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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无意陷入的误解

一人不能分为二个,但夏如苏权衡轻重,便选择了留在习宁即将要录制的节目现场。片场什么的都是剧组的人,也不是第一天磨合了,而习宁要上的节目现场不仅有观众,还有其他媒体的记者。

偏偏习宁对这样的安排不甚满意,她一边佩戴无线麦克风一边对着夏如苏嘟囔:“你干嘛不跟着落沁啊,就这么喜欢监视我吗?我在自己公司棚里录节目,会有什么问题?”

夏如苏一声不吭,倒也不是忍气吞声的样子,却依旧自顾自帮着习宁整理服装。

“真搞不懂你,挺会装的呀!”习宁一把夺下夏如苏抓在手里的脚本。

“我不是傻子,我感觉得出来你不喜欢我,可事实也正如你上午说的那样,我是你跟落沁的执行经纪人,我的工作就是以你们为先。至于你几次三番挑衅我,我可以多嘴问一句为什么吗?”夏如苏全程并没有抬起头,却平平静静说了这一番话。

还从来没有见过夏如苏如此沉着睿智的样子,习宁不由得睁大了双眼,思虑再三,也还是选择了坦白:“好,你直接,我也就直说了,看你在公司整天一副花痴的样子,再加上你的长相,我不相信你没有藏着掖着什么明星梦,我不想有一天成为你的跳板,成为你借机上位的炮灰!”

也怀疑过,也想象过,但夏如苏从没想过会从习宁口中说出这样一番话来,这对于她来说,是多么可笑啊。

如苏先是无奈苦笑了两声,充满戏谑的意思,而后才淡然处之:“我不是你,不像你们,不是每个人都想当明星的,我只想好好做我自己,做我自己的本职工作。”

听到这样的回答,习宁也算是吃了一颗定心丸,可骄纵惯了的她还是忍不住说了句:“最好如你所说。”

习宁正要与夏如苏擦肩而过,却听到夏如苏在她耳边说:“妹子,心眼别这么多,有时间好好研究剧本、提升演技,你才会红。”

吐露完,立刻钻到角落里的夏如苏,紧张地喘着粗气:“应该是个例吧,娱乐圈不会都这么可怕的吧——至少,柯然爽直单纯,大大咧咧……”

正巧经过,来跟本节目监制说两句话的华超,赫然留意到独自坐在最后排角落里的夏如苏,他能一眼认出她,是因为他经手过夏如苏的履历跟学校介绍信。

“怎么躲在这儿呢,出了什么问题吗?”华超还从来没轻易跟无名小卒主动寒暄过呢。

一时间,夏如苏没有将穆封经纪人——华超的身份认取出来,而是有些慌忙地收拾起心情。

“我没事,就是有点累,昨晚没睡好。”夏如苏居然是个挺要强的倔强女孩,更多事选择隐藏起来。

华超特地凝望了好一会儿,而后才微笑着宽慰她道:“遇到什么问题,可以向前辈请教,前辈也是从你这阶段一路走来的,一定会对你有帮助的!嗯?!”

不自觉地,夏如苏也冲着华超点点头,这一眼注视才叫她认出了华超。

怎么会?穆封的经纪人怎么会?这么好心?夏如苏简直要刷新自己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了。

人生处处有惊喜,人生也处处有危机,节目录制本来按照脚本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却没想到在观众提问的环节出了事故。

一名观众并没有按照事先对好的脚本来提问,反而是问了一个无关的绯闻。

“我想问一下习宁小姐,昨天有记者拍到计梓鱼与一个女人一起吃饭,并同时回了他的住所,而你当晚也出现在那家火锅店附近,衣着打扮也跟照片里一样,请问,你跟偶像歌手计梓鱼是什么关系?”

节目本是录播,现场导演急忙挥舞着双手示意暂停拍摄,可即便如此,也已经酿成录制事故了,因为现场邀请的除了普通观众,还有粉丝,还有其他媒体的记者。

谁也不能肯定,这个所谓热心观众,是不是某家狗仔假扮的。

正好闲来无事站在监播室看着这一切的华超,一如平常地看着底下发生的这一切。

自己负责的艺人,才刚刚因为选秀冠军的头衔而出道,夏如苏不能让这突如其来的事件就此发酵下去。

华超眼睁睁看着夏如苏从台下以最快的速度冲到了台上,手里攥着不知道什时候抢来的话筒。

“录制暂停一下,这位热心观众,节目录制前说过了现场不提与节目本身无关的问题,但考虑到您也是出于关心我们家艺人的角度出发,那么我是习宁的经纪人,我来给大家一个明确的回应,昨天拍戏很辛苦,习宁很早就回家休息了,而不知名记者拍到的人,是我,我是去跟计梓鱼谈给习宁写歌的事的,谢谢。导演,节目继续录制,另外,请大家不要再提问无关的绯闻了,谢谢。”夏如苏终于得以镇定自若地走下台去了。

