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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路远

低头时发现楼下的人越来越多,韩少峰看着楼下的人群,有人躺在地上,鲜血染红了水泥地板,韩少峰呆住了,烟头掉了下去,韩少峰狂奔下楼下,看到了那个熟悉的人躺在冰冷的地面上,韩少峰过去抱住路远,眼泪流了下来,宁愿这些都是自己在做梦,路远的身体已经扭曲,但是胸口还在起伏着,韩少峰大喊:“赶快叫医生啊!叫医生啊!”听着救护车的警笛声在远处响着,可是总到不了跟前,就这样路远的胸口不再起伏了,韩少峰哭着,喊着,却总唤不回即将离去的灵魂,也许路远的灵魂正在旁边看着这一幕幕,救护车带走了还有余温的路远,韩少峰愣愣的看着救护车远去,人们擦着韩少峰身上的血迹,韩少峰却没有任何的感觉,麻木了。

韩少峰被保安带到了学校的保卫科,他不知道他们都问了自己些什么,只是在发呆,思想是空白的,学校的领导来了,看着韩少峰满身血迹,只是远远地问着话,像是在审问犯人一样,韩少峰打断他们的文问话:“嫩给支烟么?”保安大叔看着韩少峰,摇了摇头,点了支烟递给韩少峰,领导摇了摇头走了,韩少峰突然感觉到了支烟抽的好漫长,韩少峰回到宿舍,所有人都不在,韩少峰不知道该干什么,看着身上大片大片的血迹,哭了很久。

他们回来了,没有人说话只是愣愣的坐在床上,梁志华走过来说:“少峰,把衣服换了吧!”韩少峰没说话,发着呆梁志华过来帮着韩少峰脱衣服,被韩少峰一把推开,梁志华被推倒在地,坐在地上再没有起来,就是发着呆,医院传来消息路远没抢救过来,宿舍里静悄悄的。

第二天路远的家人来了,他母亲没有了韩少峰想象中那么年轻了,头上多的是白头发,整天以泪洗面,他父亲好像一夜之间老了很多,疲惫的双眼布满了血丝,路远被火化了,他走了。

他母亲仔细的收拾着路远的每件东西,仍认认真真的擦拭着落着的灰尘,没有人看到路远母亲眼里到底包含着什么?抱怨,悲伤,后悔等等,韩少峰们都各自坐在自己的床上,韩少峰点起烟抽着,麻痹着自己的神经,不知所措的看着路远母亲打扫着宿舍里,路远母亲把韩少峰染满血迹的衣服洗干净挂在了阳台上,他们就这样不知所措的看着路远母亲的一举一动,就是那么的不知所措。

他们拿走了这个宿舍里有关路远的一切,路远母亲走的时候只是摸了摸宿舍的门牌号,韩少峰坐在床上,第一次看到了路远母亲布满血丝的眼睛,眼神无光,看的让人害怕,宿舍里少了一个人,就是那么突然,突然的都感觉是一场梦,希望这个噩梦能快些醒来。

桌上留下了路远留给舍友的遗书,就那样放在桌子上,没有人动它,生离死别第一次离他们是那么的近,活生生的一个人就这样消失了,一起的人就这样离开了,韩少峰感受到了死的可怕,他没有去张珂的葬礼,害怕看到没有灵魂的肉体,命运就是喜欢和你开玩笑,你越是逃避,他就越是让你逃避不了,韩少峰不知道到底该做些什么,只能愣愣躺在床上。

“对不起,我没能和你们走到下去,我们是一起进大学的,也应该一起毕业的,可是我毕不了业了,姚佳我最爱的人,欺骗了我那么久,曾经以为他的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陪着她一起医院做手术,我生活在自己的美好幻想中,现在才知道我只不过是被她玩耍,她做的手术里没有一个是我种下去的,我还傻傻陪着她去医院,向家里要钱,多少次了,以前电影里的场面最后还是很戏剧的发生在我的身上了,突然举得自己是那么的蠢,现在我是一无所有了,我真的一无所有了,大学他耗费了我青春,为什么我什么都得不到,每当夜里看着你们睡着了,但我都是失眠的,我活的很痛苦,家里对我期望很大,想让我深造读研,学校里不给我保研名额了,还挂了一大堆的科目,现在我毕不了业了,压力压得我喘不过气来了,多希望我没被生在这个世界上,我有时候看着学校里的野猫野狗都是幸福的,我的理想我的梦想现在都被这该死的大学揉碎然后踩在脚底下,或者就应该这么痛苦么?只有和你们在一起我才能获得短暂的快乐,少峰,惠煌,木拉提,小林子,还有后面来的梁志华,你们是我这辈子最重要的人,

