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将军,不就是那个皇上说,我大楚擎天之柱的兵马大元帅吗?怎么会和司马文扯上关系?”邻座的茶客继续询问。
“哎?我说你就不能安静一会?话怎么那么多?”大款茶客再一次听不下去,训斥邻座的茶客。
“唉!唉!大哥,您继续说,我听着,再也不说话!”邻座的茶客顿时老实了。
“话说这王将军也是凑巧遇见这司马文,当时西蜀刚丢了西域诸国,远征的兵马大多逃了回来,正四处抓壮丁呢,当时抓壮丁的那个总兵也是需要人凑数,所以就准备抓了司马文充作壮丁,这西蜀不如我们大楚,读书人有了功名就不用服兵役,当兵的一般也不会惹读书的穷才子,在西蜀有这样一句话“才子遇见兵,有理说不清”,当时司马文正好被西蜀抓壮丁的总兵抓到,充作壮丁,而王将军恰好和这个总兵的顶头大元帅有旧,那天正好王将军在西蜀的军营里商谈军务,而司马文这个时候正在帮一个老兵写家信,这军营里一般识几个字的都会被派到监军那里查个祖宗十八代,然后委派你做中军大帐的刀笔吏,王将军可能也是好奇,这西蜀什么时候阔绰到这个地步了,识字的兵丁也能这般浪费,遇上边上前问了情况,可这一问可不打紧,这司马文的才识,令王将军大为吃惊,这小小孩童,天上文曲星下凡吧,于是便带着他去总兵那里销了军籍,凭王将军的权势,为个把大头兵销个军籍还是分分钟的事情。”茶客抿了一口茶,停顿了一会儿。
“哎,我说你这人不好好说下去,听什么?”邻座的茶客,再一次开腔了。
“闭嘴!让兄弟休息一会,来喝口水,继续说!”大款茶客正听到兴头上,这突然停顿他也很气,可是总不能撒到这讲故事的茶客身上吧,所以这邻座的茶客也就成了替罪羊,出气筒了。
“好勒,我再也不说话了,就一直听着!”这邻座的茶客,倒也光棍,也不说话,就坐在一边静静的看着茶客。
“这王将军啊,给司马文销了军籍,本就是随手之事,可是这司马文知恩图报啊,家境贫寒,靠他一个五谷不分的孩童,在这兵荒马乱的年月,怎么也生存不下去啊,好不容易遇见了一个贵人,肯定是要抓住这个大腿啊,于是,司马文便认了王将军做义父,王将军当时兴头正高,突然多了一个干儿子,也是没怎么想,也就认下了,认下之后也是带在军中数年,军队里都是大老粗,斗大的字认不得几个,这司马文把这军营里有限的书本,都已经翻得不能再翻了,他就想办法去军营外借书,这少年人在年少的时候能有几个坐下来好好读书的,这司马文还真是不得了啊,这长此以往,流言碎语就传到王将军耳朵里了,说王将军斗大的字不识,却多了一个好读书的干儿子,真是羡煞旁人啊。要说这话夸夸其他人倒也无妨,肯定也是兴高采烈,当浮一大白,可是王将军家世代武将啊,从来都是兵书传家,这不是坏了王家的名头吗?然后就一气之下便把司马文赶出了军营,在西蜀的京城蜀郡为他购置了一处宅子,留下了一大笔钱财,说是要恩断义绝、两不相欠!”茶客再一次抿了一口茶水,停顿了一下。
“老兄,别停了,你这马上就到晌午了!”打款茶客再也坐不住了,一个劲的催促。
“之后呢,这王将军就班师回国了,回国之后就被陛下封做大楚擎天之柱兵马大元帅的职位,可是这是个虚职啊,咱这楚国的兵丁那都是有数的,这兵马大元帅等于说是架空了王将军,就把他当做咱大楚的吉祥物了。”
“慎言,慎言!勿谈国事!”邻座的茶客,适时的插了句嘴。
“对对,我失言了,口误,口误!”茶客赶忙改口。
“咱们大楚,什么都好,无论是咱们经商,还是搞文章,咱们都是强于西蜀、大燕和大秦,稳居四国之首啊,可是就是这兵将和打仗上,咱们大楚就先天低了他们一分,对外从来都是负多胜少,这与大燕对峙的时候,靠的也是西蜀的军兵,要不是咱们大楚良产丰厚,器甲精良,怕是这四国中早就没有了咱们楚国了,这些说到底还是咱们大楚从立国的时候就方向不对,咱们有能打仗的将军,都是高高挂起,成了吉祥物,这不是自断臂膀吗?从咱们立国时候的程相国,到咱们南楚时候的覃指挥,再到今天的王将军不都是这般遭遇么,其实按我的观点来看,主要就是他们没有文化,只知道战场厮杀的厮杀汉,那里懂得站队,投靠君主呢?