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抢我的?”我看着她,眼睛微微一笑。
女人很美,不仅是外表,还有我学不来的气质。以及她不假思索的那一杯。
她笑了笑:“小丫头,未成年人禁止喝酒。你是想要我露宿街头?”
“程束,我想喝酒,真的好想。”
程束转身向侍者说:“拿杯果汁来。”
几分钟后我等来了那杯黄灿灿的果汁。学着刚刚程束的模样,一饮而尽后,我看着她说:“没味道,不好喝。”
她笑了笑,转过头对刚才递过杯子的侍者说:“听到没,下一次她杯子里加两勺盐。不然又说没味道。”
侍者听了憋着笑意,打着哈哈。
我知道,无论几勺盐,没有味觉的人,都分不出来。那是不是,因为这样,我才分不出我的日子到底是甜还是苦?
过了好久,我们才明白,有些人的离开一定会带走一些东西。或轻或重,或大或小。但那些,是生命里明灭不了的。
“程束,如果一个人做了错事,能被原谅吗?”
“小丫头,伤人放火都可以的。再说这是一个法制社会。”
她再次一饮而尽。不多不少。
姜屿麦你知道吗,她和你一样,深邃的,我无法触碰和了解。姜屿麦,如果是你,你会怎么样呢?你会不会教我呢?
不,你不会。姜屿麦,你是自私的,自私的选择了逃避。而我却要来面对。
“程束,你知道吗,我今天生日了。可是好像没有人记得啊。”
我看着她,想着那双眼睛,星河万千。而我却撒了谎。
“小丫头,去吧,唱歌去。”她指了指不远处早已空空的台面。
姜屿麦,我不会拒绝。只要是你,我就不会选择拒绝。
我走去,仿佛抓住了唯一的亮光,兴喜若狂。
“重逢于枯潭井下,掌心握一道疤,温声问陌路旅人,你可会怕……”
程束,有的人做的错事的确要比杀人放火更无法让人原谅。我在畏惧着,害怕世界再次崩塌,而你,我的救世主却下落不明。
“…到底是旧事前尘七分假三分真
懵懂际遇向倥偬时光中寻
拾不得春花秋云一方枯井坐镇
也许无端虚构出轰烈年份…”
姜屿麦,如果所有的一切可以重来,是不是我们可以选择错过。或许这样,我不会像现在一样,生不如死。
姜屿麦,第三个没有你的生日,一切都没有味道。你的离开,我再也分不清酸甜苦辣。再也找不到你。
“…若有幸他也听闻轮椅上挣开了混沌
我依然在等怀抱冥顽的热忱看草木渐深…”
顾书北,既然决定了开始的游戏,无论如何都不要放弃。
顾书北,无所求,便是希望。
“…方才你流泪亲吻我掌心伤疤竟有些像他。”
程束,错了就要改正。
姜屿麦,想念真的没有用。
我看着台下的程束,耀眼夺目,我想这是我一辈子都无法拥有的。无论何时。
“小丫头,开心了没?”
见我走了下来,她笑盈盈地询问着我。似乎一切都很好。很好。
还没等我开口说话,她便转身拿过手包,揽着我向外走去。
“回家吧,没有什么是和家人坐下来聊一聊解决不了的。有,就多聊一聊。”
可是,一切都想得过于美好,开门的那一瞬间,冷气扑面而来,于嫂如同往日一样出现时我就知道,我和他们连坐下来的机会都没有。
“三小姐回来了。要吃饭吗?”
她见我穿着异常,话语也变得格外小心。
“不了,我先上去了。”
从她身旁路过时,我仿佛听到了“生日快乐”。但我知道,也只有我知道,这不过是耳朵孤单久了,自我幻觉,自我安慰而已。
可我未曾想过,这样一个对我来说普通陌生人一般的存在,竟是不可多得的,爱我的人。
是啊,爱我的人。
冰雪奇缘里的女王,一步一步踏进她自己铸造的城堡时,我们感叹的不过是她的能力,还有华美的城堡。
但有谁知道,这一切不过是为孤单的心铸造一道墙罢了。
而我不过也和我的房间一样,锁在了东南一隅,不见天日。
“爸爸,书北真的好厉害,钢琴比赛来就是特等奖。”顾琴西眼里满是羡慕。
顾棋南听后,给顾琴西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别开口说话。而顾琴西不明白,明明是一家人,为什么,却要彼此躲避。
“先生你们回来了?我今天晚上做的饭…”于嫂看着他们说到。
其实,家是个奇特的,有的人渴望,而有的人却不要。
明明都是自己的孩子,可眼睛却暴露了真实的想法。
“不用了,我们在外面吃过了,你就……”
“先生,我想说三小姐今天过十八岁生日。您之前说回来吃饭的。”
原来,曾经有人想过,可有为什么会忘记了呢?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像个小偷一样,站在这里,听这些话。是像一个平凡的小女生一样对生日的期望吗?
或许吧。
十八岁,长大。要流的眼泪,太多太多了。
“小北,以后生日,我陪你玩一天。不做作业。”
“小屁孩儿,生日就要开开心心的,要哭等到生日过完了再说。”
“顾书北,你知道为什么这个家为什么变成了这样吗?”
“顾书北,你今天要是动一步,我顾氏杰就没没有你这个女儿。”
顾书北,生日快乐。
顾书北,来日可期。
顾书北,救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