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生握着剑,想着怀里师父交给自己的两封信,被范新在这耽误了这么久,还没有机会静下来好好观看。
今天晚上,等今天晚上回到客栈闲下来,便拆开看看吧!
这样一想,心便一松,深吸一口气,便开始向路人打听这凌城最有名的大夫,顺着路人的提示,她终于来到离羡云客栈不远的一个小医馆门前。
看着眼前破旧的门匾,阿生眼里闪过一丝怀疑。
这名医的医馆……怎么看上去竟有些破败?
这般想着,里面突然走出一个老先生,满头白发,一双枯燥的手有一下每一下的抚摸着自己那花白的胡须,看着眼前神色不明的阿生,慢悠悠的开口道:“姑娘来我这医馆,表情怎地如此古怪?难道是嫌弃它破旧不堪吗?”
阿生看着眼前走出的老先生,见他如此气态不凡,想必就是这福来医馆的主人,那位名医了。又看了看破旧不堪的医馆,抽了抽嘴角,稍稍酝酿了一会,才回答:“老先生误会了,我……我倒觉得您这医馆清新脱俗的厉害!”
那老先生听她此言,被逗的哈哈一笑:“哈哈,小姑娘这成语倒是用得妙哉!”
然后便转身向医馆里走去,边走边对在门外站着的阿生说:“那既然都来了,便进来说说怎么了吧。”
阿生抬脚走进医馆,刚一进去,便被这医馆的里面给惊了一惊。
这福来医馆外面望去,怎么看怎么破旧,任谁也无法相信这里面竟如此精致!连放药的柜子,都是五花八门,截然不同!
当下,便跟着老先生走到看病的医桌旁坐下,面上起了几丝恭敬。
那老先生望向阿生,观她面色,并无疾病,便有丝疑惑:“小姑娘,这病可不能乱报,你这面色红润,眼神明亮,分明是健康之人,既然如此……为何来我这小医馆?”
阿生一听,顿时摇了摇脑袋,并将手晃了晃:“先生,你误会了,不是我看病,是……是范新,范新要看病!”
老先生见她这样,自己又从没听说过什么范新,心中更是疑惑:“姑娘,这范新……是谁?既然是他要看病,为什么是你来医馆?”
阿生听老先生问她这件事,便开口回答:“他是我一个朋友,受了挺严重的伤,躺在床上动不了了。我们来到凌城,听闻您的医术最高明,便来此处寻您随我去羡云客栈一趟,看看我那朋友。”
老先生抚了抚胡须,沉吟片刻,才点点头,答应随阿生去一趟羡云客栈。
收拾好医用箱,将医馆的门锁住时,老先生还特意强调了一下:“我这只是看你合眼缘,才愿意陪你跑这一趟,其余人来我这里,看不看的上病都要看我心情!”
阿生汗颜的点点头:“是啊是啊,我那位朋友有您的救治,肯定能恢复过来!”
心里却又开始怀疑眼前这名医的能力。按理说……名医不都应该是悲天悯人,救死扶伤吗?到这位这儿,还要看心情?
不过再怎么怀疑眼前名医的能力,阿生依旧将他从福来医馆带到羡云客栈二楼的中房里。
那位美丽迷人的老板娘已经离开了,只剩下范新一个人在床上躺着,听见屋外的动静,便转过头看过去,果然看到阿生将明医给带了回来。
嘴边不禁勾起一抹笑意,对这刚回来的阿生说:“你回来啦?六楼的上房已经腾好了。快,将我背上去。”
阿生一听他的要求,脸色不禁又苦了下来。
她这刚回来连口水都没喝脚都没停,就被他在这又开始指使来致使去的。
不过没法,她也只能上前去将范新背了起来,向六楼走去,刚迈出房门,便向身边的老先生招呼了两声:“走了,先生。去六楼了。”
然后便转身向六楼走去。
老先生目瞪口呆的望着阿生将那男子从床上背起的背影,心里一阵感叹,现在的年轻人啊,花样可真是多!
这样一想,又摇摇头,颇为无奈的想着,看来呀,自己也是老了啊!
等阿生她们到了六楼的房间时,又被这奢侈的布局给震撼到了。本来以为自己的房间已经够精致了,却没想到在这间房面前,丝毫没得比。
每一件家具都透露着豪华,特别是房中央的大床,朱红色的绸缎及纱帘,偶尔从窗外吹进一阵风,掀起那纱帘的一角,给整个房间增添一丝璇旎与温柔。
阿生将范新放下便在房间里转了起来,伸手摸过这些家具,眼里全是惊艳。
“这些东西可真好看,我以后的家要是也能这么好看……那该多好啊……”
范新侧着头看着阿生,眼里有了几分笑意。
没想到傻子也知道什么东西好什么东西不好……不过……
他将这屋子环视了一圈,眼光扫过这些家具。
也就那样子。
老先生走至床沿,伸出手为范新把了把脉,把了一会儿,又有些惊疑的看了看范新的脸色和他胳膊上的伤口。
这凌城毕竟是一座大城,四方来客来来往往,他也是见过不少武艺高强之人,所以倒也不是很诧异范新胳膊上的伤,可是……
“你这刀伤看着可怖,却没给你带来大的问题,身体其他地方也是健健康康的。”
说完,又将目光在阿生和范新之间来回看了两下:“你们这两个小娃娃,没事在这报什么假病?难道不知道我们这些大夫忙得很么?”
正在欣赏房间的阿生听他这么说,顿时有些疑惑:“报假病?这是怎么回事?他却实……”
可话还没说完,她便好似想起什么似的,瞪大眼睛向范新望去:“你骗我?!”
却只见得范新正满眼戏谑的看着她,然后从床上一跃而起,朝阿生笑了笑:“骗你?我可没有。你看看,我这脸上胳膊上,腿上,还有……心上……不全都是伤吗。”
说着,还将手在心口上摸了摸,眼睛向阿生那个方向挑了挑,那灿烂的眸子看得阿生呼吸一滞,
等回过神将目光收回时,耳尖已是通红一片。
范新看着阿生红着脸颊将头扭向一边,眼里不禁带上一抹坏意,刚还想再逗逗这个小傻瓜时,被晾着的老先生却开口打断:“好了,你们这些小娃娃要调情我这老头子可管不着,可这医诊费……也是该给我了吧。让老头子我快点走了去,你们再继续啊。”
阿生一听,不顾还通红的脸,只是赶忙将腰间的钱袋递向老先生,也没仔细琢磨老先生口中的调情。
“那……我……我送送您?”
老先生转头,闭着眼睛摇了摇头:“别,我这老头子可不需要人送,你们继续,我走就好。”
刚跨出房门,又想起什么,便朝房间里的二人说:“以后啊,假病别报,我们这些医生也不容易呀,一把老骨头,还要陪你们这群小辈闹,经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