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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白蜡烛(2)

胡铁花又忍耐了半晌,终于忍不住也将耳朵贴到板壁上。

隔壁屋子里静得就像是坟墓,连一点声音都没有。

胡铁花皱眉道:“我怎么连一点声音都听不到?”

楚留香笑了,道:“本来就没有声音,你若能听到,那才是怪事了。”

胡铁花怔了怔,道:“没有声音?他为何听得如此有趣?”

张三也笑了,道:“这就叫‘此时无声胜有声’,我听你说话听烦了,能让耳朵休息休息,自然要觉得有趣得很。”

胡铁花跳了起来,一个巴掌还未打出去,自己也忍不住笑了,笑骂道:“想不到你刚和老臭虫见面没多久,就将他那些坏根全学会了,你为什么不学学他别的本事?”

张三笑道:“这就叫作学坏容易学好难。何况,他那些偷香窃玉的本事,我本就不想学,只要能学会如何气你,能把你气得半死,就已心满意足了。”

楚留香淡淡道:“隔壁屋子若也有人偷听我们说话,那才真的有趣,他一定要以为我关了两条疯狗在屋子里,正在狗咬狗。”

胡铁花道:“我是疯狗,你是什么?色狼?”

张三道:“但话又说回来了,色狼至少也比疯狗好,色狼只咬女人,疯狗却见人就咬。”

胡铁花刚瞪起眼睛,还未说话。突听门外一人道:“三位的屋子里难道又有狼,又有狗么?这倒怪了,我方才明明要他们将屋子先收拾干净的。”

这竟是海阔天的声音。

楚留香向胡铁花和张三打了个手势,才打开了房门,笑道:“海帮主还未安寝?”

海阔天没有回答他这句话,却目光四扫,喃喃说道:“狼在哪里?狗在哪里?在下怎么未曾见到?”

楚留香也不知道他是真笨,还是在装糊涂,笑道:“海帮主的大驾一到,就算真有虎狼成群,也早已吓得望风而逃了。”

海阔天也笑了,只不过此刻看来竟有些像是心事重重,脸色也很凝重,虽然在笑,却也笑得很勉强,而且目光闪动,不时四下张望,又回头紧紧地关起房门,一副疑神疑鬼的样子。

别人也不知道他在弄什么玄虚,只有瞧着。

海阔天将门上了闩,才长长吐了口气,悄声道:“隔壁屋子,可有什么动静么?”

胡铁花抢着道:“没有,吃也吃饱了,喝也喝足了,还不睡觉?”

海阔天沉吟着,又皱着眉道:“香帅足迹遍及天下,交游最广,不知以前可曾见过他们?”

楚留香道:“没有。”

海阔天道:“香帅再仔细想想……”

楚留香笑道:“无论谁只要见过他们一面,恐怕就永远也忘不了。”

海阔天点了点头,叹道:“不是在下疑神疑鬼,只因这两人的行踪实在太可疑,尤其是徒弟,看来简直像是个白痴,武功又深不可测。”

胡铁花道:“不错,尤其他将船搬上来时露的那手功夫,那用的绝不是死力气,若没有‘借力化力,四两拨千斤’的内家功夫,就算力气再大,也是万万接不住的。”

海阔天道:“但他那师父的武功,却连他十成中的一成都赶不上。在下本来还以为他是故意深藏不露,后来一看,却又不像。”

胡铁花道:“不错,他就算再会装,也瞒不过这许多双眼睛的。”

海阔天道:“所以,依我看,这两人绝非师徒。”

胡铁花道:“不是师徒是什么关系?”

海阔天道:“我想那白蜡烛必定是公孙劫余请来保护他的武林高手,为了瞒人耳目,才故作痴呆,假扮他的徒弟。”

楚留香摸了摸鼻子,道:“海帮主的意思是说……白蜡烛这名字根本就是假的?”

海阔天道:“公孙劫余这名字也必定是假的,这人必定是个很有身份,很有地位,而且……”

他接道:“他的脸本来也绝对不是这种怪样子,他故意扮得如此丑陋可怕,正是要别人不敢看他,也就看不出他的破绽了。”

楚留香道:“海帮主果然是目光如炬,分析精辟,令人佩服得很。”

他这话倒并不完全是故意恭维。

海阔天的看法,竟和他差不多,的确不愧是个老江湖。

胡铁花道:“这两人费了这么多事,到这船上来,为的是什么呢?”

