烂。烟火,以黑暗向光芒证明,是凋零的艺术。

我知道,梦中的院子我见过,我的童年就踩在那火红的砖块上,我的头顶也真的有过殷实的葡萄垂落。小寒的出现让这一切显得奇特,让我怀疑她到底存在我记忆的何处,也许我的生命从未离开过她,也许我确实迷恋过深了。

八点的闹钟唤醒了路雨,我仍然一动不动,我知道我该停止一切的想象,但泪水还未流干,依旧沿着泪痕浸湿我的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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