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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行者

行者孤独

夏天,走在冒着烟的人行道上

流光,划过眼角,带来一点瘀青

远处,一把彩虹雨伞向我靠近

肩上背着沉重的书包,一个箭步

CD,书本,有着美好封面的本子

包括黑色钢笔,Hello Kitty圆珠笔

有节奏地顺着光照的气息四处散开

不远处,一对情侣拥抱在一起

没有特别的问候,只是青春的骚动

黑色的气球从他们身旁经过

有种特别的牵挂在心中生长

突然明白为什么玉兰花开水香榭

弹珠不会因为地球的自转而轻浮

踏实地,又紧张兮兮地待在手中

不想被打扰,可是,还是从未放弃

秋天,手执梧桐树的香味

心语,还是对你念念不忘

风衣的线段拍打在脸颊

当年的流苏又被牵起

风不过,雨潇潇,呐喊无数

佛衣弥漫,钟声流淌

城市中的口琴,依稀,梦里

D大调的悲伤

外面的空气是黑色的

你的身子是白色的

贮存在心脏的血是红色的

我们最喜欢的颜色是蓝蓝的

瞬间脱掉外套

感到无法呼吸

阴郁的麦子,你的香气

肩膀上,大腿下,你的吻痕

体内黑色的物质,嗜血的

似乎在留恋,留恋那一抹蛋糕的香甜

小狗围绕在你我的膝间,欢快雀跃

忘了怎么表达,你在梦里变得主动

犹豫在是幸福还是错误的冲动

杨枝甘露,此时彼地,娇艳美丽

咬住青春的尾巴,埋下伏笔

不希望有大彻大悟的从容不迫

相遇之后,轻轻的问候

目光注视,静静的距离

十指紧握,分开的时候

拷打我

“起风啦!”

我宁愿一个人静静地躺着

时间组成的深邃的河,我开始倒数绵羊,从一千只开始

你侧着脸从旁边笑笑,黑色的粽子一样的形状,那是两年前吗

还是那么乐观,笑得没心没肺

现在不知道星空是什么样子,从床头柜拿了只橙子往口里塞

“嗯,很爽口!”

“就这样永远地,静静地躺着,分不清未来。”

