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彬元越想越憋屈,就起身来到苏可可的画室。他轻轻地推门进去,看到苏可可正闭着眼睛拿着画笔在作沉思者。
他优雅地猫步踱过去,走到苏可可脚边的时候,就蜷起来躺下,黑乎乎的一团,像个巨大的麻薯团子,可爱极了!
嗯,这下不烦了,睡吧,司徒彬元如是想着,很快便安心地睡着了。
好几天没画画,苏可可手痒得都要起疹子了。
看着空荡荡的画纸和五颜六色的颜料,她一时不知道该如何下手,于是就打开耳机里的音乐,闭上眼静静地找起感觉来。
耳朵里随机播放的是一首蒙古语歌曲,低沉磁性的独白像是勾魂的魔笛,拉着听者的魂魄来到了一望无垠的草原。接着一串悠扬的小鼓打开了大自然最原始的声音,蓝天白云,牛羊遍野,巍峨绵延,炊烟飘袅,每一个场景都孕育了极致的恢弘与细腻。
苏可可踩着耳机里动情的节点,品味旋律下暗藏的玄机。
这是一首短调叙事民歌,歌词较少,大部分旋律都在拉扯与回旋中徘徊。极慢地深入,再极慢地浅出,勾勒出一副写实主义的画面。
一曲结束,苏可可还意犹未尽。缓慢地睁开双眼,眼尖地瞥见趴在脚边补眠的黑猫。
只见他缩成一团环住自己,中间没留下一点空隙。从上往下看,就像一个两边凸起中间凹陷的圆形黑色坐垫,让人很想压上去蹂躏他。
苏可可微微一笑,调皮地抬手放到他的脑袋上,悬空着揉了揉。
自从知道身份之后,苏可可连撸猫都不太好意思起来。现在他睡着,还引人犯罪地摆出萌态呆她脚边,简直让人不能忍耐。
初夏的阳光明媚优雅,执着地穿过空气里的层层阻碍跌进屋内。透进来的光束被削弱,不那么强烈地抚上司徒彬元的脑袋,暖洋洋的。
突然,司徒彬元的耳朵一颤,小嘴抽搐地瘪了瘪,顺着自然的呼吸叹出一口粗气,于是嘴上的小白须也跟着抖了抖。司徒彬元无意识地抬脚蹭上头顶,捂住眼睛之后接着睡了过去。
灵光乍现,苏可可快速地拿起画笔,在图纸上勾勒起来。纤细的手指上下舞动,指挥着画笔夸张跳跃,不一会儿,一个个灵动的图案在纸上就出现了。
放下笔的时候,墙上的挂钟正好指向9点。
摸了摸自己脆弱的胃,苏可可感觉到它正在强烈控诉,于是边揉胃边低头看司徒彬元,这一眼,冷不丁地对视上了。
司徒彬元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的,此时正盘着小抄手趴在那儿。眼里幽幽的黄光如同一抹不易察觉的烟火,让人痴迷。
苏可可弯下腰想抱起他,可手还没碰上他的皮毛,他就炸了起来,后退了一尺。
“你躲什么?”
“喵嗷呜咪——!”司徒彬元抬起一只爪子摊平伸过来,不满地用鼻子拱爪子。
苏可可学着他的样子也抬起手,一看,全明白了,手上全是颜料。这要是一抱一抹,铁定变花猫。
他是在提醒她:麻烦您洗手好吗,我可不想洗澡。
许是想到上次捉弄他的场景,苏可可便作势上前,假装又要抓他,吓得司徒彬元直接蹦跶出了三米,这下惹得苏可可笑得更开了:“你好不经吓啊!”
司徒彬元直接隔着三米小抄手样趴下去,合上眼,凹出了一个高冷男神的形象。
苏可可看到后,高挑了下眉,便起身去洗手,回来后给他倒了他最爱吃的猫粮。
一闻到猫粮的抹茶味儿,司徒彬元就不行了。
虽然好男不能轻易妥协,但民以食为天,吃饱喝足才是硬道理。于是乎,司徒彬元便一头埋进猫粮里,放弃了挣扎。
哟,是个吃货,苏可可如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