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念慈施了一礼,说了句:“公子请。”
苏默也不客气,身形一闪就来到穆念慈身边,一掌拍出,衣袖带着劲风袭来,穆念慈身手矫捷,微微一避,出掌以对。
二人招数都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苏默一身青衣英气逼人,穆念慈一身红衣美艳得不可方物。
苏默回身拂袖,穆念慈双掌频出,身形迅捷无比,但攻势都被苏默轻松当下。正当穆念慈加紧攻势,苏默双手一出突然握住其双臂,顺势一揽美人便入怀中。
穆念慈登时俏脸微红,脚下生风般踢来,苏默一把抓住其脚踝,正待穆念慈挥掌想要挣脱时,苏默将脚踝一放,轻松抵住双掌,并趁势一拉,穆念慈直扑到怀里,这下子娇羞慢慢爬上她的脸颊,再也藏不住了。
苏默倒也守规矩,连忙将穆念慈放开,要不然自己就妥妥一渣男形象了。
穆易见苏默的举动的确有点失礼,倒也不生气,笑道:“不知公子高姓大名?”
“不敢当,晚辈姓苏名默,少时习过拳脚功夫,不值一提,让前辈见笑了。”苏默拱手行礼道,举手投足之间彬彬有礼、不卑不亢,穆易心中暗喜,总算找到个好女婿。
“慢着,我来试试这位公子的武功究竟如何。”
众人一看,出言的公子容貌俊美,约莫十八九岁年纪,一身锦袍,服饰华贵,气质与苏默相比伯仲之间。
穆易刚想拒绝,但被苏默制止。
他来了兴趣,此人不是杨康又能是谁?当下便道:“既是有心比试,那自无不可,只不过在下生性愚鲁,比斗之时怕是收不回力道,伤了公子的话还请勿怪。”
“无妨,我本不希望阁下留手,尽全力便可。”杨康将披风一解,面带笑意地登上高台。
苏默本想出手,忽然又道:“我看你年纪尚轻,便让你先手,来吧。”
杨康轻笑,暗道不自量力,表面上说:“得罪了。”语罢,杨康踏步出招,右掌裹挟劲风袭来,苏默将双手一背,身子轻退便躲开这一掌。
杨康连出三掌,脚下动作不减,苏默左闪右避,应付自如,惹得杨康气恼不已。
底下人也都褒贬不一,有的说苏默功夫好,有的说他只知道躲肯定是怕了,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苏默有意让着杨康。
过了三十招,杨康连苏默的衣角都没碰到,心口堵塞的严重,怒火忍不住发泄出来。双掌运劲,凌厉掌法接连甩出,充斥着诡异与狠辣,其余人都是一惊,没想到这看起来仪表堂堂的公子竟然有这么狠毒的功夫。
苏默心知他用的是梅超风的功夫,也就是略低于九阴白骨爪之流,当下双脚一蹬,直挺挺地与杨康的双掌抵住。
苏默借着力道施展轻功脱离,随即抬掌蓄势,周围气流涌动,隐隐有凝聚之势,就在这时,苏默猛地跃起出掌,直奔着杨康而来,正是降龙十八掌中的“飞龙在天”,裹挟雷霆之威,杨康挥掌欲挡,可奈何此掌过于刚猛,对上的瞬间手臂登时酸痛,带着身子疾速倒飞出去,十分狼狈。
苏默气定神闲地站在高台上,拍了拍衣袖,拱手说了声:“得罪了。”
场下之人震惊于他刚才的那一掌,这时都连连鼓起掌来。
“什么人在此闹事?”正在众人欢喜之际,一队金兵忽然奔来,场面登时混乱。
“是他,他打伤了小王爷!”杨康的随从指着苏默叫道。
苏默面色微变,一招“弹指神通”打中其喉咙,旋即道:“前辈,咱们赶紧走。”
穆易点点头,提起长枪与镔铁短戟,三人急忙离开。眼见金兵穷追不舍,这时出现了一个年轻人,他挥掌打倒一个金兵,又迅速踢倒一人,苏默与他素不相识,但这个时候楞出头的年轻人应该只有一个——郭靖。
苏默连忙道:“小兄弟,若不介意,可与我同行。”郭靖本想拒绝,但看着苏默的眼神,他心头一动,再加上金兵太多,只好跟着苏默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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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没有逃远,找了个普通民房歇脚。