海阔天苦笑道:“这的确费人猜疑,只不过……”

他声音压得更低,悄声道:“在下却可带三位去看样东西。”

胡铁花皱眉道:“什么东西如此神秘?”

海阔天还未答话,突听门外“笃”的轻轻一响。

他脸色立刻变了,耳朵贴到门上,屏息静气地听了很久,将门轻轻地打开了一线,又向外面张望了半晌,才悄声道:“三位请随我来,一看就明白了。”

舱房外有条很窄的甬道。甬道尽头,有个小小的楼梯。

这楼梯就是通向下面船舱的,海阔天当先领路,走得很轻、很小心,像是生怕被人听到。

下面的船舱终年不见阳光,阴森而潮湿,一走下梯,就可隐隐听到水手们发出来的鼾声。

十七个水手不分昼夜,轮班睡觉,一睡就很沉——工作劳苦的人,若是睡着,就很难再叫得醒了。

堆置货物的舱房,就在楼梯下,门上重锁,两个人守在门外,手掌紧握着腰畔的刀柄,目中都带着惊慌之色。

海阔天当先走了过去,沉声道:“我走了之后,有别人来过么?”

两人一齐躬身道:“没有。”

海阔天道:“好,开门。无论再有什么人来,都切切不可放他进来!”

门一开,胡铁花就嗅到了一种奇怪的味道:又臭又腥,有些像咸鱼,有些像海菜,又有些像死尸腐烂时所发出的臭气。谁也说不出那是什么味道。

张三皱着眉,眼角瞄着胡铁花的赤脚——看到海阔天的神情那么诡秘,他出来时也忘记穿鞋子了。

胡铁花瞪着眼道:“你少看我,我的脚还没有这么臭。”

海阔天勉强笑道:“这是海船货舱中独有的臭气,但食物和清水,都放在厨房边的那间小舱房里。”

胡铁花长长吐出口气:“谢天谢地,否则以后我真不敢放心吃饭了。”

张三道:“但酒却是放在这里的,你以后难道就不敢放心喝酒了么?”

货舱中堆着各式各样的东西,其中果然有几百坛酒。中间本有块空地,现在却也堆着些东西,上面还置着层油布。

胡铁花还未说话,突见海阔天用力将油布掀起,道:“各位请看这是什么?”

油布下盖着的,竟是六口棺材。

胡铁花失笑道:“棺材我们见得多了,海帮主特地叫我们来,难道就是看这些棺材的么?”

海阔天面色凝重,道:“海船之上,本来是绝不会有棺材的。”

胡铁花道:“为什么?难道船上从来没死过人?”

海阔天道:“在海上生活的人,在海上生,在海上死,死了也都是海葬,根本用不着棺材。”

胡铁花皱眉道:“那么,这几口棺材却是从哪里来的呢?”

海阔天道:“谁也不知道。”

胡铁花愣然道:“难道谁也没有瞧见有人将这六口棺材搬到船上来?”

海阔天道:“没有。”

他脸色更凝重,道:“每次航行之前,我照例都要将货舱清点一遍,是以方才各位回房就寝之后,我就到这里来了。”

胡铁花道:“直到那时,你才发现这六口棺材在这里?”

海阔天道:“不错,所以我就立刻查问管理货舱的人,但却没有一个人知道这些棺材是谁送来的。这两人俱已随我多年,一向很忠实,绝不会说谎。”

楚留香沉吟着,道:“若非帮主信得过的人,也不会要他们来管理货舱了。”

海阔天道:“正是如此。”

胡铁花笑道:“就算有人无缘无故地送了六口棺材来,也没什么关系呀!何况,这六口棺材木头都不错,至少也可换几坛好酒。”

张三叹道:“这人倒真是三句不离本行——但你怎么不想想,海帮主的座船岂是容人来去自如之地?若有人想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六口大棺材送到这里来,又岂是容易的事?”

胡铁花道:“这倒的确不容易。”

张三道:“他们花了这么多力气,费了这么多事,才将棺材送到这里,若没有什么企图,这些人岂非都有毛病?”

胡铁花的眉头也皱起来了,道:“那么,你说他们会有什么企图呢?”

楚留香又在搓着鼻子,忽然道:“我问你,这次我们上船来的一共有几个人?”

