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不敢,是母妃妄求太多。”
“啪.....你.....”柔妃一掌拍在桌子上站了起来,却一时的气急攻心又跌坐了下来。
朵翠见此连忙帮柔妃顺气,并对池睿说道:“公主身子本就弱,王爷切莫再气公主了。”
池睿见柔妃的模样,心中是万般的不忍,只是他临走时还是咬了咬牙说道:“您就收手吧!之前的事情儿子也当做不知当做从未发生过,只希望莫有以后了。”
池睿说完不忍心看到柔妃气急攻心的样子,也不想再与她争执,便直接就离开寿禄宫了。
北方的晚秋已经犹如冬天一般的萧冷了,就昨儿个下了一场秋雨,将唐王府中的合欢花尽数打落了,整颗树看起来都有些萧条,好些人家都已经烧起地龙来了。
朝廷因为军中饷银的事情,对中央六部动了大动作,而池渊更是大力整顿了三军,现在朝中几乎是人人自危,人心惶惶。
眼看着今年的秋天比往年还要冷上几分啊!
偏云殿里,池渊看着手里的一枚书签不知道在想什么,而那只书签原本只是一片小小的竹片,不知在什么时候给他制成书签了。
正在这时古御进来说道:“自从南姑娘进入河阳的马王山之后就再无踪迹,属下已经派人多方查找,却还是没有寻到南姑娘的踪影。”
池渊没有说话,只是深邃的眸子好像更黑了几分,古御不由再次说道:“南姑娘的师傅既然能够从夜闯驿馆的黑衣人手中救出她,其武功应当不俗,护住南姑娘应该是没有问题的,王爷也不必太过的担心。”
原来早在因古来给南风夜间传信的时候池渊就已经知道他了,只因为是南风的师傅,南风不提,他对此也就只当不知。
只是南风临走时留下的书信让他起了疑,字迹虽然与南风像之八九,然而在这一撇一捺中他却还是看出了不同,因此便叫人将那晚查了一番,才知道南风原本是被劫出驿馆的,若不是她师傅及时赶到,还不知会有什么后果。
池渊一想到南风会有什么不测,从来都是心静平和的他竟顿时就心慌了起来,而外在所表现出来的就是让人诛心的杀气。
这样的杀气古御就只见过两回,而这两回都是因为南风。
“对了,属下查到了在南府放火的那个人了。”古御一直觉得自己好像还有什么事情没有说,这大半天才突然想起说道。
“在何处?”池渊将手里的书签放到了笔砚旁,起身走到窗前看着外面的冷色道。
“难怪小侯爷一直找不到此人,属下也是通过小侯爷提及的那枚狼牙吊坠才找到的,只是让人没想到的是这狼牙吊坠竟是金陵世安府的标志,而此人就是金陵金家流落在外的嫡子,说起来也是巧,就在此人在南府放火以后,就被金家认祖归宗了。
说到这里古御顿了顿方才接着说道:“不过这个人在前两天突然就暴毙了,现在金家正在给他大办丧事呢!”古御回答道。
“金陵世安府?”池渊确实有些意外。
“是的,属下听说这金家也算得上是大周四大家族之一了,只是属下不解的是,四大家族都在京城,为何只有世安府在金陵啊?”
池渊回到桌案前,淡淡的说道:“金家老的那一辈跟太祖皇帝打过江山,也算是立下过汗马功劳,后来大周稳定边境太平,太祖皇帝便将那些功臣都封了爵位,金家就是其中一位,后来因为金家祖辈在金陵,金家便举家搬回了金陵。”
“原来如此,那这么说起来以金家的地位在金陵岂不就是一手遮天,相当于一个金陵的土皇帝了呀!”
池渊深追前事道:“南府韩国府、北府安国公府、东府平定府和金陵世安府,这四大家族是太祖皇帝的左膀右臂,由此才将这过大的权利分给了他们,这也是他们能成为京城世族之首的一个原因。”
“太祖皇帝肯定没有想到会有如今的局面。”古御有些感叹的说道。
池渊看了一眼古御,随后拿起了毛笔同时徐徐说道:“太祖皇帝只是不想亏待了与他一起出身入死的兄弟,只是百年都已经过去了,新人换旧人,过去的过去已经是面目全非了。”
随着池渊的说话,洁白的宣纸上落上了三个苍劲有力的大字,音落,收笔。
“王爷是想从世安府下手?”古御看着那三个字不由问道。
“京中三大家族关系盘根错节,舒恒与太子要想躲过三大家族的手,将饷银一事查个明白只怕还得费不少的时间,而金家独落金陵,却是个不错的切口。”
一旦有所决定就毫不犹豫,这一向是池渊的行事准则,只是他下到金陵却没有到世安府。
按理说池渊虽贵为王爷,可世安府作为世家大族与皇族关系复杂,遇到其丧事在身,即使登门上柱香也是不为过的,只是奈何这位金家嫡长子是将池渊彻底给得罪了,他没有上门拆了其棺材板就已经是给了世安府几分薄面了。
只是金家却不知其中府缘故,只能眼下当心了。
因此尽管池渊没有知会金家,而金家承袭的世安候还是马不停蹄的带着金家嫡次子赶到军营拜见了唐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