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陈静柔被承倾言犀利的言辞说的整张面孔连半点血色都没有了,目瞪口呆地望着承倾言,几乎说不出话来。她不明白她只是想让承倾言在太子面前出丑,顺便让太子殿下注意到自己从而怜惜自己,没想到最后却让自己陷入了这样的困境。
承倾言并不同情像陈静柔这样口蜜腹剑居心不良的人,在她看来这都是陈静柔咎由自取作茧自缚,如果不是她非要借着诋毁她来抬高自己,她大可不必理会,只是她做的实在过分,什么叫仗着皇上的宠爱就胡作非为,这也是能随口胡诌的。
泥人都有三分火性,更何况她承倾言向来是睚眦必报的人,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人若犯我就别怪她不给情面了。如今她不是一个人,她不仅代表着徐国公府更代表着皇上,她是皇上力排众议一意孤行册封的郡主,如若传出她的丁点不好来这无疑是当众打皇上的脸面,所以在品行举止这方面她必须维护自己的立场。
承倾言玩味的笑笑:“你什么你,我乃皇上亲封的圣歈郡主,你胆敢直呼本郡主的名讳,见到本郡主也不曾向我行礼问安,你是不将本郡主放在眼里呢还是根本不将皇上的旨意放在眼里?”
你给我按上仗势欺人的罪名我就回敬你一个大不敬之罪,这也算是公平了。
承倾言一边说着一边踩着轻柔的步伐走到太子面前,太子瞪着承倾言脸上却是笑着的,承倾言挑眉一笑拿起一颗桌上的盐津话梅塞进嘴里转身继续说道。
“故意接近太子引诱太子妄想攀龙附凤实乃大不敬之罪其心可诛。”承倾言对着陈静柔温婉一笑:“陈静柔,你说我要是将你今日的所作所为宣扬出去你还有何脸面?你能嫁得如意郎君吗?嗯?”
陈静柔毫无招架之力,浑身抖的像个筛子似的,今日的承倾言就像一只发狂的野兽誓死捍卫自己的领地,对于侵略者毫不留情。
她后悔了,她不该这么莽撞的,她该知道承倾言不似其他小姐般柔弱,从来都是不按规矩出牌,也从来不怕其他人异样的目光和不堪的流言,她该怎么办。
承倾言却不再理会双目呆滞的陈静柔,转头问太子:“奕元哥哥我们可以走了吗?”
太子倏尔一笑:“自然。”
太子带着承倾言绕过瘫坐在地上的陈静柔身边,承倾言却停下脚步侧目看着陈静柔:“记住了,下次见到我记得绕着道走,我可是会咬人的。”
陈静柔回过思绪,死死的盯着离去的承倾言,为什么皇上会破格册封承倾言,为什么如今连太子都这么宽厚承倾言,她这般言行放肆都不放在眼里,甚至是纵容她,她又有哪里比不上承倾言?陈静柔面目狰狞的咬着牙,承倾言我不会就这么放过你的!你给我等着!
“白天鹅?”马车内太子似笑非笑的看着承倾言。
承倾言被问个正着不禁悔恨,自己怎么就忘了这茬了,眼下该如何是好,打发陈静柔容易要打发眼前的这位太子殿下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美目流盼,龇牙咧嘴的对着太子一阵媚笑:“对呀白天鹅,还是天底下最漂亮最尊贵的那一只,奕元哥哥可不就是让全晋元的癞蛤蟆都朝思暮想的白天鹅呢么。不说十成十,十之八九总是有的,你看今日我就帮你打跑了一只,奕元哥哥可要怎么谢我呢?”
太子这只肥美的白天鹅,任谁见了都想咬上一口,受欢迎程度堪比唐僧,唐僧肉尝一口可长生不老,令所有妖怪争相逐鹿,太子的肉虽说不能延年益寿却能让你有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有几个肉体凡胎能抵挡住这种诱惑不为之心动?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忠于此道之人犹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地位权势财富就是有这么大的魅力令人趋之若鹜,争相如蚁附膻。
太子没想到的是承倾言大胆到敢这么跟他说话,这般亲密毫无芥蒂的样子,就连小十五都不敢这般同他开玩笑,也似乎也有些明白父皇为何会如此宠爱这个小丫头。
“哈哈哈哈,倾倾这般淘气可要不得。”太子放声大笑喜形于色:“不如我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如何?”