自从胡铁花学会他摸鼻子的毛病后,他自己就很少搓鼻子了,现在却又不知不觉犯了老毛病,心里显然又有了极难解决的问题。

胡铁花沉吟着,道:“你、我、张三、金灵芝、勾子长、丁枫、公孙劫余、白蜡烛,再加上海帮主和向天飞,一共正好是十个人。”

他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脸色也变了,喃喃道:“十个人上船,这里却有六口棺材,难道这人是想告诉我们,这十个人中,有六个人要死在这里?”

张三叹道:“这人倒真是一番好意,知道我们都是土生土长的人,死了也得埋在土里才死得踏实,所以就特地为我们送了这六口棺材。”

他眼角瞟着海阔天,接着道:“海帮主和向天飞都是海上的男儿,自然是用不着棺材的了。”

海阔天沉着脸,长叹道:“所以他的意思是说,我们十人中,至少有八个人非死不可,我和向天飞两人更已死定了。”

胡铁花皱眉道:“如此说来,至少还有两人能活着回去,这两人是谁?”

海阔天一字字道:“活着的人,自然就是杀死另外八个人的凶手!”

张三瞧着这六口棺材,喃喃道:“我好像已瞧见有六个死人躺在里面。”

胡铁花忍不住道:“是哪六个人?”

张三道:“一个是楚留香,一个是胡铁花,还有一个好像是女的……”

他说得又轻又慢,目光凝注着这六口棺材,竟带着种说不出的阴森之意。

胡铁花纵然明知他是在胡说八道,却也不禁听得有些寒毛凛凛,直想打冷战,忍不住喝道:“还有一个是你自己,是不是?”

张三长长叹了口气,道:“一点也不错,我自己好像也躺在棺材里,就是这一口棺材!”

他的手往前面一指,大家的心就似也跟着一跳。

他自己竟也不由自主激灵灵打了个寒噤,手心已沁出了冷汗。

海阔天脸色苍白,嗄声道:“还有两人呢?你看不看得出?”

张三抹了抹汗,苦笑道:“看不出了。”

楚留香道:“海帮主莫非怀疑公孙劫余和白蜡烛两人是凶手?”

海阔天默然不语。

楚留香目光闪动,道:“那位丁公子和海帮主似非泛泛之交,此事海帮主为何不找他去商量商量?”

海阔天又沉默了很久,才长长叹息了一声,道:“这位张兄实未看错,在下也觉得只有三位和金姑娘不会是杀人的凶手,所以才找三位来商量。”

楚留香淡淡道:“海帮主难道对丁公子存着怀疑之心么?”

海阔天又沉默了起来,头上已见冷汗。

楚留香却不肯放松,又问道:“看来海帮主与丁公子相交似已有很多年了?”

海阔天迟疑着,终于点了点头。

楚留香眼睛一亮,追问道:“既是如此,海帮主就该知道丁公子的底细才是。”

海阔天眼角的肌肉不停抽搐,忽然道:“我并没有怀疑他,只不过……只不过……”

他嘴角的肌肉似也抽搐起来,连话都说不出了。

胡铁花忍不住问道:“只不过怎样?”

海阔天似乎全未听到他在说话,目光凝注着前方,似乎在看着很远很远的一样东西。

又过了很久,他才缓缓道:“也不知为了什么,自从云从龙云帮主死了之后,我时常都会觉得心惊肉跳,似乎已离死期不远了。”

胡铁花道:“为什么?”

楚留香眼睛里闪着光,道:“云帮主之死,和海帮主你又有何关系?”

海阔天道:“我……我……我只是觉得他死得有些奇怪。”

胡铁花皱眉道:“奇怪?有什么奇怪?”

海阔天道:“武维扬武帮主号称‘神箭射日’,弓箭上的功夫可说是当世无双,但是若论硬碰硬的武功,他也未必能比云从龙云帮主高出多少。”

张三抢着道:“不错,据我所知,两人的拳掌兵刃、轻功暗器,可说都不相上下,只不过武帮主弓马功夫较高,云帮主水上功夫强些。”

海阔天沉声说道:“但昨夜在三和楼上,武帮主和云帮主交手时,两位都在场的,他们交手只不过片刻,最多也不会超过十招,云帮主便已死在武帮主的掌下……他岂非死得太怪,也死得太快了?”

胡铁花沉吟着,瞟了楚留香一眼,道:“莫非武帮主也和金灵芝一样,学了手极厉害的独门武功?”

