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深夜,明明没有娱乐活动了,但现代人一直绷着的神经还是使我难以入睡。这样的情况下,于圭嚷着要做点刺激的事。
我心里咯噔一下,没敢答应他。于是,于圭就坐在沙发上,静静的等待我的回答,他的脸在白炽灯下白的发亮,阴影处又深邃的可怕,不说话时,当真唬人。
气氛暧昧的刚刚好。
他坐的离我很远,可我却觉得,他的气息直逼到我面前,原始的雄性气息,垂涎欲滴,跃跃欲试。于圭同学,别这么A,我害怕。我坐的位置靠门很近,正好方便我慢慢的往门口退。
他扑过来了,猛地站起来,向我的方向扑过来。
“阿梨!”我被喊的一激灵,刚准备撒腿跑,就听见他下半句,“我想吃刨冰。”
“……”
虽然说秋天吃刨冰确实是妈见打,但是,于圭同学,以后再这么吓人,爸爸会锤爆你的脑壳哦。
最后于圭还是心满意足的吃上了刨冰,鬼知道他从哪里搜出一包酸梅粉,美滋滋的洒在碗里,像个傻大个似的蹲在地上嗦冰。
“阿梨!”我正盯着办公桌上的金蟾愣神,被于圭这一惊一乍的语气吓到没脾气。
“怎么了?”我拍拍胸口,给自己顺气。
“这里有条蜈蚣。”于圭细心的只给我看。嚯,地上好大一条金头蜈蚣。
不知道遭了什么,在于圭脚下翻了肚皮。
“我没有酒。”我爬到自己的背包前,仔细的翻了一遍,如是回答。
“这里还有条蛇。”于圭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拉着我过去看死蛇。发财树下,花纹艳丽,我用扫帚扫到了垃圾堆里。
果不其然,死的透透的。
期间的一个小时里,我目睹了三条蛇,四只蛤蟆,一堆不知道叫什么的昆虫大摇大摆的闯进办公室里,慷慨赴死。
于圭用又敬又怕的小眼神与我以洗礼。
……………
我真的很想锤爆他的脑壳。
我早前与AT吐槽,老天爷早先对自己的娃娃处于放养状态,所以一不小心遭了道,但一旦他醒悟过来——那就是,宠,给我使劲宠。
于圭现在就处于被老天爷溺爱的时间段里。可谓是什么妖魔鬼怪什么美女画皮,只要靠近他,通通都会被我扫进垃圾堆里。
“别看了,扫地。”我看着一地的死尸,不想从沙发上下来。
“石头剪刀布吧。”于圭已经睡在沙发上,盖好了他的小被子。
听见我喊,一只手从被子懒懒的里伸出来。
我自觉没有他这个运气,翻了个白眼,还是爬起来把尸体扫了,真是满满一垃圾袋。
女人的气量真是小。
我已经猜到是霍梦雪放出来的,早前看剧情的时候,只觉得这女人真的狠,杀伐果断,颇有些欣赏之意。哦,你问我现在?我把房间角角落落都扫了一遍,扫的手都酸了,只想锤爆她脑壳。只是庆幸她没祭出个什么阿飘来,要来个阿飘我是真遭不住。
“她放了一只厉鬼。”AT像个鬼似的给我泼冷水。
“不是吧,哪呢。”我慌忙坐起来环顾了四周,方才扫完垃圾我终于觉得困了,把灯都息了,自己爬到离于圭最近的沙发上躺着。
“被于圭吓到了,在你们窗口晃了一圈,跑了。”
跑了,跑了,跑了……
借着月光,我也让于圭受了一轮我目光的洗礼。
这是什么神仙,夏天蚊子都不会叮他吧。
借着于圭的气运,我安安稳稳的睡到了第二天。早上上车时,无意识的扫到霍梦雪那边,她一脸平常,仿佛昨天没让我扫垃圾扫到半夜十二点一样。
大厅里人已经很多了,灯亮起来,抱着孩子的妇人,牙牙学语的幸运的孩子,蹲在石阶上吃早饭的几个男人,互相借火,狠狠的吸上几口烟,很珍惜的抽。有个女孩子在男朋友怀里睡醒,擦了擦眼睛,对着大厅里的镜子梳头发。男孩的头发翘了起来,乖巧的等着女孩帮他梳平。盛筠起的很早,他在后厨帮忙,看见我们来了,招呼我们过去吃早饭。两个鸡肉饼,于圭皱了皱眉头,贱兮兮的又要去后厨转一圈。
霍梦雪就这么来了,她的衣服永远干净,不沾尘世气息,我看着她挺直的腰板,想起盛筠和我说,霍梦雪真正的身份是艺术学院的舞蹈生,盘靓条顺,过几年就要去演电影了。
可是剧情里不是这么说的。
霍梦雪身体的身份应该是一个普通的上班族。
“早上好。”她拨弄着头发,白皙的手指穿过海藻一样浓密的黑发。把她小小的脸藏在里面,雪白幼嫩。她走过来,目光冲着于圭来。
像个妖精。我被惊出一身冷汗。
于圭叼着油条,鬼知道他又从哪里找到了这样的隐藏食谱,帽子下只看得见他不停的咀嚼。在反应过来霍梦雪是在喊他后,他笨拙的转了一个圈,找到我的方向后,一把拉住还在啃烧饼的我,向盛筠的车滚去。
“于圭”,我坐到车上,慌忙的按住他的肩,“你觉不觉得霍梦雪像白梦!你好好想想!”
也许是久不运动,剧烈奔跑后的大脑给我提供了一个颇为荒唐的答案,霍梦雪就是白梦。
她能换第一个壳子,就有办法换第二个壳子。她肯定知道杀死气运之子的风险,她既然要夺取气运就不会坐以待毙。她的第一手准备,也许就是身上的这个新壳子。
于圭颇为惊奇的看了我一眼:“不应该啊,你没见过白梦啊。”
“???”
“我昨天就知道了啊。”
“???”
“哪个跳芭蕾的漂亮小姑娘会穿这么职业的衣服,倒水的时候,商标要在手上,瓶盖要向上放置?吃饱了没事儿干呢。装的一点都不像。”
不明觉厉,我看向窗外的霍梦雪,她被岳霆拉住了衣袖,无奈的笑着,身上果然是一套有些老气的衣服。我又想到,她倒水真的有这么奇葩的学化学遗留下来的习惯吗?
于圭也看向石阶上的霍梦雪,“不过她这次整容机构找的挺好的,我就没见过这么靠谱的整容机构,又好又快,诶,苏梨,你也去整一个吧。”
爸爸不生气。
“她原来长的像个嫁不出去的老姑婆,又凶又不讲理,偏偏喜欢披散头发,被我说了好几次才改掉,眼睛下面还要点泪痣,不伦不类,可是你看,她现在整的,真妙啊。等结束了,我带你也去做一套。”于圭以他稀有的整容知识对霍梦雪这次的“整容”评头论足。
“爸爸不生气哦。”我和善的摸了摸他的狗头。
然而于圭沉浸在整容的魔力里,滔滔不绝的抒发着他的意见,并建议我和霍梦雪一样去做个断骨增高和丰胸。
我终于抑制不住我对他的爱意,一巴掌呼上了他的后脑勺,“您先想想自己怎么活下去吧!“
我真的很爱他,你看,我多担心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