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她与焉寻哥哥的相识,本身就是一件趣事。
那是她陪她二哥哥去赶考的时候,在途经域垵山的路上,他们因为太累就靠着一颗树休息,然后就天降焉寻了。
一席破烂黑衣,浑身是血。一看就是被人砍得,他们还以为他死了,上官雅不想招来是非,想直接带着上官柚走掉。
可上官柚偏偏说要为他积德,这样考过的几率大一些,其实,当时是以为只要把他埋了就好了的前提下,她才会这么说的。
后来发现他是活的,又怕这么走了,菩萨认为他们不诚,索性又替他包扎伤口,当然上官雅为了安全,是拿藤枝将他绑在树上的。
包扎时,他突然醒了,还用他牛眼的大眼睛盯着她,当时她魂都给吓没了!也不敢再靠近了。走之前留了一把路上捡的有点生锈的匕首给他,然后和上官雅两人拼命的跑。
鬼知道他是怎么逃离的,还追上了他们,在路上一直跟着他们,不说话,也不靠近,然后一路跟到烟阳。
上官雅考中之后,看在他把上官柚从京都无赖的公子哥手里救出来的份上,就让他留下来了,因不知他的来历,也不知他的姓名,上官柚就给他取名焉寻。
这么多年了,也不知焉寻有没有想起什么,记忆是否恢复,也没人知道。
入夜了,上官雅还是没回来,已经连续两日了,这不免有些担忧上官雅的安危。
冬梅劝解上官柚不必再等了,早些休息。也是呢,早点休息,离洛和冬梅也就不必要这要一左一右的不离身了。
躺在没有隔板的床上,陷入了沉思,自从上次过后,她的左眼皮一直在跳,总觉得有事要发生。
离洛和冬梅也是那日过后变的不再离身,就连晚上,冬梅也是守着她的,这样的改变,不得不让上官柚觉得外面肯定是发生大事了。
上官雅交代不让她出门,她不想让她二哥哥分心,即使自己再怎么忧心彩蝶那边,她也很听话的没有出门。
还好每天彩蝶都会托人带来安好的信,其实也就是只写着安好两字的纸条而已,对于上官柚而言已经足够了。
“怎么又是你,你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外面是离洛的声音,与之对应的是他们都听不懂的乡话,也不知在说什么,在外面叽里呱啦的,感觉很急。
闻声出来的冬梅,她不由分说的就要赶她出去,离洛和冬梅一左一右用手扣住她,准备直接将她丢出去。
离洛压住她的那一刻又松手了,那个疯子的黑色毛大衣上湿漉漉的,也不知是沾了哪儿的脏水,他实在受不了,内心就如万千蚂蚁再爬,嫌弃的将碰过的手在木桩上擦了擦。
失去一人控制的黑衣人很快就挣脱了冬梅的双手,冲向屋内,这时上官柚因为外面的争执而起身了,刚好遇到冲进来的黑衣人,见到她的那一刻,她也和离洛他们当时的心情是一样的。
可是黑衣人就像疯了一样不停地往前扑,嘴里还说着听不懂的乡话,冬梅反应很敏锐的控制她,黑衣人见上官柚不为所动,就将手中的纸条扔到了上官柚身上,这才安静下来。
离洛和冬梅相视一眼,想要去拿那个纸条,可被上官柚率先一步拿到,上官柚凑近火光仔细的观看,脸色变得有些难堪,她转身问黑衣人,同时还配着简单的手势:
“张铁蛋,他在哪里?你,带我,去找他”黑衣人貌似听懂了点点头。
见到她点头,上官柚去里面披了外衣,同是也取了几样她认为重要的东西,在出门的时候,离洛他们拦住了她:
“小姐,你不能出去。”
“是呀,大人让你待在这里,你不能出去,而且张铁蛋又怎么会让她给你带条子呢?”
“你们是害怕我知道彩蝶他们出事了吧?”
她知道了,离洛与冬梅眼神交汇,那张纸条还写了什么?张铁蛋,不会也写了大人今日的行动吧?他是怎么逃出来的?
“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要抓张铁蛋的父亲?但他还只是个小孩子,他一个人在外面不安全,我必须把他带回来。
你们不用劝我,你们要是不放心,可以跟过来,但我不希望有人通风报信。”
离洛和冬梅都表示给过去,但是希望上官柚不可以离开他们的视线。他们躲开了前面守着的两个门卫,跟着黑衣人走了很远的路,来的村里较偏僻的地方,路上离洛有女问过她,到底要带他们去哪儿?是不是迷路等问题,但最终都已无法沟通而终结。
这里有很多是被遗弃的房屋,刚好在药庄的左侧山脚,上官柚放眼望去,看到了药庄灯火通明,那是上官雅在药庄抓人而点的火把,山上的嘈杂声在寂静的山谷回荡,上官柚不免有些同情张铁蛋,她二哥哥既然决定抓人,那一定是有了充足的证据,她能出来找到,也仅仅是因为怕他被那个偷人的人给抓走。
黑衣人终于停下来了,是个废弃的旧木桶前,这儿的确是个很好的藏身之处,黑衣人拨开上面的掩盖的干草,上官柚等人朝里一看,却没发现人,黑衣人看上去很焦急得手舞足蹈,好像事项告诉他们,她明明是把他藏在这儿一样。
上官柚等人听不懂她的话,但猜也能猜出半个意思,在他们还在想怎么办时,黑衣人就跑掉了,上官柚觉得她可能是去找了,她建议大家分头找比较好,可冬梅并不这么想,她始终觉得不对劲,这事情发生的太过巧合了些,所以她让离洛跟紧上官柚,自己去追黑衣人了。
离洛和上官柚在附近转了良久,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用的线索,也不知是不是这几天太过紧张了,离洛这会儿尽觉得有些累了,找了个夜晚看来干净的木板歇息一下,但他的眼睛还是随着上官柚移动,久而久之,眼睛也有些疲惫,用手轻轻揉搓这双眼,也就这一眨眼的功夫,人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