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好字据,这可是重要证据。”字据已经立好,包世同转身小心叠好,交给赵钰。
赵钰收好,心中有些无奈,道:“包世同,你还立字据,你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么?”一番话语,尽是对包世同的不看好。
包世同也听出来了,淡然安慰道:“嘿,就这么不看好我啊?”赵钰见他如此,非但没有受到半点安慰,反而更加愧疚了:“这不是看不看好,只是,只是……”一副干着急的样子看的包世同好笑,道:“别担心,等着看好戏就行了,好了,我要开始表演了。”
收好字据,包世同温和道:“好了,既然大家都做了保证,那我就开始出题了。”众人回到:“好,包世同,你就出题吧,我就要看看你待会儿好怎么自己喊废物。”
“好”包世同大喝一声,却没有说话,只是走向桌台,拿起笔墨,在桌子之上写下了几个大字“海水朝朝朝朝朝朝朝落”字写完,包世同回身说道:“好了,给位,这就是在下所出的题,请答吧。”
“海水朝朝朝朝朝朝朝落?”见包世同写完,众人迫不及待走向前一看包世同出的题目,只是粗略一看,便感到此题大为棘手。
按题材来说,不是什么难题,只是寻常的音字对,比之那些什么讲究对显得简单多了,但这题的字音确实不简单,这“海水朝朝朝朝朝朝朝落”,粗一看,有人便看出来了主要在于朝与潮的用法读法,只是汉字虽多,一字多音的却不多,一字多音多意的就更不多了,如此来,此题虽看似简单,实际上难度却已然可以比肩不少所谓的“绝对”了。
思索了良久,没人想出什么头绪,张景亮有些急了,催促一旁的陈晋元道:“陈晋元,想出来没有,快点。”陈晋元虽然自认有些才学,但也是头一次碰上这种题目,一时间毫无头绪,回道:“张公子,这题有些难度,在下暂时还没有想出什么东西。”张景亮不由一怒,骂道:“你个废物,妄你还自从是扬州第一才子,这种题目都想这么久,你最好快点想出答案,否则,黟县县令之事……”一番侮辱的话语听得陈晋元眉头一皱,想要发作,不过一想到自己有求与人,只好强忍怒意,回了一声“是”。
“包世同,你这人还真有一手诶!”原本有些担心的赵钰见包世同一题出,竟然瞬间就难到了在场之人,上前夸赞道,包世同也毫不谦虚道:“那是,也不看看小爷是谁,没一手敢这么玩吗?你以为我是真的慌了?其实我刚刚都是装出来的,就是为了让这群傻叉上钩。”赵钰停了嫣然一笑,道:“好啊,你个包世同,一肚子坏水,枉我刚才还为你担心!”
刚才赵钰的样子包世同看在眼里,知道他是真为自己担心,心中也有些欣慰,不过见那些人思索答案已经有了些时间了,便上前道:“怎么,诸位,想出来答案没有?”众人心中苦笑:“若是有答案了早就说出来了,哪会等到现在”一想到这番,便对刚才上头与包世同立下这赌约有些后悔,只是字据都立了,别说后悔,就是想赖账都没办法,心知万不能就这么认输,便对包世同说道:“包世同,急什么,我们就不能再想想吗?”
包世同看的好笑,笑道:“哦,没事儿没事儿,只是想提醒各位,这画船出游也有些时间了,离上岸的时间不长了,而且后面还有诗赋词赋环节,希望各位快一点而已。”众人心知包世同是故意说出这番话的,却想不出怎么反驳,不由得更加急了。
一顿思索,见还没有出答案,张景亮再次向陈晋元催促道:“陈晋元,你想出来没有?”陈晋元正陷入苦思,没有回答张景亮的话,张景亮见状,又是几句辱骂的话说出。
“包兄,你这题确实有些门道,不过真能保证无人答出么?”赵铮早已一旁观候多时,知道包世同这番有些自己的原因在里面,只是在场读书人众多,其中不乏有些才学这,还是有些不放心地问到。
包世同一看赵铮过来了,回道:“要说想不出那是不可能的,不过嘛,要想这如此短时间呢想出答案,却是几乎不可能的,赵兄你就放心吧。”不错,若是说真没人想出答案那包世同是不信的,一时想不出,回去查阅些资料,好好整理思绪,终会有人想答案的,不过今天船上之人大多是来喝花酒的,毫无准备,要想全靠脑中一时思绪就轻易想出答案,包世同有绝对的把握。
眼见还是没人有头绪,张景亮不由有些急了,上前道:“包世同,你莫不是故意出这种题目刁难我们?不是我说,这题你自己有答案么?”
“呵”包世同嗤笑一声,道:“张公子怕不是失了智了?我自己出的题,怎么会不知道答案呢?不过张公子真要我说?我要是说了,可就表示你还有他们答不出了,按照约定,答不出的话……”一听这话,众人有些急了,若是包世同说出答案,按照对对子的规矩,那就表示他们答不出,而答不出的话,按刚才约定……”一番寂静后,有人上前说到:“别,包世同,谁说我们答不出了,这不是还有时间么,我们要再想想。”
张景亮见状,只好冷哼一声。
又是一段时间过去,还是没人答出,包世同这次也不去说他们了,只是看向秋月,道:“秋月姑娘,时间也不早了,后面还有诗赋词赋环节,我看他们一时半刻是想不出答案了,总不能一直就这么耗着吧,是不是该宣布结果了?”
李秋月没有答话,只是一挥手,遣了个丫头到船外去探探时间,丫头不一会儿就回来了,在李秋月耳边说了几句,李秋月随即起身,道:“诸位,时候确实不早了,有些结束的早的船已经开始回岸了,而我们船上还有一轮诗赋与词赋环节,此轮便不作评判,暂时放下,日后再谈吧!”一席话说出,现场气氛便陷入了阴沉,李秋月见状,继续说道:“至于诸位公子与包公子赌约之事便由我做个中间人,取消作废,我秋香阁愿意拿出一百两银子作为补偿,我想包公子也不是难相与的人,是吧,包公子?”说完,便想包世同看了一眼。
包世同还未说话,赵钰便先说到:“不行,字据都立了,怎么能说作废就作废。”一番直话说的现场之人眉头一皱,李秋月不接话,只是看向包世同:“包公子,你的意思?”
包世同心说:“我能有什么意思?开口就上来堵我的话,还问我的意思,不过小爷也不是好那么好说话的。”包世同思忖一下,走向前去,道:“好说好说,我包世同也不是什么难说话的人,要是诸位实在答不出来,现在就可以说出来,大方承认,弃权认输,毕竟技不如人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儿。”
秋月皱了皱眉头,按她的想法,是将这一轮暂时放下不算,至于之前所说的头名奖励之事,照发给包世同,也算是默认包世同确实赢了,只是这赌约便算作废,所谓日后再谈不过是个客套话而已,真过了些日子,大家都忘了,谁还记得这事儿,哪知道包世同避开作废之事,非要他们认输,其实在李秋月看来,不论是比文还是比武,认输不算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儿,谁都有技不如人的时候。
不过这群士子可不这样想了,若是像秋月所说那般以在暂停名义大事化小,他们自然求之不得,只是要想让他们承认自己不如别人,那简直比游湖还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