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的冬天,苏北平原天气异常的寒冷,西北风隔三差五地刮,刮得人心烦意燥,每天气温都在零下十度左右,冻得河里揭不开冰。栖身于猪棚的巧云更是冻得无法入睡,只能用破脸盆装满烧过的草麦灰取暖,却也只能持续一小会儿,有时冻得孩子“哇哇”直哭,为了保暖,巧云将床下垫了很多层稻草,家中所有衣服能盖的都盖自己和孩子身上来御寒。
事不以人为,一天夜里,外面西北风刮得呼叫起来,并下起了大雪,风刮得篱笆上的塑料薄膜布“扑扑”直响,在屋里听得外面的风象“狼“叫似的,雪从篱笆缝隙悄悄地钻进屋里,仿佛把整个小屋冻了起来,猪场的猪也冻得“嗷、嗷”直叫。
巧云为了不让孩子爱冻,她将孩子紧紧搂在怀里。大半夜了,孩子哭个不停,把**放在他嘴里就是不肯喝奶,通红的脸上,汗水伴着泪水直往下淌。她马上意识到孩子肯定是发烧了,怎么办?前不到村后不着店,周围没有人家,到大队诊所有二三里路,要过几座桥和坟地,风还刮着,雪还下着,怎么办?
边哭边想,越想心里越恐惧越害怕,等到天亮,怕孩子出现意外,内心里十分纠集着,思来想去,不能再耽误了,巧云毫不犹豫穿好衣服,用被子将孩子围紧,抱着孩子,推开门,借着雪色,顶着风雪,向大队诊所走去。
在行走过程中,也不怕什么鬼和神,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救孩子要紧,有时一脚踩空,摔了好几跤,爬起来,接着向前走。边走边跑了,不到一个多小时,终于到了大队诊所。叫开诊所的门,当日值班的是大队赤脚医生马医生,当马医生打开门时,把马医生吓了一跳,一个雪人站在门前,马医生见是巧云,忙叫她进屋。巧云见到马医生第一句:
“马医生救救我的孩子吧”。
马医生说不着急,忙从药箱里拿出体温表给孩子量体温,用听筒器对孩子进行胸肺检查,认真仔细地检查完后说:
“如果来晚了,孩子就麻烦了”。
忙从药柜里取出药水和针,给孩子打了支退烧针,开了一些小孩吃的药给了巧云,嘱咐巧云回去按时给孩子喂药等等,孩子打完后,一会儿不在哭了,脸色有了好转,堵在巧云的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地了。
巧云是个勤快人,把猪舍当作自己的家,家前屋后收拾得干干净净,门前杂草清理一空,还铺起了碎砖头路,还将生产队不要的破桌子收拾下当饭桌,添置了瓷碗和竹筷子。东侧土脚泥起来土坯子,做饭时可以防风避雨。夏天周围的空地长起细瓜、冬瓜、南瓜、茄子、青椒、豆角,娘俩还吃不完。起初还养了几只鸡,后来就莫名地消失了,原来认为是被黄鼠狼咬走了,后来有人说被邻居队的几个不学好的小青年夜里偷去打牙祭吃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