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用过餐后,左成便前来分房间,分罢老板便带着几个人上楼,原本夜阑心和墨舞的房间就在棋音和君无邪的房间对面,左成指给他们看,夜阑心一脚刚踏进房间,君无邪便先墨舞挤了进来。然后咧嘴笑道:“左大人这不是存心要拆散我们这对鸳鸯夫妻嘛。”说的极肉麻,让很多人都吓了一跳,毕竟君无邪在外的名声是冷酷而无情,对于女子并不热情,但是他一路上对夜阑心的表现足以让人看出他们亲密无间的关系,但只有夜阑心自己知道,这个家伙一定是又在装腔作势。
左成被君无邪这么一说,倒有些不好意思,当下便说道:“这……棋音公子……”
棋音忙说道:“左管家不必为难,我好说,让馨儿和阿九与我们二当家的住这间房,我随便和哪个小厮挤挤就行。”说着眼光朝小东子投去。
君无邪旁若无人的对意棋音说:“实在是阑儿没有我的话夜不能寐啊。”说着也不顾众人看他的惊异的眼神,已经搂着夜阑心的腰走进了房间,用脚踢上了门,还潇洒的朝后摆了摆手。
屋外的众人都被君无邪这句话雷到了,尤其是沁月公主,冷冷的摔上了门,而听到这句话的白桓宇和长孙无缺心里也不好受,但是却没有表现出来,只是长孙无缺暗自把拳头攥的生疼。
棋音和墨舞面面相觑了一下后也各自离开了。
众人有些诧异,君无邪的性格大伙儿都是清楚的,从不曾见他对哪个女人上心,但是唯独对于夜阑心,似乎有些特别。特别是琼华郡主清楚的记得,原来君无邪曾跟她说过,他是不喜欢情侣在外人面前秀亲密的,因为他觉得很做作,可是就是说这些话的这个男人,现在在他们面前大秀亲密,琼华淡笑着摇了摇头,心想,也许他说这话的时候是因为他还没有上心的情人吧。
白桓宇是在上楼的时候看见君无邪的动作和听到他说的话的,虽然他和君无邪是亦敌亦友,他也很敬重夜阑心,并且心中一再警告自己不要再对夜阑心产生什么非分的想法,但是他觉得脑子根本没有办法受他自己的控制,总似乎不由自主的去想起她的身影,她的音容,她的笑貌。而现在看到他们是这么恩爱,他不知道是应该为他们祝贺,还是应该为自己伤心……
这其中最郁闷的,当属夜阑心了,在听到君无邪的那句话后,她惊讶的没把下巴掉下来,而就在君无邪搂着她的腰进门的时候,她就笑嘻嘻的在君无邪的胳膊上使劲拧了一下,她自忖力道不小,但是君无邪躲都没躲,也没有发出一点不适的声音。
君无邪差点忍不住笑出来,可是看到夜阑心憋成猪肝的脸色,硬是强忍着没有笑出来,只是干咳了几下,快要憋成内伤。
“君无邪,我的清白都让你给毁了!”夜阑心恨恨的说出这句话,不对,是咬牙切齿。
这可正是我要的结果,君无邪暗想,就是要让那些还对你垂涎着的人知道,你只是我的女人!
君无邪心里这么想着,嘴上却故作严肃的说:“大家都是成年人了,父皇应承我,这次归来便叫你嫁我。难道你想让他们以为我们是举案齐眉,互不干涉的名义夫妻么?”君无邪心里早已乐开了花。
夜阑心却郁闷的不行,这下子彻底的完了,让那些人以为自己真的是离了君无邪就没法活了,这个误会,搞大了……
凉凉的晚风自不太严实的窗缝中争先恐后的挤了进来。
夜,静谧,在赤峰岭这种地方,越是安静,越是让人感觉不自在,而这种安静,让人觉得可怕。
夜阑心倒是不在乎这些,当下令她心烦的是今夜又得与君无邪这个男人同床了,看着她充满诡笑的脸庞,夜阑心就有一种被人玩的感觉,她几时在一个人面前有这么不自在过,这个男人,根本就是个妖孽!
君无邪只是坐在桌前,喝着茶,不说话,但是眼神中不断有奇异的光芒闪过。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今日看到白桓宇和三皇子看夜阑心的眼神,他就不由得气恼。但他同时也知道,不管怎么说,夜阑心是他未过门的王妃,也许刚才的举动有些鲁莽,但是不用看他也能想到那几个对夜阑心心存不轨的男人的表情,想到这,他又忍不住想乐。
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对于白桓宇,他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可是他可不认为男女之间能有纯粹的朋友关系,就算夜阑心对白桓宇无意,也不见得白桓宇就对夜阑心无情,所以想到他们之间的关系,他恼。至于三皇子,那更是莫名其妙的恼,他自己也很是奇怪,他一向自负是个心胸宽广之人,怎料在感情的问题上,他竟会如此……
夜阑心走到窗口,依着窗栏向外望去,黑漆漆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楚,只有远处若隐若现的山峰的轮廓在不太明亮的月光下矗立。
站在夜阑心的地方,可以看见小店的后院,他们的马车就全部停放在那里,再后面是马厩,店里的那个精壮的小伙子正在喂马。
“阑儿在看什么?”君无邪说话间已经起身上前,站在夜阑心身后,声音宏厚而有磁性。
夜阑心闻到一股淡淡的酒气飘来,刚才吃饭时君无邪似是多喝了几杯。
“没有什么,只是觉得这个地方有些奇怪,实在是太安静了。”夜阑心说道。不错,在她看来,这个赤峰岭,实在是太安静了,安静的不同于一般的山岭,这种安静,反而让人生疑。
君无邪笑笑,说道:“阑儿早些去休息吧,我来守夜。”目光落在夜阑心的脸上,红润的脸蛋在昏暗的月光下显得越发娇羞,君无邪不由自主的伸出双手把夜阑心圈入怀中。顿时一股请幽兰香传入鼻中。
夜阑心没有挣扎,她不想弄出太大的响声,她总觉得有人竖着耳朵在听着他们。
静谧的月光下,一男一女伫立在窗前,凭栏远眺,男的刚毅俊朗,一身莽红貂裘,发丝轻轻飞扬;女的娇媚水嫩,在银杏色的烫花百褶裙的衬托下更有若一朵出水芙蓉,二人就那样凭栏伫立,好一副才子佳人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