昨天是一道光,微弱地存在

今天是你薄荷的味道,淡淡地留香

明天呢,明天是你的倒影,流淌在我梦的间隙。

懂事

学不了奔跑

白色风衣在起风的那一刻追随

长长的狙击枪和新的越野器材

感受到的是远处的蓝色风暴

心肺复苏似的龙卷风不期而至

甩开太阳镜,你开始百米加速

懂事的我们,更懂事的孩子们

猎人驱逐着野人带起一阵锋芒

我只想拍摄一些你刷狗的录像

大方

白纸黑字的中间

写着大方二字

平铺在晾衣架上

如同有年岁的火车

青松苍柏轻抚而过

孩子哭闹着不想

洗澡和换衣服

母亲手中的索尼

新款游戏机未停歇

中秋二字尚在尚在

清晨,剥夺不了

骑车的清闲时光

在我心里,大方像

初落的秋叶,也可以

是本消逝的杂志

一切回味起来都淡淡的

初秋,不,马上就中秋

我们像马匹一样追逐优雅

有钱换车,有钱买房

何不举杯豪饮换来一世大方

沉着

一个镜头闪过

海滩上沉着一孩子

刚想去救援,她却动了

想到现在流行的静止摆拍游戏

曾经有一个男人巨大壮硕的身躯

躺在一个花枝少女怀里,下着雪

那时便觉得很美的场景,我知道

我听着动感的欧美音乐走上大街

我知道,有时候最好的债是离别

纯洁

黑色的礼帽

散落在草地

排列得很好看

为何不是花色的呢

喝进肚子的激活

放纵在你们的脸上

球场上人山人海

活跃的气氛

映入你们的耳畔

大片的灯光绿了

大家的脚步匆匆了

你的转身迅捷了

快速抽插的锋利的刀子

在神的身上割下清浅的线条

他试图为每个可能死掉的人

涂抹春色,注释秋天

可爱的神,请让我远离黑暗

通向纯粹

月光照进苍茫大地

控制不了我叫嚣的灵魂

热狗驻扎在你的左心房

我的舌头无法企及

流放在浅秋的虚无的温暖

或许是我留给你最后最纯洁的问候

一份可以向往的宁静

蓝蝶小姐朝那东边一笑

我原本僵硬的脸动了一下

蓝蝶小姐的腿往西边一搁

我似乎迎来一年中最好的运气

晚上这么有情调的时候

似乎不宜吃太多

蓝蝶会在这时候眨眼,开放

如果你不爱她也没有关系

总有一间蚕蛹的房间留给你

顶着一个贝壳头

行走在闹市区

灵魂踩在上面的脚印

捕风捉影的躁动缓和

也许该停下脚步,停在报刊亭

翻翻杂志,买一份报纸

也许可以考虑走进一家咖啡厅

让身体在午后阳光中苏醒

很多装置并没有制作

我顶着贝壳头

蓝蝶小姐走在前头

忘记圈套和街头的角角落落

摄影师可能奔在我们的身后

“躁起来了!”你脱口而出

今天

今天,是信息的褶皱挂在窗前

今天,是鸟儿的盘旋带着毁灭

我,一个即将失业的劳动者

一位从沙漠里的绿洲走出的病人

胸前挂满了鲜花带给我的礼物

桑葚与蓝莓的汁液混进我的血液

看着电视剧里两位病人喝酒疗伤

我跟着也制起冰块打开啤酒盖子

一种美好的心情似海浪汹涌来袭

今天,会变成十五岁的今天

今天,会变成五十岁的今天

今天,我悄悄迎来你的摸头杀

欢欢乐乐地,我们跳起了一段迪斯科

今天,我所能做的就是与你在彼岸相见

悲喜剧

你只顾穿上漂亮的鞋

却没想过人类穿上去多奇怪

我只顾离开

却没想到有人赞我的背影有多宽阔

还有迷迭香的味道

这……

我们就这样牵着手走着

脑子里回旋着四亿年后地球会怎样

叶子贴上你的头了

我替你弹开

远眺海岸,就这样吧

大卫

大卫喘了口气,米开朗基罗

仍然在召唤战士,向未来

打开胜利之门,子民在致谢

安静的音乐环绕四方,典雅

的乐曲继续燃烧大卫的青春

为了那个永远得不到的理想

就算损耗的是最珍贵的时间

回想起来那么多苦痛的记忆

我仍然给大卫做成一件华服

年少时描摹你的瞬间化成了

史诗般水流淌过的翩翩白马

马夏尔的灯

随着波浪翻滚

十八世纪的希腊

船只穿梭如织

我在夜里打开

马夏尔的灯

一盏神明的灯

不去照亮躯体

不去关怀麦子

不让旧情复燃

拥有很多情书

马夏尔先生

正激昂地朗读

院子

我碰碰泥泞的瓦罐

取出一瓢洒向小鸟

山上的血液流向树

叶子是不醒的故事

院子,经不起打扰

动物,就让它经过

不着急翻开你的书

斑驳的影子刚下落

暮色下,抱着篮球的少年

航天器隆隆地回归地平线

水围住火焰,平淡而安静

神的四个分身,此刻坐定

渐渐起势的梅花映红南山

迟迟未到的雪花讨人隐忧

我曾经的誓言如能唤起你

明年今日此地珍鸟将长鸣

世上没有笨的锁

只有笨的人

我像和尚敲钟

打磨着最精致的锁

世人以为得到可以锁住万物

我却以为可以增添生活情趣

有一天世界的纯洁噌噌遗失

不要害怕,不是你的错

狗太多也会走错家门

与鬼怪共处也会魂移魄散

你只需锁上门,锁上心门

百叶

好久没有喝酒

百叶窗在一闪一闪

夜晚工程的黑眼圈在积攒

爸爸从卤味店捎来牛百叶

我开了一大瓶酒,音箱里

设置了李荣浩,悠悠荡荡

马上就春节了,等不及把

春联贴上,百叶窗吸入春风

我的味蕾正孕育古老的滋味

独角仙

打开那个哲学开关

瞧瞧我的爪子

已经失去了张力

茶在煮沸后失去了知觉

气球在获取自由后干涸

带着斧子走向巴伐利亚高地

农耕气息的犟牛在甩着尾巴

褪色的你的,我的相片

漆黑的我的,你的嘴唇

腿可以很美,当拉低他的弧线

梦可以溃败,当错手淋湿雨夜

独角仙,从高地返回住宅

某个理想在偷偷地靠近他

吃饱,只在卧室散步

飞行,只是假装清高

黑灯瞎火

日记本里

文字记录着一切

镜中

金链子在倒映年华

你给的只有细节

没有岁月的情书那么浪漫

老师傅在前面指路

我们像游离的星辰,瞬间归位

黑灯瞎火,我们干得热火朝天

工作来了,活的!抓活的!

