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复的花不停地落,枯萎失水的叶刮过我的面颊,待我怔怔失神,已将手抚在面上。失神间忆起那里寒渊冰冷的唇曾有过印记。
又想起山谷中流转在我与他之间的一丝暧昧,不觉中看着头顶的花神思缥缈,流露出怅惘,脸上腾地一热。听见墙围之后不知芷兰说了些什么,弟子们的声音此起彼伏,一片哀鸿。
他步下焦炙,从古雅宁致的月洞门中出来,束在脑后的发散了几缕,见我未曾走远只是在墙垣之后,面上有过一丝诧异,而后温和平静浅浅笑道:“我以为你去了别处。”
我攀着一束蜿蜒的花枝,道:“从前未有到过太阴神镜,这是第一次。我不识的路。”
他右手牵起我的手,左右执着那一只长杆,边走边道:“往后时日长,便熟悉了。”
我缓缓低头见足下流云滚滚,惘然一笑,望不见长廊尽头,道:“其实来太阴是有事相求与芷兰。”我微微抬头,眸光处正好对及他的下颌,知觉他的手紧了紧,颔首徐徐道:“你还与我如此生分?”
又道:“你只说,若我能帮定然尽最大的努力。”
我眸光坦然,闪动道:“这世上也唯有你能够帮。”
寒渊与我,终究是此消彼长。那些流传谣言令我害怕,害怕会伤害年幼的以木与碧青宫万万年清洁的名声。
又惶恐我一人抵挡不住未知的情感,而在这之后会发生使所有人蒙羞的事。
所以,当断则断。从这些片面的谣传开始。
也为着往后,我能够安心与芷兰并肩,看流云舒卷,花开花谢,耗过无尽光年。
他微笑看着我,也无回避,不由道:“青月,你能如此说,我心中很是高心。你我之间本来便不用区分你我,往后余生很长时间你都得要适应才好。”
我含笑道:“我想请你随我去一趟神都。”
他眉间微微蹙起,道:“你我成亲之日临近,照旧应是避免相见。可是出了什么要紧的事?”
我有些拘促,右手抓着纱织的裙摆,失笑道:“昨夜神都为宸帝举办迎神筵席,我略微喝了些酒,怔然中误闯天极宫,而后那里又发生了许多事。寒渊当着诸神说了些与我有关的话。”
他与寒渊有过一面之缘,那一次见面并不令人愉悦。我这么轻轻一说,芷兰已是猜到一些,面上依旧云淡儒雅,温和谦谦。可我却能感觉到自他心底浮出的一缕不快。
我低声道:“司命星君谋了一个法子。让我连夜赶程到太阴神镜。”
他我握住我的手,“他还不放过你。”
我臻首,眼中略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慌,寒渊曾说过的话自脑海中漂浮而过,亦回握着他道:“那法子我想过可行。”艳阳悬空,射在青灰色的墙面,我像一只扶摇的菖蒲,听他声音温润道:“再过不久时日你我便要成亲了。虽然关于嫁娶之礼自来规矩严格,只是你我并非常人,自当不以那些作为约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