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变得格外漫长,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人们请求着神灵的庇佑。
不知道过去多长时间,事实上只是一小会儿,船上的情景再次发生了转变。
一群着装统一,梳着同样发髻的人不知从船的哪个地方冒出来,瞬压制住了那伙气焰嚣张的强盗。
姜槿知道,他们得救了。
危机解除后,姜石开在仆人的搀扶下起身,向一位少年行礼道谢。
少年年纪很轻,大约十六七岁,但是却很沉着,对于姜石开明显套近乎的话语,他坦然道:
“伯父客气了,这是我的职责所在。若真是感谢的话,不若补给一些经费,方才显得心诚。”
“呵呵,”姜石开讪笑,“一定,等明日到了渡口一定犒劳。”
“这便不必,”少年摆手,“只是现今兄弟们为了抓这伙儿强盗已经蹲守多时,滴水未进……”
后面的话不出来,姜石开也明白了,他立刻吆喝工人前去做饭,款待各位官爷。
气氛刚好时,姜石开余光瞥见被五花大绑的强盗头子,忆起方才的屈辱,他上前就是一计窝心脚。
幸而身旁有仆人搀扶,否则他定要摔个人仰马翻。
“这伙儿强盗委实可恶至极,”他向少年解释说,“他们竟然要把你伯母押回去做压寨夫人!谭渊啊,你可要好好审他们。”
谭渊神色间闪过不悦,他不轻不重道:“我记得大嫂的母亲还在魏县,可不曾外出,这位……”
他指着一旁丫鬟嬷嬷扶着的夏连枝:“我可不曾见过,莫非伯父另娶了不成?”
“呵呵。”姜石开尴尬一笑,“这是你大嫂的姨娘……”
“我也不曾听闻伯父有什么妾室,”谭渊毫不给面子地调侃,“薛家若是知道,伯父的日子怕会不好。”
姜石开意识到自己的态度可能惹恼了少年,于是讪讪道:“大人提醒的是,小人受教了。”
谭渊满意颔首,旋即离开了。
“呸!”姜石开待谭渊走远后,气急败坏地踹了一脚旁边的仆人,低声骂道:
“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我是你老子!”
回身见船上的人几乎都在原地,顿时想起自己方才在众人面前丢得丑,他恼羞成怒道:“滚!都滚回房里去。”
夏连枝在女儿姜嫚和苏嬷嬷的搀扶下从地上起来,因心里对姜石开生了怨,便不欲理睬他。
可姜石开这会子又想起了夏连枝的好以及她腹中极有可能继承自己家业的儿子,便舔着个脸过来讨好。
……
姜槿被人松绑后,帮着官差给其他人松绑,姜嫚哭得打颠,看着十分可怜,起来时脚都是软的。
“你带我去找我娘?”姜嫚拉着姜槿的衣袖不肯松,姜槿心软便和孙嬷嬷扶着姜嫚去找夏连枝。
夏连枝在船舱的楼梯上坐着,看起来有些狼狈,但是没受伤,只是呆呆的。
姜嫚哭着去拉她,她起初木木的,不知道在想什么,然后抱着姜嫚痛哭失声,可见吓得不轻。
姜槿在旁边站了一会儿,见没自己什么事了,便和孙嬷嬷绕过她们回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