你会怒吼,你会咆哮

我会渐渐地失去自由

但又不会觉得空虚

工作,或许不会溢进生命

宇宙,宇宙

他把手臂挂在墙上

似在宣誓那个世纪

最浑厚强壮的臂膀

他翻看着演讲稿

似豪情激昂才能瓜熟蒂落

七百年后,改变的多少

决定不了风的姿势

夏天猫咪被剪毛后的不堪

樱桃奇迹地出现在梳妆台

带给她的喜悦,夏天室内的冷气

让骄傲的人们瑟瑟发抖

你转了个身,置于人造就人的社会

不停地转动,转动中明天已交托

终于触摸到了宇宙的脉搏

镜界

玻璃刀滑落

冰雪的世界

我泪流三尺

海鸥在拯救

镜子另一头

我看不见你

能感受到你

彩霞的升腾

遗留下一片

火光的森林

越界

立夏,西瓜花开了

我像一个战俘

颤颤巍巍地走在日落大道

我知道随着天黑黑

背影会被拉得老长老长

那些数不清的米数

数不清的麻木和踟蹰

暴风雨在酝酿

越界的爱注定显得不满足

惨绿的西装,浓重的步伐

樱桃点缀的心情

割破的四面墙

传递情愫的灵鸟再也飞不起来

黑暗圈起我的脸

光芒终究回不去

相随

云朵停驻在半空

远方的女孩

长发吹起 毫不介意

四目相对的刹那竟没有花落

一会儿小跑或骑车离开

地上的花瓣泛起忧郁相随

请走开,让我知晓已经远离星球

我更愿意探讨那本精美的小说

触碰你衣角同时会想到的电影

糊涂虫一般在雨中流连

小丑似的吹起晚笛,有时大叫

可怜世人的悲戚,繁华的奏鸣

轻快的音乐,流畅地注入生活

我们有时候也会迷路,但也

何尝不是一种大意义的昭示

当我踏着凌乱的脚步与你相随

不停

风继续吹,头发被不停地甩开

喜欢的那种素色,久未流行

轻咬嘴唇,小鸟随着飞机降落

白色的机体完成这个冬天的最后念想

身体仍然触动着,空气中盘旋着味道

你安稳地坐在板凳上,我抵制着狂喜

像一首日本摇滚乐那样荒唐又绝望

素色出现在你身体的边角,深呼吸

沉默的网球场被你带住掀开旅行箱

隆隆的摩托车还是不持重的法拉利

你眉头一皱我想这辈子再无法遇见

戴上帽子像神谷那样眼神散布微笑

咖啡上了之后就再也无法轻松逃脱

不停的是你眼中密密麻麻的文字欲

这边

我傻了眼,啤酒不是那样喝的

你痛快了,精神世界回归美好

我听着歌,拥有了一颗小乐迷的心

拾级而上,我们来到仙境的这边

开了一些可乐,心底泛着一些歌

我看到了桐柏的道观与大湖交相辉映

我看到了一间破寺庙在山间隐隐约约

雾凇如冰天雪莲,我们站在亭边笑语

这边,也许小王子并不会发现

那些动人的曲线,美丽的物质被搁置

我们把心交给了自然,把自己交给这边

中心

我带着我的花豹旅行

白桦树的指向便是

我们的中心,中心

是哪位比利时巧克力大师

的杰作,我愿意待在里头

喝咖啡,我追寻着四溢的香

来到了那个穷途四壁的孤岛

爱上了这里香艳的植被

迷人的动物,蠢动的火山

我带着开垦的勇气和旺盛的精力

我带着发现新世界的好奇心和决心

这里的树木在夜晚指向的明星就是

我的中心,我继续仰望并歌功颂德

A

找不到的

那些枝丫已遁形

触不到的

我的手指布满血渍

很努力地去找寻空虚

他穿上睡衣躲在风筝的后面

无色无味与浓淡味道的拣选

林子里的树叶禁不住瑟瑟发抖

林间空地,还是那种热望

晨间空气,夜间累积的露珠

你的伤感,纠结于早上的萝卜干

生活本可以更好,追求的女性

悦耳的演唱会门票

牛栏前的阻隔,稀稀疏疏的白发

喉咙像小铜号暗自呜咽

百货商店的一堆堆圣物未入房间

老乔的家为什么显得那么空旷

小日子里,我像鲍勃·迪伦吹起口琴

印象中,你们会在河边鸣柳叶炫技

B

凉风过来转悠了几步就走

盛夏养起来的枝叶抖三抖

日落终于提前,天边第一

次出现淡紫色,空旷雅致

伴随着天黑,周遭冷不防

这入秋的第一幕,亲爱的

跨着大步,提着一大瓶水

寂静的,虫鸣拥抱着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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