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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变数难料

回去之后,谭兰欣匆匆忙忙的洗漱完毕,就快到晚宴时间了。他们是要赶在大部分人去之前到的,不过周允宸也没有来催,差不多到时间了,才过来接她。

宴会人很多,地点在西苑的颐瑞园,这里专门为大宴会建造,有人造的青山绿水,悬泉小瀑,曲径回廊,碧池小桥,白墙红瓦,还有许多奇花异卉,青草小树,泉池中有各色肥鱼,围起来的小园里都是禽鸟小兽。

天气晴朗的时候,可以在露天的大园子里设宴,景色奇美。若是雨雪天气,庞大的百会馆,可以轻松容纳千人,高屋寰宇,雕梁画栋,陈设着精美的瓷器,摆着各种造型的青铜兽小件,华美奢侈。

因为今日圆月高悬,空气又温暖舒适,宴席就设在了外面,灯火通明,可以欣赏夜景。

入园的时候,谭兰欣看到了前面走着的祯王周允祥和王妃孟月,去年避暑的事,仿佛就发生在昨天一样。她不着痕迹的看一眼周允宸,他面色如常,谭兰欣也不好表现出什么。

进了门,倒是张熙打了招呼,看样子就知道她和周允翊来的比较早,不远处的周允翊正和周允澈说着什么,但是他们看到周允宸来了,只是看了一眼,转而还是继续攀谈。周允宸也是如此,好像没看到一般。

“祯王妃,瑾王都来了,也不打个招呼就走过去,可是失礼。”张熙好像顺手拉住孟月的胳膊一样,祯王妃孟月整个身子不明显的一颤,她是不知道周允宸就在身后的,但是怀王妃张熙如此说,自己是不能顶撞的。

“瑾王安康。”孟月有些微慌乱的转身行礼,身旁的周允祥面上有些露出怒意,跟着低了头,周允宸瞟了他一眼,只是嗯了一声,看也不看孟月,拉着谭兰欣就走了,沁香在后面匆匆跟着。

他们都知道是张熙在欺辱孟月,谭兰欣也看到正往这边走的景王妃王瑞英。只是谭兰欣自知,现在的自己跟她们不同,单是身份上,就落了一层,就算觉着那个女人可怜,她也不能替孟月说什么,而周允宸也不会允许。

到了一处人稀的地方,沁香还没有跟来,周允宸停下,放开谭兰欣,谭兰欣低头站着,但感觉到了周允宸身上的不友好的气息。她有点不明白,周允宸是在意刚才的事吗?是觉得她哪里疏忽了?

“想做我的王妃吗?”周允宸突然问,谭兰欣一时愣住,做他的王妃,不是她想不想,是她必须做到而已。抬头迎上他的目光,谭兰欣有点无措,害怕被他看穿。但是争权夺利的那些事,他能想不到吗?

“我没有选择。”谭兰欣捏紧了手绢,她不知道周允宸是否认真,当她听到周允宸一声嗤笑的时候,开始有些慌乱,看情况是答错了。

“很好。”最终,周允宸只是轻声说出这两个字,转身走了。也差不多是时候入席了,谭兰欣没看到他最后的表情,在后面急匆匆跟着。

周棣和苏媱、祁嫣一起来的,谭兰欣从回来后就有些魂不守舍,浑浑噩噩的跟着行礼,然后入席。

前面都是大周歌舞乐姬的表演,后来才是使臣献乐。谭兰欣想起去年,那天自己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周允宸却在与进献的美人逍遥。眼前这些娇花般的女子,不知今晚又要侍奉在谁的身旁?美人如娇花,经不起这高墙里的风波。

沁香在给周允宸斟酒,谭兰欣拿起旁边的空盏,举着等沁香添酒,沁香不想让她饮酒,但是这是宴会上,多少双眼睛盯着,一时间倒也不是,不倒也不是。

那次病后,绫玥居就没有出现过酒,谭兰欣也几乎没有再碰过,沁香不知道两人离开的那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但是看谭兰欣的一举一动,周允宸入席后就不理不睬,应该是很不愉快。

这时,周允宸侧目,沁香看到了,就装作看不见谭兰欣抬杯,谭兰欣看一眼周允宸,自嘲一笑,放下玉盏。

过了好一会儿,使臣敬酒,所有男人都起身向周棣举杯,谭兰欣待周允宸转身后,倒了满满一杯酒,一饮而尽。酒是美酒,入口软滑,但是下肚之后,很辣。沁香在一旁惊的马上拿走了酒壶,她知道这是周棣珍藏的烈酒,可不是这么灌的,这一杯下去,谭兰欣的酒量根本受不住。

周允宸落座后,自然发现了,只是他没办法众目睽睽之下去阻止,或者对她发脾气。不过这酒后劲十足,短时间内,谭兰欣并没有什么异样,过一会儿表演快过去了,周棣就会离开,撑过去就行了。

此时,谭玉琳带着一队美人,衣带飘飘而来。不出周允宸所料,她要献唱,因为她的嗓音清脆甜美,是个很大的优势。只是此时,他无心管什么歌舞。

谭玉琳的歌声真的很美,让人听的如痴如醉,谭兰欣笑着,捧着脸听着,直到歌舞结束,还沉浸在美好的余音里,不舍回神。谭玉琳的表演赢得喝彩不断,周棣都喜欢的赏了很多。不过宴会上,并没有说关于赐婚的话,就算有些事昭然若揭,周棣不开口,不会有人没眼色的提及。

不过周棣这次大赏,差不多就是同意了的意思。只是这么多皇子,这个小女孩,给哪一位才合适?周允宸首先被排除了,因为已经有了一个谭兰欣;周允翊可能性也比较小,因为按地位,谭玉琳和谭兰欣相差很远,怎么可能让周允翊被压一头,而且张熙新产子,也不是省油的;祯王周允祥和齐王周允安地位平平,不受重视,和亲这种事应该轮不到。结果就只有昕王周允霖和景王周允澈了。

不过周允霖正室将过门还未过门的时候,先纳个妾,不合规矩,基本上也被排除。入席前,周允翊和周允澈谈的,就是这件事,不过显然,周允澈对这个西蜀王女,没有对大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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