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去春来,暖和的阳光将剩余的丝丝寒意也带走了,她倚靠在窗前,看着密林之中清翠的绿色,如果,能隐于山林就此过一生,只有两人相守,该是多好。
盛京要攻打青州的消息已经传遍,血玉取出卫离消失的事情,君衍不一定知道,他必定是想趁机引出他们,可是卫离不在,青州的士兵如何能敌盛京的强兵?若此时攻打,青州将不堪一击,到时候,怕是血流成河。
那些百姓无辜,难道,要让他们替自己偿还吗?他们并不欠自己的,相反的,北瑶凝墨曾经许诺会保护他们的。
现在只为与殿下相伴,而将血玉取出,是不是太自私了。
北瑶凝墨微微闭上眼睛,她该怎么办。
门口有脚步声传来,北瑶凝墨敛了神色,起身去开门,“殿下回来了!”
君越放下手里的弓箭,“山中湿气中,路不好走,不过才过冬,万物复苏,猎物倒是很多!”
君越有些邀功似的指了指地上的猎物,打了几只肥肥的山鸡还有野兔。
北瑶凝墨蹲在地上,沉思了一番,“殿下可会做?”
君越闻言也蹙眉,“要不我们拿去隔壁阿婆家里吧?”
“甚好!”北瑶凝墨附合着,两人将猎物拿去隔壁阿婆家中去了。
雾气渐散,在蜿蜒曲折的山道上,一匹疾驰的骏马在飞奔,她不知的是,紧随其后的还有一人。
终究是做了决定,北瑶凝墨打算以一人之力,去同君衍谈条件,至少,不必要血流成河,她的族人已经经历过两次了,她不想再看到族人倒在血泊之中。
在青州城门之下,围着千军万马,对这座城楼,蓄势待发。
马背上坐着一个白衣女子,策马而来,君衍如愿等来北瑶凝墨,甚是欣慰,随即吩咐三军待定,自己驱了马去同北瑶凝墨说话。
城楼之上的裴焕卿也终于看清楚了城下来的人,“主上,快走!”裴焕卿已然是苦守,虽然不至于弃城,但若是君衍打持久战,早晚会是粮草消耗殆尽而败,莫非是天意如此。
北瑶凝墨拦在君衍身前,“请王上撤回命令,放过青州!”
“果然没叫我失望,主上大义凛然,颇有男子气概呢!”君衍赞赏的语气让北瑶凝墨极其不适。
“你到底想要什么,至高无上的权利吗?你现在已经有了,东盛掌控权早已经在你手里了,青州也已经是你的囊中之物了,你还想要什么?”
“你是真的不知道吗?”君衍温柔的抚摸着她的脸,她的肌肤洁白胜雪,就算是在生气,眼神也是这般清澈明亮,他的指尖划过她的眼睛,停在她的耳边,“我要的,是你!”
君衍将北瑶凝墨从马上拉起来,北瑶凝墨惊了一下,已经被君衍抱在了怀里,“我曾以为他会一辈子待在无妄海的小竹林里,可是他回来了,还带着你,我很嫉妒,为什么不是我,为什么不能是我,所以我就等,等有一天,我能抱着你!拥有你!”
他有的,我要有,不管是任何东西,女人,也是一样,他所有的每一样东西,我都会一一拿走!
“你想怎么样?”北瑶凝墨不想再问,君衍无非是想夺走君越所有的一切,但她真不知,殿下如今还有何让君衍夺去的。
“你说呢?你是女人,我是男人,我要做的,无非就是那废物对你做过的!”君衍轻拍她后颈,击昏了她,将她从马上抱住,两人同骑一匹马离去。
望着大军撤离,裴焕卿颓废地将手里的剑丢在地上,主上被带走了。
卫离消失,裴焕卿大抵知道主上体内的血玉之力没有了,否则不可能如此就束手就擒的,为什么君越不在主上身边?裴焕卿看着身边的将士,他想苏救主上,但这些将士怎么办?他此时进退两难。
打开城门,无非就将这座城送了君衍,北瑶凝墨选择此时回来,就是想保护青州。
对,他不能辜负主上,不能把青州拱手相让。
君衍撤军,不代表不会卷土重来,他一定要守住青州,等主上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