“唉,没想到那公子竟是小王爷,今日遭此劫祸,不幸啊。”穆易叹道。
“叔父勿忧,以我们几人之力,想要出城绝不困难,只不过我与念慈……”苏默看了一眼穆念慈,见她一脸娇羞地低着头,生怕被看出来似的。
穆易哈哈大笑,说道:“默儿且放宽心,老朽绝不会言而无信,只不过需一切从简,今日怕是不成了,等明日我去购置些衣物礼品,明晚便给你二人入洞房,哈哈哈哈……”
“爹爹……”穆念慈眼波流转,嘴角带着笑意。
“对了,光顾着说了,倒忘了还有外人在场,”穆易见郭靖还在,温和道,“这位小兄弟如何称呼?方才小兄弟仗义出手,老朽还要多谢。”
郭靖起身拱手道:“晚辈郭靖,见苏大哥与这位姐姐有情人终成眷属,心里也高兴得紧,只是那个小王爷忽然出现,搅得一场比武招亲不得安宁,家师曾教导晚辈,要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方才出手也是理所应当,当不起前辈一声‘谢’字。”
“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尊师也是英雄豪杰。”穆易赞赏地点点头,“郭兄弟,若没有什么要紧事,就留下来吧,明日他二人成亲,郭兄弟也好做个见证。”
“长辈有命,怎敢不从?晚辈叨扰了。”郭靖拱手行礼道,举止十分拘谨。
苏默有意让二人相认,这才说道:“说起英雄豪杰,我倒是知道二人,绝对称得上是英雄豪杰。”
“哦?不知默儿所说何人?”穆易起了兴趣,连忙问道。
“我也是从家师口中得知,只听闻此二人是大宋临安府牛家村人氏,还是结义兄弟。”苏默缓缓道,边说着边暗暗打量穆易和郭靖的表情,二人脸色都是一变。
“是吗?那此二人有何作为?”穆念慈一脸好奇,全神贯注地听苏默讲述。
苏默站起身,略带悲痛道:“据说此二人都有效仿先贤岳武穆为国尽忠的志向,但奈何朝廷狗贼陷害他们,派一众兵卒攻入牛家村,此二人不愿束手就擒,所以与狗贼激战,奈何寡不敌众,其中的结义兄长郭啸天也因此身亡,另外一位据说姓杨名铁心,至今下落不明,有人说他已经死了,但是我觉得他还没死,他的理想还未实现,岂能死得这么容易?”
穆易眼眶通红,但看得出他还在强撑,但郭靖早就泪眼朦胧,哀伤道:“苏大哥,不瞒你说,那位早已逝世的好汉,正是家父,可惜他壮志未酬,竟被奸人所害!”
话一出口,穆易登时脸色大变,热泪盈眶,叫道:“天哪,天哪!”忍不住起身伸出手来,紧紧抓住郭靖手腕。
穆易的手不停颤抖,同时有几滴泪水落在郭靖手上,就在郭靖茫然之际,穆易问道:“你娘姓李是不是?她可还活着?”
郭靖有些诧异,道:“您怎么知道我娘姓李?她在蒙古一切都好。”
穆易叹道:“你……你都长那么大了,唉,我一闭眼就想起你已故的爹爹。”郭靖奇怪道:“前辈认识先父?”
穆易道:“你父亲是我的义兄,我们是八拜之交,情同手足。我们抛头露面,说是‘比武招亲’,无聊之极,郭贤侄,其实只是为了找你。只因难以寻访,这才出此下策。”说到这里,忍不住哽咽起来,再也说不下去。郭靖听了,不知是喜是悲,眼泪不禁又多了几分。
“多亏了默儿说起这段故事,咱们爷俩儿还能相见,真是有缘呐!”杨铁心激动道。
“郭靖谢过苏大哥。”郭靖再次行礼,不过这次是半跪,苏默连忙扶起,说道:“郭兄弟,我也没想到我这无意之举竟然了了杨叔父是多年的心愿,正是有缘,所以明日大婚,郭兄弟还请务必在场,然后咱们一起回牛家村看看,可好?”
“嗯。”郭靖似乎忘了什么,但眼下亲情已经填满了他的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