夏如苏跟习宁的身形差不多,她这番说辞倒也推敲得过去。

这突如其来的神助,叫台上的习宁都颇为意外,她看着夏如苏下台的背影,心里有了异样的感觉。

现场虽然得到了控制,但监播室里的那个人却不由得摇了摇头。

等不到节目录完,华超就先行离开了录影棚,他趁着穆封录歌的闲暇,叫来了小强。

“等会儿,你帮我把夏如苏叫到我这里来。”华超不苟言笑地把玩着手里的钢笔。

小强摸不着头脑,只得唯唯诺诺地应下:“哦。可是——”

“可是什么?”华超没想到小强还有话要说。

“华哥,那个,夏如苏,人家小女孩胆子小,你别吓着人家。”

华超感到忍俊不禁,打发着小强离开:“是小女孩没错,可她胆子可不小,好了,你去吧。”

历经漫长的三个小时,节目终于录制完了,场控开始疏散人群的时候,夏如苏也终于放心地松了口气,想要离开了。

“夏如苏!”习宁顾不上卸妆,一路小跑来叫住了她。

夏如苏转过身,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看着习宁。

习宁脸颊煞过一抹红,不好意思地垂下眼帘,细声细气地说:“之前的事,对不起,还有,刚才的事,谢谢你,其实那天——”

“行了,你不用跟我解释,我不想知道那天是不是你,究竟发生了什么。你是公众人物,自己时刻记好,反正我不是,没关系的。”这或许是夏如苏从少年时养成的一个习惯,习惯挺身而出,替人扛下一切的流言蜚语,过去为偶像女神,现在为工作。

猝不及防地,叫风风火火跑来的小强看到了令人无法置信的一幕:习宁给了夏如苏一个聊表感激之情的拥抱。

“那,那个,夏如苏……有人找……你——”小强逐渐停下了尴尬的脚步,不知所措。

脱离了拥抱,夏如苏轻拍习宁的肩膀,语气温柔:“你快去卸妆吧,休息下。”

“谁找我?”送走了习宁,夏如苏紧紧跟随着小强的脚步。

小强丝毫没有放慢脚步,漫不经心地说:“华哥。”

夏如苏一副震惊的表情,停下了脚步。

“华超呀!”小强以为夏如苏没明白是谁,就给强调了一遍。

空气似乎变得凝重起来,夏如苏一下就反应过来了,只是觉得不敢相信,虽然她讨厌穆封,但是穆封的经纪人华超,怎么说也是行业里有名的金牌经纪人。介于这两种情愫,夏如苏是又敬畏又尴尬。

与此同时,正好录完demo出来的穆封,正正好好,眼睁睁目睹了小强将夏如苏领进了华超的办公室,虽然不明所以,但穆封特地停驻了脚步,等候着。

“华哥,你找我?”夏如苏胆战心惊地打着招呼。

华超转过来面向她,一边招呼她坐下,一边说起:“刚才,我都看到了,我就在监播室里。”

“嗯?看,看到了!”夏如苏还没能领悟到华超的意思。

“你很机灵,也很勇敢,对于习宁来说你的应急处理是好事,但你刚才的行为,很愚蠢。”

夏如苏对这略显矛盾的话,不是很容易理解。

见夏如苏一副木讷的样子,华超索性继续说下去:“处理绯闻的方式并不是制造另一个绯闻,你挺身而出保护了习宁没错,但却把自己牺牲进去了,经纪人是运筹帷幄的那个,不是用来牺牲的。”

细细想来,华超说的没错,夏如苏很是认同,却也反悔不及了:“嗯,对,只是刚才,太突然了,我——”

“目前还没有师父带你吧,没事,有疑惑的地方,只要我在,随时来问我。年轻人,不过我还是要说一句,你真的很聪明,能在眨眼的功夫编出一套说词,不简单。”华超很难得对一个人如此温和,放在别人眼里都能笃定他很器重夏如苏,但夏如苏傻乎乎还未能感应到。

夏如苏乖巧地谢过华超之后,就退出了他的办公室,只不过没有想到,又入了虎爪。

她刚出来就被穆封一把抓住,提溜到无人经过的角落里。

“挺有能耐呀,想炒话题还是想出名?你认识计梓鱼吗你!昨晚我明明看见你是跟你那小男朋友走的。”穆封一会儿的功夫已经在公司里道听途说了这场八卦。

怎么不同的人都有千奇百怪的解读,怎么到了穆封嘴里,就像真的是夏如苏借机制造新闻了!

“你有病啊,我知道我的方式不对,但我是为了保护我负责的艺人好不好!”夏如苏狠狠踢了穆封一脚,左思右想好像还有哪里不对,“什么小男朋友?阿速?那是我一起长大的哥们,我还是单身好不好!”

本来还觉得这一脚捱得有点亏,但是听到夏如苏后面的话,穆封竟然流露出安心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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