是你们带我去了从来没去过的网吧,KTV,夜店,让我感受到了不一样的青春,我的人生就这样结束了,但是我不后悔,后悔的是我没有得到我最爱的人,还做了别人的备胎那么久,最后就像一件物品一样的被丢掉了,我们的那个梦想清单我的哪项就永远不会完成了,再见了我最爱的人们。”

韩少峰看这这封信眼泪流了下来了,泪水打湿了那个皱皱的信纸,路远走了,宿舍里死气沉沉的,没有了路远每天早起的身影,到了每天上课的点儿,宿舍里弥漫着过夜的空气和扔了一地的烟头,一个人消失是那么快,看着路远空空的床铺,能怀念起的只有每天路远早起的身影和带饭回来时的鄙视的微笑,有时候脑海里还会回忆出路远似笑非笑的笑容,整个宿舍没有了生气,也没有人经常来逛宿舍。

路远在华林山的殡仪馆里火化了,去他的智能管理上的人很少,除了舍友基本没有别人了,一个人的葬礼只去了加上他父母和校领导才11个人,路远最爱的那个姚佳没有来,或许这是路远最遗憾的事了,路远的父母带着他的骨灰回了老家,他给这个世界留下的只有那一小小盒被烧成灰的自己,除了这个他没有别的东西证明自己来过这个世界。

路远走了,消失在这个没多少晴天的世界,学校单独的给韩少峰他们开了会,还找了心里医生对他们进行心理疏导,还给了他们保研名额,可是没有人接受,学校给了各种条件,为的是就是不让这次事件传出去,学校把这个宿舍里所有的人挂科学科全部划掉,给了他们各种的助学金奖学金,韩少峰他们没答应,他们知道这是路远用死换给他们的,学校不定期的给他们进行着各种心理辅导,这样的事儿一直持续到了毕业。

韩少峰像是久居巢穴的动物一样,趁着放晴的天气在兰州闲逛,秋天的太阳暖暖洋洋的照在韩少峰慵懒的脸上,他走到雁滩的体育公园,看着篮球上打球的人们,突然有点想摸球了,正好有一个哥们看见韩少峰说:“哥们!打球不?”

韩少峰正好想打打球,就答应了,那哥们看着韩少峰说:“哥们!我叫扎西贡嘎,你叫贝贝就好了。”

韩少峰看这眼前比自己稍微高一些有些胖的人,笑着说:“你好!我叫韩少峰,你叫我少峰就可以了。”两人突然一见如故,也许是藏族人爽朗的性格,他们很能聊到一块儿。

很快轮到他们上场了,也许韩少峰很久没打球了,技术有些生疏了,由于抽烟的缘故韩少峰体力也不行了,老是被那些大个儿头欺负,贝贝有些看不下去了,就帮韩少峰协防那个大个子,当一次韩少峰被一个大个儿一肘甩在脸上,顿时鲜血四起,韩少峰的鼻子被打出血了,而那个人丝毫没有愧疚感,还在一边笑着看着,贝贝什么话都没说,先是把韩少峰扶出场地,谁都没想到他会转身就是给那个大个儿一拳,那人被贝贝一拳给打翻了,倒在地上,贝贝上去朝着那个人的脸上就是一通乱踹,所有的人都看傻了,那个大个儿朋友们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从场地边起身朝贝贝打去,贝贝被一个人踹到了。

韩少峰用手捂着鼻子,拎起一把小椅子朝那个踹贝贝的人脑袋上砸去,瞬间鲜血四溅,那个人抱着头,贝贝起来拉着韩少峰说:“快跑!”其余的人都追着他们两人过来,贝贝从口袋里掏出一把车钥匙,拉着韩少峰上了一辆大众POLO,被迅速发动着车,一脚油门车猛的向前一窜,韩少峰的鼻子又受到二次伤害,疼的韩少峰眼泪直流,血继续从鼻子里流出来,贝贝在一边看着后视镜里追他的人慢慢消失,说:“看你们追啊!”然后又是一个急刹车,韩少峰的鼻子再次受三次伤害,贝贝心有余悸的说:“差点闯红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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