咱们大楚的皇帝虽然都是文坛巨匠,但是根子里的马上皇帝的性格那是天生的,想当年太祖爷立国的时候,亲征天下,生生打的蒙元元气大伤,后来如果不是咱们大楚内部动乱,哪还有现在蒙元割据蒙元大草原的事情。自太祖之后,咱们的皇帝就再也没有出过太祖那样的皇帝了,反倒是多了许多的名将,对外战争虽然胜的少,但是好在都是大胜,因此咱大楚的将军名气就是比较大,每次大胜,咱们的皇帝就会大肆封赏,直到这大将成了吉祥物,也就冷落到一边了,其实说到底,还是重文轻武惹下的祸。”茶客猛饮了一口,叫了声小二再上一壶茶。
“兄台这番高论,虽有诋毁当今朝局之意,但也是发自肺腑之言!能有此番见解,必然也非凡人,不知可否告知兄台大名?”大款茶客拱了拱手,赞叹道。
“些许薄命,不足挂齿!”茶客客气的笑了笑。
“嘿,这没事说大话的,也成了见解了,今天真是开了眼了!”邻座的茶客不知道拿来的胆子,说一句,然后把椅子朝里边挪了挪,不再听这茶客继续讲下去。
“哼,不愿意听就别听,谁也没有说让你听,你不愿意听,我还就偏要讲了!”茶客顿时生气,拿起小二刚送来的茶水,猛饮了一大口,被烫伤了,顿时哀嚎不断。
“兄台,别生气,这厮不听您讲,我可听得仔细的呢,小二,怎么搞得水这么烫!”大款茶客继续寻找新的出气筒。
小二赶忙跑了过来:“对不起客官,是小店的过失,您体谅,这壶茶给爷免费了!”
“爷像是茶你一壶茶钱的人吗?滚!”大款茶客顿时虚荣心爆棚,心情舒畅了不少。
“嘿,今天真是长见识了,没事在小二面前充大爷,一看就是个乡下的土包子,咱楚州城就没有这样的人!”邻座的茶客继续旁边插腔。
“我说你今天是不是想要呢?真当没有脾气,家兄林二河!”大款茶客顿时来了脾气。
“林二河?林二河是谁?各位有谁知道?”邻座的茶客继续笑着大款茶客。
“你!~我不和你说了,兄台你继续讲”大款茶客见不奏效,于是就做了下来让茶客继续讲下去。
“既然你想听,那我就继续给你讲了,有些人不喜欢听,也就不要在隔壁竖着那两只耳朵,做人要有脸!王将军只从被封了兵马大元帅后,就再也没有领兵打仗了,可惜这沙场好汉啊,曾经为了大楚国,常年征战沙场,原配夫人怀胎的时候也不在家陪伴,等到临盆的那天,真是王将军战事吃紧的时候,这王将军的原配夫人拼了性命才为王将军生下来一个女儿,之后这王夫人也就没有撑过去,等王将军从战场回来的时候,这王夫人生下的女儿也就六岁多了,王将军见到女儿,也是心中悲痛万分,所以之后为了女儿,也没有续弦。直到成为兵马大元帅,王将军也就开始用心为自己的女儿择一个良配,不再像自己母亲一般,嫁一个沙场的厮杀汉,落了个凄惨下场,所以这次榜下捉婿,王老将军那可是把亲兵都派遣了上去,甚至还从九门兵马司借来斥候队来打探新科才子们的消息,正巧这西蜀的司马文,刚好是老将军的干儿子,这意外之喜,着实让老将军开心不已,所以这次老将军就是直奔主题,直接抢了司马文,逼着他成了自己的上门女婿,本就想要报答的司马文,一方面恩情太大只能以身相许,另一方面也是王家的女儿确实模样俊俏,像极了早已过世的王夫人,于是司马文摇身一变就成了王家的上门女婿,借助王家这个军中大旗,未来的司马文肯定是仕途不可限量!”越说也是激动,这茶客壶里的茶水,越来越少,说道兴处,直接就是满杯饮下。
“这王老将军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有心插柳柳不成,无心插柳柳成荫”妙哉,妙哉!”大款茶客更是欣喜,也是不停的饮着茶水。
“如此看来明日的堂试,有王家做陪衬,这司马文到时可是有机会夺得“东魁”的雅称了!”邻座的茶客再一次插了句话。
“哼,兄台咱们走!咱们去祥云路,把酒畅谈!”大款茶客不想见到这讨厌的邻座茶客,边邀请茶客去酒楼继续谈下去。
“好!兄有此雅兴,弟只当奉陪,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