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内北经》说:
犬封国曰大戎国,状如犬。有一女子,方跪进柸食。有文马,缟身朱鬣(liè),目若黄金,名曰吉量,乘之寿千岁。
鬼国在贰负之尸北,为物人面而一目。一曰贰负神在其东,为物人而蛇身。
蜪犬如犬,青,食人从首始。
穷奇状如虎,有翼,食人从首始。所食被发。在犬北。一曰从足。
和犬戎国挨着的鬼国是不是就是和贰负神一起杀死窫寙(yà yǔ)的危的后裔建立的方国啊?也就是后世的鬼方,汉时的匈奴?
我记得匈奴人有猎头和殉葬的习俗,而蜪犬和穷奇都吃人,他们会不会是远古时的两个食人部族,因为比较野蛮未开化才被误认为是怪兽的呢?因为《山海经》最初毕竟是以图画传世的。”
杨宇桓再次问道。
“你分析的有道理。谷沃贺不是说在他们的先祖到达融父山两百多年后,又从东夷来了一些威姓的少昊氏后裔,他们去西方建立了威国,后来被讹传成了鬼国吗?
威国之所以会被讹传成鬼国也许就跟他们食人或者猎头的习俗有关吧!”
关鑫收回看向外面的目光对着正看向自己的杨宇桓若有所思地说道。
“这雨越下越大,根本没有停的意思,我有点不放心停在林子外面的大法拉和雪橇犬们。”
郎宁生看向树屋外面,有些焦虑地说道。
“我也惦记着哈奇士,想下去看看呢!”
小花鼠也满脸忧虑地看向关鑫。
“谷沃贺和桦树茸留在树屋中,我们大家都下去看看吧,我也担心呢!”
关鑫看向大伙说道。
“好的!我也正好想把在大法拉里的神鹰带过来呢。”
高礼师跟着说道。
大家穿着桦树皮缝制的雨衣依次下了树屋。从树屋出来,关鑫他们才发觉雨下得比他们想像的还要大,他们如置身水下,周围都被水包裹着,连呼吸中都带着水气。雨水顺着桦树皮衣淌下来,不断地浇在皮靴上,枯叶累积的地面上也如海绵一样蓄积了大量的水,一脚踩下去水就会浸没皮靴,如此皮靴很快就湿透了,脚冰凉冰凉的,寒意瞬间从脚底漫延至胸口,让几个人齐齐地打了个寒战,不由自主地裹紧的外面的桦树皮衣。
当几个人跌跌撞撞地走出松树林时立马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洪水远比他们预想的凶猛,大法拉已经被山上泄下来的洪水冲得不见了踪影,雪橇犬们蜷缩在林边的一处高地上,失去了往日的威风,皮毛一缕一缕地粘在身上,让它们不得不时不时地站起来摇头晃脑地试图甩去不断洒落在身上的雨水。
“我的神鹰!”
高礼师大叫着不顾一切地顺着山洪汇成的激流向山下跑去。
“……危险!”
关鑫看已经来不及阻止高礼师就随后追下去。
“小花鼠,你们把雪橇犬们带到树屋去!我去找雄库鲁!”
郎宁生一边回头大声对小花鼠他们说着,一边向山下跑去。
高礼师他们仨儿气喘吁吁地跑到临近崖壁处时,终于看到了被洪水冲下来的三辆大法拉。几根顺着水流冲下来的松木被岩壁前的大石挡住了,截住了随后冲下来的大法拉。还好,大法拉虽然破损了但是没有倾倒。三个人扶着松木小心翼翼地一点一点接近大法拉,洪水巨大的推力让他们重心不稳,脚底无根,似乎随时会被咆哮的水流冲走。寒冷、恐惧和紧张让他们的肌肉僵硬,动作也变得不协调起来,还好,山洪虽然湍急却不太深,只没到他们的大腿。三个人右手死死地抓牢松木,左手则死死地抓紧对方的左手,终于平安地到达了第一辆大法拉旁边。这辆大法拉正好是高礼师神鹰待着的大法拉。走在最前面的高礼师担心地抬头向已经没了帐帘的棚帐里望去,那只神鹰仍旧稳稳站在横木上,它似乎感知了高礼师的到来,兴奋地转过头,呼扇着翅膀,低声鸣叫着。
“你别怕啊!我马上接你下来!”
高礼师带着哭腔一边对神鹰说着,一边已经不顾随时被洪水冲走的危险,松开拉着关鑫的手蹬上了大法拉。上去后还没等站稳高礼师就急忙奔向神鹰,手忙脚乱地从横木上把神鹰解救下来,架到自己的肩上。神鹰似乎感知了高礼师的情意,把头伸向他的头,亲昵地摩挲着。
于此同时,郎宁生在挨着的大法拉里也顺利地找到了自己的雄库鲁,架到肩上。因为紧张的情绪被喜悦的心情替换,关鑫他们的肢体重新灵活起来,回程变得轻松容易了许多。
“刚才你们看到没?洪水马上就要升到崖壁处了,如果我们还在树屋等下去会很危险。依我看回去我们就应该立马把松木绑扎成木排,这样一旦洪水淹到松林边,我们就可以直接坐着木排逃生了。”
关鑫看着漫天的洪水和雨水果决地说道。
“你说得对,我也是这么想的!”
高礼师立马回复说。
“那我们就别耽误时间了,赶紧走吧!”
郎宁生催促道。
他们仨儿逆着山洪回到松树林外时,看见马伟博和肖强正在用藤条绑扎没有被冲走的松木。
“看来他们和我们想到一处去了。”
关鑫笑着对高礼师和郎宁生说道。
“找到了?小花鼠和四儿把雪橇犬送去树屋喂食去了,待会儿会回来。”
马伟博抬头看见高礼师他们回来了就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大声喊道。
“找到了!我把神鹰送回树屋就回来帮你们!”
高礼师开心地笑着大声说道。
“你和六儿一起回去吧,我留在这儿!”
关鑫蹲下来,一边帮肖强绑松木,一边转头对高礼师和郎宁生说道。
“好的!我们马上回来!”
郎宁生说着紧跑几步追上了前面的高礼师。
“我们把木排的两头用皮绳再绑扎一下吧,洪水太猛,如果半路散架了我们可就惨了!”
关鑫对低头干活的肖强说道。
“好的!我让四儿回去取了。”
肖强抹去脸上的雨水,憨厚地笑着说道。
“大法拉恐怕是不能带走了,这样为了不被洪水冲散,我们就把所有松木都绑扎在一起,像放排一样顺着洪水漂吧?”
关鑫接着说道。
“你这想法挺好!就按照你的意思办吧!”
肖强赞同地说道。
“你说的放排是啥意思?”
马伟博抬起头好奇地问关鑫。
“放排是木材通过水流运输的一种方式,就是将木材用藤条、蔑缆、钢索、铁链等索具编扎成排节,根据河流情况,或再将若干排节纵横连接成为木排,由水流自然操纵,使其在河流中顺水漂下,以进行木材运输。一般应用于通畅的河流。木排的形式有单层的、多层的和木捆的;其大小根据河宽及水深而异。现代的莱茵河和鸭绿江上游还可以看到放排的景象。”
关鑫对马伟博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