楚留香道:“这当然也有可能,只不过,武帮主已是六十岁的人了,纵然老当益壮,筋骨总已不如少年人之精健,记忆也要差很多,学起武功来,吸收自然也不如少年人快,是以无论修文习武,都要从少年时入手。”

他叹了口气,接着道:“这就是老年人的悲哀,谁也无可奈何。”

海阔天道:“不错,这一点我也想过,我也认为武帮主绝不可能忽然练成一门能在十招内杀死云帮主的武功。”

胡铁花道:“那么依你们看,这是怎么回事呢?”

楚留香和海阔天对望了一眼,眼色都有些奇怪。两人心里似乎都有种很可怕的想法,却不敢说出来。

这一眼瞧过,两人竟全都不肯说话了。

胡铁花沉思着,缓缓地道:“云从龙和武维扬交手已不止一次,武维扬功夫深浅,云从龙自然清楚得很。”

张三点头道:“不错,天下只怕谁也不会比他更清楚了。”

胡铁花道:“但昨天晚上在三和楼上,两人交手之前,云从龙的神情举动却很奇怪。”

张三道:“怎么样奇怪?”

胡铁花道:“他像是早已知道自己此番和武维扬一走出门,就再也不会活着走回来了,难道他早已知道武维扬的功夫非昔日可比?”

张三道:“就算武维扬真练成了一种独门武功,准备要对付云从龙,他自然就绝不会告诉云从龙,云从龙又怎会知道?”

胡铁花皱眉道:“那么云从龙为何会觉得自己必死无疑?难道他忽然发现了什么秘密?……他发现的是什么秘密?”

他目光转向楚留香,接着道:“他临出门之前,还要你替他喝了一杯酒,是不是?”

楚留香道:“嗯。”

胡铁花道:“以他的酒量,绝不会连那么小的一杯酒都喝不下去的,是不是?”

楚留香淡淡道:“这也许只因为他不是酒鬼,自己觉得喝够了,就不愿再喝。”

胡铁花摇头道:“依我看,他这么样做必定别有用意。”

楚留香皱了皱眉,道:“什么用意?”

胡铁花道:“他交给你的那杯酒里,仿佛有样东西,你难道没有注意?”

楚留香道:“他交给我那杯酒,我就喝了下去,什么也没有瞧见。”

他笑了笑,接着道:“我一向用嘴喝酒,不是用眼睛喝酒的。”

胡铁花叹了口气,道:“近来你的眼睛也愈来愈不灵了!我劝你以后还是远离女人的好,否则再过两年,你只怕就要变成个又聋又瞎的老头了。”

张三笑道:“那倒没关系,有些女人就是喜欢老头子,因为老头子不但比年轻人体贴,而且钱也一定比年轻人多。”

胡铁花冷笑道:“喜欢老头子的女人,一定也跟你一样,是天生的奴才胚子。”

海阔天一直在呆呆地出着神,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但看他面上的犹疑痛苦之色,他想的必定是个很难解决的问题。

直到此刻,他才长长叹了口气,勉强笑道:“在下能与三位相识,总算有缘,在下只想……只想求三位答应一件事。”

他嘴里说的虽是“三位”,眼睛瞧的却只有楚留香一个人。

楚留香道:“只要我力所能及,绝不推辞。”

这句话若是从别人嘴里说出,也只不过是句很普通的推托敷衍话,但从楚留香嘴里说出就不同了。

楚留香一字之诺,重于千金,是江湖中人人都知道的。

海阔天长长松了口气,脸色也开朗多了,道:“在下万一如有不测,只求香帅将这……”

他一面说着话,一面已自怀中取出个小小的檀香木匣。

才说到这里,突听“咚咚”两声,似乎有人在用力敲门。

海阔天面色变了变,立刻又将匣子藏入怀中,一个箭步蹿到门口,低叱道:“谁?”

门已上了闩,门外寂无应声。

海阔天厉声道:“王得志、李得标,外面是什么人来了?”

王得志和李得标自然就是方才守在门外的两个人,但也不知为什么,这两人也没有回应。

海阔天脸色变得更可怕,一把拉开闩,推门走了出去。

楚留香跟着走出去的时候,只见他面如死灰,呆如木鸡般站在那里,满头冷汗雨点般往下流个不停。

守在门外的两个人,已变成了两具死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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