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前日刚逃出牢笼,可他都想来状元府上多日了,他直接坐在椅子上,随意的拿起杯子倒茶,有些眉飞色舞,“我就知道我弄不出来你,但是有人可以。”我说:“那你总该知道我为了什么吧,能做到吗?”
他说:“能啊!但是,我要你先和我去个地方!”我便笑着问他:“哪啊?”他说:“汨牙山。”
我觉得我已经很多年不曾听到这个地方了,他说:“你也知我阿娘只是内廷宫女吧,这些年我见王上的次数寥寥,我能活下来也是靠一个老太监冒着雪将我送去皇后寝殿的,可惜了,她近两年太过伤心了,为了一个儿子。”他说:“我父亲和你父亲一样薄情。”
本来我还带有同情,听到这真想一把错刀把他砍死,让他见识一下我的父爱。
他说:“汨牙山乱了,我也得去建功立业了。”
“可是王上病重,万一出了意外,纪国的王可就不是你了。”
他对我的话不置一词,看我的眼神就像看孩童,“可是,我有军队啊。”
我看着他微微挑动的眉毛,不觉得又大笑起来,“我对政客的事看不透,可是今后谁再和我说三皇子是个闲人,我就把今日的情景说给他听。”
他脸色微讪,颇为别扭,但又渐渐明朗起来,“那你这是,同意啦?”
我笑着点头,同意了。
我说:“我会给你列一个单子,记得装上我要的药材,这两年我也有点长进,就在你的军中讨个郎中位置也算尽尽绵薄之力。”他笑着说好。
剩下的就是听他讲这两年宫外的趣事,讲讲民间的趣闻,他是不歇停的性子,口若悬河,妙趣横生,俨然把我当做挚友。
他说:“我今日带不走你,这状元府外的小道士多着呢,不过走的时候和我逛逛鸟市吧,我惦记两年了。”
我说好。
我送他出门,装出一副郎情妾意的样子,不赶巧的是,碰上九哥哥回来,不知他故意否,还冲我抛了几个令人打颤的媚眼,我笑着瞪他是不是觉得活得太久。九哥哥得陛下宠幸,若是殿下以后成为王上,少不得仰仗他一二,还是端着些吧。
九哥哥都没有给他行礼,可见破落皇子真的没多少权力。
别太嚣张啊。
倒是公主神色戚戚,带着心虚。九哥哥挺生气的,至少看上去是,他以前从来都没生过气,为官两年,那个温润的书生呢?早就跑没影了。
他回头问公主:“他怎么在这?”公主抬头看天,他看向公主旁的侍女,侍女抬头看天。
我心里默念,今天好大的太阳啊。
他手指了指公主旁的侍女,吩咐着:“拖出去打死。”
我还没来得及心惊,那侍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呼着错了。他说:“我的脾气看来太好了。”
公主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挡在那女子身前,目光不敢置信。
我俩同时发声:“我请的。”
“我求的。”
九哥说“好,好,好。”他目光寒冷,蕴含怒火。一把拉住我的手就往屋里走,我一路挣着,觉得他现在做事怎么这样。我终于挣开:“你有妻子!她是你妻!”九哥停下步子,对我吼道:“她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