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余子姻用力拍了自己脸颊一巴掌,正好三人跨进门,就听一声响亮的巴掌。
“我去!疼。”刚喊完,余子姻再次陷入沉思,这是真的,嗯,真的,真真切切的疼。实在忍不住了,隔着纱布白了个眼,然后叹了个气,给自己一个安慰性的微笑。
“哎!”若佳的声音紧接着就响了起来,“柳大夫,小姻别是傻了,怎么还自己打起自己来了。”她把手中提着的小盒子放桌子上,重新坐到了床边的木木凳上。
没有人接若佳的话,余子姻闻了闻空气中带着的些许菜香味,又伸手摸索纱布,忍不住吐槽一句,“谁缠的纱布啊,怎么找不到头啊?”
然后一只温暖的大手拿开她的爪子,一个清亮的男声响了起来,“我缠的,怕你睡觉不舒服,所以把端头都平平的掩下面绕了几下了,没有系结。”
说着,大手撩开余子姻的头发,把端头从纱布里解出来,然后一圈一圈的绕松开,轻声说,“别想了,你已经离开原来那个世界了,你回到了原来属于你的世界了。”
余子姻愣了一下,这句话有点难消化啊,回到原来属于我的世界?
她抬头,眼睛突然看得到东西,有些不适应,半眯着眼睛对上了一双温和的眼眸,这个男人挡着外面的强光,背景是刺眼的白光,入眼的世界似乎只有他。
“你是谁?”余子姻低头揉了揉眼睛,“刚刚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男子叹了口气,低头看着她,”我是柳茗,那句话就是你回不去了,你还是尽快接受这里吧。“说罢,弯下腰仔细地注视她的眼睛,用手晃了晃,“你确定现在可以看得到东西了吗?”
余子姻疑惑地皱了皱眉,“看得见,这具身体之前看不见吗?”她朝四周望去,入目的皆是古色古香的木质家具,再仔细看看眼前的三个人,柳茗看着和她差不多大,也就二十多岁左右,长得一派温文尔雅的冷清脸,和他的嗓音最搭不过了;另一个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长得倒是一脸英气,正睁大眼盯着她呢,脸上带着惊喜和欣慰;再远处坐在方木凳上的是一个花甲老人,头发花白也不见像那些大学教授般秃头,胡子也花白,脸上皱纹纵横,她实在辨认不出老人的大概年龄,脸上是温和的微笑,一直没有说一句话,倒是自顾地倒茶饮了起来。
“......“柳茗一时没反应过来‘这具身体’这四个字,“嗯,是的,你以前看不见。具体缘由我无法详说,你还是尽快熟悉这个现实吧。”
“柳大夫,小姻是怎么了,不认得我也罢了,怎么连自己的身子都不认了.....“若佳扁了扁嘴,盯了一会余子姻的眼睛又转头朝柳茗问去,似乎对那四个字格外无法接受。
柳茗打断若佳的话,”你也不要多问了,小姻和以前不一样了,这些天就拜托你跟她好好说一下以前的事了“,然后转头朝余子姻说,”你的眼睛刚恢复,你也不要过度使用,眼睛太过劳累慢慢会积成眼疾的。“
余子姻扑闪一阵眼睛,沉默代替回答。
这时,饮茶的老人开口了,“子姻,你可还记得我?”
余子姻自然是摇头,“老师傅,您又是哪位?”
“哈哈哈”老人一阵爽朗的笑声,“这不记得又如何和以往一样叫我老师傅,倒本性还在,我是这寺的老住持了,都叫我森缘。你既然已经恢复,我也就放心了,你屋里的茶果然要更具韵味,罢了。“说罢,也不等其他人接话,森缘老师傅几步便跨出房间,只留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余子姻撇了撇嘴,掀开被子便要下床,若佳一把捂住被子,“小姻!你还没穿外衣!”
余子姻一惊,捂紧被子,转念一想,没有啊,明明身上穿着一套白衣啊。她转头看向床边的柳茗,此时,他却见怪不怪地微笑着看着她们两个“矜持”的姑娘,脸上微微透着淡红色。
“怎么就没穿外衣了,我身上不是穿着嘛!”
“小姻,你肯定是傻了,那是中衣啊!你一个小女子还要穿着中衣见柳大夫啊?!”说完,若佳瞪了一眼柳茗,“柳大夫,小姻是不是被你治傻了,现在连衣服都不会穿了。去去去,还不赶紧出去,你要在这守着小姻穿衣服啊?”
“咳!那我先回去了,如果有事,你再来寻我,事无巨细。”柳茗脸上的淡红更深了,转头走出了屋外,心里嘀咕一句,又不是没见过。想着,脸更红了,深冬的寒风都降不下这满面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