太子欣然接受了承倾言的说辞,只觉得新鲜,别人从来都是敬畏他恐惧他,无一不是带着目的的接近于他,像承倾言这般赤裸裸的陈述他人别有用心的还是头一个,如此坦率不知是另辟蹊径还是天性使然。
承倾言一听不觉眼前一亮:“真的吗?是什么好玩的地方?奕元哥哥你快告诉我。”
“保密。”
承倾言一下子耷拉着一张脸,任她怎么软磨硬泡太子就是不肯告诉她,直叫她好奇的心痒痒,太子却从容不迫的稳坐钓鱼台,任凭承倾言苦苦哀求就是不为所动,承倾言生气的趴在桌子上瞪着太子,太子忍不住捏捏承倾言鼓成金鱼嘴的脸颊,承倾言正生着闷气一时忘了形伸手拍掉太子的手。
“哼!”承倾言嘴上一哼把头转向一边,手指不停的在桌子上打着转,心里默念,画个圈圈诅咒你。
太子惊讶的看着被承倾言打掉的手笑出声来:“倾倾何时变得这般小气,竟将奕元哥哥的手都打红了”
敢打当朝太子,这话说出去谁信,连太子自个儿都不信,可看着自己微微发红的手背,承倾言是实实在在的打了他一巴掌呀,而且力度还不轻,可见是把她急坏了,这丫头生起气来竟是这般不管不顾。
承倾言听了太子哀怨不已的控诉,噌的一下就转过头来望着太子:“奕元哥哥可别诓我,我一个小女子手无缚鸡之力的,如何能将奕元哥哥给打红了手?”
可当承倾言瞟过太子伸过来的手时心中一颤,果真红了一片,这太子也太细皮嫩肉了些,自己下手也不重啊。其实承倾言是用了十足的力道只是自己未曾发觉。
承倾言一把拉过太子的手细细的看了起来,轻轻用嘴呼了呼:“还真红了,奕元哥哥你也太脆弱了吧,怎比女子还娇嫩?”
太子浑身一颤,承倾言呵气如兰太子只觉自己一阵心痒,仿佛承倾言吹得不是自己的手而是自己的心,就像有一万只蚂蚁在自己的心头爬令自己心痒难耐。承倾言认真的帮太子吹着发红的地方并未注意到太子的异样,吹了好一会才消下来,承倾言吹的口干舌燥忙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一边喝一边不忘调侃太子:“下回我可不敢再碰奕元哥哥了。”
太子用手摸着自己还残留着承倾言温度的手背,嘴角浮现一丝微笑觉得承倾言这消肿的法子极好:“倾倾喜欢多打几次也无妨。”
承倾言无力的翻了个白眼,你不介意她还介意呢,却并不欲与太子辩驳。
马车行驶了一个时辰之后终于停了下来,承倾言赶忙跳下马车伸了伸懒腰踢了踢僵硬的腿:“坐了那么久都快把我憋坏了。”
下了马车的承倾言仔细打量着周围,没有亭台楼阁琼楼玉宇,没有游蜂戏蝶鸟语花香亦没有绿树成荫小桥流水。只有肃穆高耸的围墙,空旷肃静的场地,冰冷坚硬的器具,倒像是个武场。
“奕元哥哥这就是你说的好玩的地方?可我并没有看出这里有什么好玩之处,奕元哥哥莫不是在戏弄我,还在为刚才我打你这一掌的事生气呢?”
承倾言不由猜疑道,有谁会带一个娇滴滴的小姐来这种严谨庄严的地方,外头用询问的眼神看着太子。
“这里是皇家练武场。”太子偏头一笑,边走边说:“听说你会骑马了?”
承倾言点点头:“恩,是三哥教我的,不过我还不是很熟练。”
承倾言不知道太子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也要教她骑马吗,这不是多此一举吗。承倾言疑惑的跟上太子的脚步。
早已有人等候在这里:“属下参见太子殿下。”
太子微微点头,声音已不复刚才的温柔:“都安排好了?”
只见侍卫恭敬的答道:“回太子殿下,属下都已安排妥当,殿下请。”
承倾言跟着太子走进其中一个场地,只见旁边摆放着一排整齐的弓把和插满箭的箭筒,远处赫然放着许多箭靶,远近不同,太子竟是要教她射箭!
承倾言莫名的感到好笑:“奕元哥哥莫不是要教倾倾射箭。”
他是专程带承倾言来这里的,她大胆、好动、个性洒脱,与一般娇弱的女子不同,他确信承倾言一定会喜欢这里。
“怎么,倾倾不喜欢吗。”君奕元笃定的说。